第23话：生气了？
收银台的架子上放着五颜六色的套子，季乐乐红着脸拿了个水果味的，却被霍满又放了回去。
“你又不会怀孕，用这玩意干嘛？”霍满贴着他耳根小声说。
被收银台的小姐姐听了个清楚，她瞪大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季乐乐，心里全是惋惜。
这么漂亮的小姐姐，真的不会怀孕吗？
季乐乐羞愤难当，丢下霍满结账，自己先一步出了超市。
霍满追上来时，已经叼着点燃的烟了。
他把嘴里的烟摘下来，递给季乐乐，“生气了？”
“没有，你别当作别人面说那些话。”
季乐乐吸了口烟，烟缭绕中，他眸子敛光，看不出情绪。
霍满边走边偏头看他，“说那些话会显得我不正常吗？”
季乐乐：“……”
季乐乐：“会显得我们俩都不正常。”
“那不正好，我们一个神经病，一个私生子，都不正常，天造地设的一对。”
霍满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抖，掩饰性地勾开了一听可乐。
季乐乐感觉自己的胸腔炸了，他甚至听到了心脏炸裂的声音。
嘭地一下！
很响。
直到冰冷的液体溅到脸上，他才反应过来，原来不是心脏炸了，是霍满他妈的勾开了可乐。
腾起的泡沫儿溅得俩人满头满脸，他们愣了会神才反应过来，又忍不住笑。
“卧槽，你他妈这辈子都没喝过可乐吧？”季乐乐笑骂着，透过泡沫儿看霍满。
霍满不笑了，慌忙用嘴堵住往外冒的泡泡，二氧化碳冲起来的气体让他为之一振。
甜甜的又很冲，一如他的小孩儿。
他咂咂嘴，眯缝起眼睛，“刚好有幸品尝，味道还不赖。”
季乐乐笑得想打滚，“这听可乐你就喝到一口吧？没事，袋子里还有，继续这种操作，盖一开你就赶紧用嘴巴堵住，说不定还能多喝两口。”
霍满：“……”
最后，他俩不知怎么转到了季乐乐的房间。
霍满一进屋就嗅到熟悉的香水气息，控制不住把碍事的领带扯松，“先做还是先吃？”
刚踢掉高跟鞋的季乐乐倏地站得笔直，“先……吃？”
霍满却抬腕瞟了眼表：“要不先做，我等会要回去。”
“你要回去？”
季乐乐微微撅起水嫩红肿的唇，“你回去干什么？”
霍满失笑：“怎么？你舍不得我走？”
“不是，我就问你回去干什么？该不会还有别的小情儿吧？”
“没有，我……”
霍满笑容僵了几分，不过很快恢复正常：“就是忘了带药。”
空气匝然静止。
霍满慢腾腾靠近，抬手握住季乐乐的指尖，柔声道：“害怕了？”
指头被一股炙热包围，季乐乐下意识想收手，谁想对方用了力，他一下没挣脱。
霍满握着他，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他掌心的细茧，像是彼此刨开的伤口紧贴在一起。
敛下的睫毛被壁灯映染，在眼睑投下一片暗影。
他绞着呼吸：“我不吃药晚上可能会梦游，我怕误伤你。那些新闻不是有报道，梦游症杀人分尸什么的……”
他吻了吻季乐乐的唇，抵在他唇齿呢喃：“如果你难受，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原来十二点后，灰姑娘的蜕变只是梦游症？
季乐乐瞳孔猛地一缩，像是有只手探进了胸腔，连肺一把囫囵攥住，几乎快要窒息般心痛。
是的，面对这种只有新闻报道中或者小说中才会出现、类似于恐怖份子般存在的人物，季乐乐没有半点害怕。
更多的只是心痛。
“所以这就是，那天晚上你没留下来过夜的原因。”
他哽咽着吻他，被男人托住臀部抱起。
“……嗯，”
霍满鼻息絮乱，身上一点点烫起来，一把扯掉季乐乐碍事的假发，咬着他的耳垂压低声音，像是只老狐狸在勾魂夺魄：“乖，抓紧时间……”
他腾出一只手摔关门，抱着人朝床边走去，有些粗暴地把人摔在床上。
季乐乐还没来得及说话，对方就先把上衣扯掉了。
“你，你把衣服扯烂了，等会还怎么回去？”
昏黄色灯光在男人隆起的背打上一层阴影，将匀称有致的肌肉线条衬出暖色。
“我光着也能回去。”
霍满很急，失控般的。
季乐乐心跳剧烈，就连喉咙那块结都在微微震颤，“还没……洗澡……”
“一起去洗……”
温热的臂弯、或轻或重的吻、隐隐约约的喘息声在暧昧水声中逐渐粗重，伴随甜腻乳香的沐浴露味持续发酵，烧得满室沸腾。
……
唐凌云被江哲城拉去喝酒，期间遇到两个熟人，是唐凌云大学的同学。
他俩只知道唐凌云读书那会就和江哲城处一块了，唐凌云喜欢男人这件事情，从来没遮掩过，但凡关系跟他好一点儿的人都知道。
更何况周成学和杨子晨还是他的死党。
周成学喝上了头，胳膊抵着唐凌云肩膀笑：“当时还是我怂恿你追的城哥，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还处在一起。我他妈都跟班花分手了，果然只有男人之间才有真爱啊！”
唐凌云脸色白了白，看向江哲城。
江哲城似乎也在回忆，眸子里全是烁动的光亮：“当时他一说喜欢我，我都吓懵了。其实我很早就注意到他了，还每天坚持给他买杯奶茶，哎，可惜他现在不喜欢喝香芋味的奶茶了。”
“原来那些奶茶都是你买的？我们还以为是哪个暗恋他的女生买的！”杨子晨惊得身子都坐直了。
江哲城瞥了眼一脸尴尬的唐凌云，“可不是吗？我还帮他收了不少女生的情书，只不过没有一封交给他，全部帮他扔了垃圾桶。”
杨子晨和周成学相视一眼，江哲城在学校是出了名的高冷学霸，长得凶神恶煞。
他俩脑补出他吊着嘴角扔掉那些情书的画面，忍不住笑：“哈哈哈，没想到城哥那会儿就有腹黑霸总的潜质了……”
酒过三巡，唐凌云喝得烂醉如泥，像是又回到了大学那会儿，烂醉后黏着江哲城，怎么都不肯撒手。
最后，迷迷瞪瞪的被江哲城连哄带拐，拐回了房间。
江哲城吻着他的唇，眸光阴沉，受伤野兽般呢喃：“明明曾经那么爱我，怎么到现在，什么都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