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中间人
“7楼是办假证的，他的证件真假难辨……”
“6楼有一个厉害的赌徒，他本职是一个数学家，……”
“13楼有个文物工作者，但我相信他大概率是个盗墓贼……”
“还有专门做信息贩子的，做医药走私的，做警察卧底的……”
“大楼里当然还有很废物……”
随着老太婆的讲述，杨潜眼前的窗口越来越多，多的都看不过来了。
杨潜越来越震惊了。
“这大楼里……不法之徒竟然这么多！”
平时可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啊！
杨潜很震惊，因为他在这里已经住了一年多了，竟然压根不知道这些事。他想起以前没有能力时，竟然住在这个如此危险的地方，不禁有些后怕。
住在这样的大楼里，要是有一天失踪了，可能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吧。
毕竟专业收尸人都有，死了连尸体可能都发现不了。
“我的天，”
“这究竟是幢什么样的楼啊！”
杨潜惊叹。
但老太婆呵呵笑了一下，“你以为呢？这样一幢楼，这么多年头了，又在这样一个偏僻废旧的城区，年头久了自然藏污纳垢。你不觉得租进来的时候，手续很不正规吗？”
“正常人也不会想要住这种地方啊。”
这破大楼里，墙皮剥落，地板上生苔藓，大楼深处阳光常年照不进来。有些楼层还有异味。
如果是稍微讲究一点，小资一点的人。看到这样的生活环境，都是当场掉头就走。
如果不是因为杨潜穷，他也是不会想要住这种破地方的。
“太可怕了，”
“但我喜欢。”
杨潜说出了截然相反的两个评语。
“这么多坏人住在一起，简直不要太赞！”简直就特么是一个大型人才库啊。
杨潜正想着要搜罗人才，没想到就突然发现了宝藏。
这幢楼里的人全是专业人士。
老太婆看他的眼神却很古怪。
“跟这么多可怕的人住一起，你反而很兴奋？”
你小子，不是天生坏种吧？
我老太婆以前竟然看走眼了！
杨潜问：“你是不是认识大楼里所有的人？”
老太婆说，“我在这儿三十年了。从大楼以前辉煌时期就一直管理到现在……”
“没错，我认识这里所有的人。每个人的底细我都基本一清二楚。”
当然除了一个。
就是今晚才冒出头来的杨潜。
老太婆是真没看出他的底细。
“亏得我以前还专门帮你打过招呼，让那些不法分子不要来招惹你。”
杨潜说：“你竟然还为我做过这种事？”
老太婆说，“终于大楼里住进来一两个守法的正常人，我当然要保护他们一下啊。”
杨潜直呼好家伙。
你为什么不是劝我早点搬走？
“不过这份情我领了，谢了。”
“现在可以松开我了不？”老太婆示意了一下身上的绳子。
“等一等，我还没有问完。”
杨潜蹲到了老太婆面前，“你能够管理这样一个非同寻常的大楼，你也不是一般人吧？你自己呢，干过什么坏事？”
老太婆说：“我没有任何特别之处，我只是个普通的大楼管理员。”
“那你凭什么可以在这样的大楼里生存下去？”
“这群不法分子，凭什么给你面子？”
如果没有两把刷子，管理这种楼的人，很容易就会被一刀捅死的吧。
老太婆摇了摇头，
“我确实没什么特别之处。”
“如果硬 要说的话，我是这群可怕人物当中的「中间人」。”
杨潜眼睛一亮。
“中间人？”
“是的，大楼里虽然干什么的人都有。但这些人并不好打交道。而且他们也不想暴露自己，也不想直接互相交涉。很多时候，要靠中间人。”
杨潜明白了。
老太婆其实某种程度上，跟自己一样，是靠信息优势在生存的。
正因为老太婆认识所有人，知根知底，所以大家也都才需要她。
万一老太婆死了，这个大楼里的资源和渠道就失传了。
所以大家非但不会害她，而且会尊敬和保护她。
“如果谁有某种奇怪的需求，谁要找什么秘密的路子。他们都会通过我来联系。”老太婆说。
“那你肯定通过当中间人，赚了不少钱吧？”
老太婆呵呵的笑了。
“呵呵，错了小伙子。这里并不是赚大钱的地方。”
“不法分子都是社会边缘人物，这些人多久才能开一单？要是真赚大钱了，谁还呆在这儿？”
说白了，这就是一个阳光照不到的地方罢了。
“这幢大楼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欠我一点人情。”
“当我有事找他们的时候，他们知道来路是可靠的，愿意给个面子出手罢了。”
杨潜觉得自己大致搞明白状况了
贾大妈是个胸无大志，也没有战略眼光的人。有很好的资源，但从没想过做什么大事。
在这幢大楼里，有各种怪才专才，但他们都生活在阴影和社会的夹缝中，过得并不好。发不了财，白瞎了这么丰富的人才资源。
“贾大妈，接下来我把你放了，我们再好好谈谈”
“以后我可能会需要你多多帮忙。”
老太婆却冷笑了一声，
“我没答应要帮你啊。”
“你算什么东西。
“首先对我老太婆不友善，一上来就先踹一脚。”
“而且，请楼里的人帮忙都是要花大价钱的。我看你也不是有钱的样子。”
杨潜说：
“没错，我现在确实没什么钱。这就更需要你帮忙了，你得替我杀杀价，最好免费替我做几件事。”
老太婆的态度就更讥讽了。
“你做清秋大梦呢。”
“有钱那些人都未必出手，谁知道你可信不可信？何况没钱。”
“我老太婆确实有点面子，但这个面子凭啥要给你？”
贾大妈这个态度，摆明了就是认定杨潜不敢拿她怎样。他不敢动她一根手指头。当杨潜知道了贾大妈的能耐后，不但不敢动她，甚至还会怕她。
她一松绑，就到楼里找些人来收拾自己。
所以现在贾大妈认为杨潜因为怕她怕到发抖，现在应该求人的是杨潜，而不是老太婆自己。
但杨潜平静的说道，
“你可能有些地方搞错了。”
“我不是在求你帮忙，而是在命令你。”
“你和这个大楼里所有的人，以后都得替我干活。”
“以后我要将昌隆大楼买下来，这将成为我的私人地盘。”
贾大妈惊讶的张大了嘴。
“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