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彼此心意相通
这天送走老太太和姨太太们,裴逸转身去牵锦书的手,可被锦书甩开了,裴逸上前又拉住锦书,道:“阿书,你在生气?”
“我为什么不能生气?你的青梅竹马做的那些事,不就是存心给我添堵吗?怎么?她还想跟你续前缘?”锦书忍了数日的情绪终于爆发。
裴逸一愣,眉心一蹙,难不成锦书知道他跟殷素素的过往?说:“谁告诉你我跟她的事?”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锦书板着脸回道,依照裴逸的性情,刚才他进屋错当床上的殷素素是自己时,肯定抱着她,又或者吻过她,她一想就恼火。
“阿书这是吃醋了吗?”看到锦书的语气和神情,裴逸反而愉悦,他喜欢锦书为他吃醋的样子,就怕她对自己无动于衷。
锦书不理他,转身进屋。裴逸又解释道:“阿书,我跟殷素素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也知道你是我第一个女人,我在身体上和心里上都不曾背叛过你,阿书,你是我第一个爱过的女人,现在是,今后也是,更是一辈子的事,你明知道她故意给你添堵就是离间我们的感情,你还生气,不就是中了她的圈套了吗?”
“对她没动过心?那以前怎么会想着娶她?只有喜欢才会想着娶人为妻,你骗谁呢。”锦书越说越恼。
“我承认以前我对她是存在喜欢,她是我年少时的温暖之光,说句实话,那段艰苦难熬的岁月,她给了我温暖的精神支柱,每一封信都是给我强大的力量,我很感激她,我那时从来没有喜欢过女人,她是唯一出现在我眼前,而且又是朝夕相处的女子,所以对她的喜欢毋庸置疑,我不否认我当时觉得将来若是娶妻子,那就娶她也行,再者长辈们也是这么想的。后来从中发生很多事,对她的喜欢也仅仅是喜欢而已。但是自从遇到你,我才知道喜欢跟爱是完全不一样的,爱一个人就会发了疯的想她,念她,会想着无时不刻能看到她,得到她;初次杭州见你,我就失了分寸,那几年我流连忘返杭州和北平,为的就是能见上你一面,即便那时你满眼满心只有苏澈,但不要紧,我看一眼也是好的;爱是自私的,就像我对你一样,我见不得任何男人对你有非分之想;可殷素素不一样,我对她的喜欢完全没有达到占为己有的程度。若是,我不可能任由她在国外几年不闻不问,也不曾想着去见见她;若是,我不可能让她成为裴俊的女人;若是,我早就娶她了;所以我对她的喜欢和对你的感觉,程度是不一样的,殷素素于我只是邻家妹妹,对你,我才是第一次用心讨好的人,阿书,你明白吗?”裴逸诚恳说着每一个字。
他流连忘返杭州和北平只为见她一面,之前他也说过,但是她没有放在心上,以为他花言巧语说说罢了,如今再提起,他真的很早就对她上心了吗?
“杭州哪一年见到我的?”锦书问道。
“那年正值阳春三月,春天的西湖桃红柳绿甚是惬意迷人,我那天闲来无事逛西湖就看到了你,当时你一身草绿色斜襟衫和米色半身裙,站在杨柳树下写生,那一眼从此入尘心。那年你十五岁,我二十五岁。”
“你怎么知道是我?”锦书不可思议。
“因为我看到了苏澈,那这个少女除了陆锦书还会是谁呢?从此我就辗转杭州北平,只为看你一眼,阿书,你明白那种爱而不得的心情吗?你爱苏澈,我能怎么办?我不能因为喜欢你就强行拆开你跟苏澈,我不想你恨我,所以我只能远远看着。”裴逸抱住锦书,接着说:“直到后来苏澈病危,我承认那时有了私心,想借机逼你签下那份卖身契约,将你带到我身边,阿书,若是不爱你,我何苦小心翼翼靠近你呢?”
闻言,锦书鼻腔泛酸,双手抱住裴逸,如果他不爱自己,怎会这般小心翼翼,又怎会在自己这里一步步退让呢?
裴逸又道:“阿书,我们也许冥冥中注定有缘,其实在你三岁的时候,我们已经见过了。”
锦书疑惑,抬头看着裴逸,裴逸笑着用鼻子蹭了蹭锦书,道:“那年我十三岁遭遇不测,是你跟苏澈将我从废弃的荒屋里救了出来送往医院,如果没有你,我那时怕是早已死了。”
锦书倏然睁大眼眸,记忆中她确实有这段印象,但没想到当年救的大哥哥竟然是裴逸。
“阿书,你说这是不是老天注定让我们相识相知相守一辈子呢?”裴逸温柔捧起锦书的脸,锦书泪眼莹莹,踮起脚尖,吻上了裴逸的唇,无声胜有声,两人深情拥吻,一切尽在不言中,这一刻锦书已经明白自己的心,她真的彻底爱上了他。
--
殷素素是在正月初四乘坐游轮去了美国,离开的时候,裴逸和锦书并未来督军府送她,她含泪坐在车上对督军府门口的老太太、姨太太们挥手告别,这一别不知道何时再见了,毕竟她没有脸面再踏进督军府了。
同天锦书特地打了一通电话给裘紫怡,她知道她跟裴逸的事,裘紫怡一定知道了,毕竟上次老太太寿宴,裘紫怡父亲来过,再者报纸一出,想不让人知道都不可能。
之前忙着事,再加上殷素素的事一闹,她一直没有静下心来打电话给裘紫怡。
电话通了以后,裘紫怡就说:“我老早想给你打电话了,可是不知道你家电话号码?又怕唐突,锦书,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是陆参谋长女儿和少帅夫人的时候,我真的震到了。”
“我不是有意瞒着你和同学们。”锦书道。
“明白明白,我怎么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只是我好囧啊。”电话里裘紫怡懊恼垂头丧气道。
“为什么?”锦书笑问。
“之前我还傻乎乎老是跟你面前说幻想跟少帅接吻等等的话,简直丢人丢大了,锦书,你不生气吧,你也没跟少帅说过吧?”裘紫怡道。
“没有,他不知道,而且我也不会生气,很多女人都是对他抱有幻想,只是幻想,我不生气,又不来真的。”锦书笑道。
“嘻嘻,我可不敢来真的,朋友夫不可欺,这一点我还是很仗义的。”裘紫怡傻呵呵笑道。
锦书就喜欢裘紫怡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性格,这样的人活得很自在。
“紫怡,你什么时候来雨轩山庄玩,我都在的这几天。”锦书道。
“我可以来吗?”电话里裘紫怡很是兴奋,外界都说雨轩山庄可是世外桃源,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去一睹风光的。
“当然可以,你是我的朋友。”
“好呀,嗯,这几天我忙着拜年,没空,得空我打你电话。”裘紫怡兴奋道,然后又迟疑了:“少帅不介意吗?”
“他听我的。”
“哦,厉害呀锦书,哦,不,是少夫人。”裘紫怡笑道。
“紫怡,我当你是朋友,我希望不管我是什么身份,我们的友谊依然如初。”锦书道。
“嗯。”裘紫怡有点感动。
--
正月这段时间,裴逸拒绝了所有应酬,只为在山庄陪锦书,督军府那边他们暂时不过去,想着元宵节的时候再去,这几天他们只想安静过两人世界,从初二到初七这几天裴逸会带着锦书逛一下北平城,去一些名胜古迹转转,俩人还去了趟仁济药铺,徐大夫是锦书师傅父,上门拜年的礼节不可少。
徐大夫早已从报纸上得知锦书和裴逸的事,当时真的很震惊。
如今亲眼见到北方统帅和锦书双双来到药铺,他因为激动因为紧张,说话都不利索了,他怎么都没想到盘下他药铺的是陆振挺参谋长女儿,那不就是济世堂曾宴安的外孙女吗?怪不得年纪轻轻医术如此好。
而且又是北方统帅的少夫人,真的让他好几天都没有回过神。
锦书笑说:“徐大夫,你不必紧张,你也不必因为我的身份而拘谨,在这里,你是我师父,我是你徒弟,跟以前一样啊。”
徐大夫笑说:“好。”
--
初五项之衍给老太太拜年,老太太自是开心,还以为她恼他们瞒着锦书跟裴逸的事儿耿耿于怀,同时也跟她说:“阿逸跟锦书的事希望你能释怀。”
项之衍说:“祖母,我明白。”明白吗?未必,其实她心里始终痛恨着,尤其是痛恨陆锦书。
正月初六的时候,锦书和裴逸去了趟万寿寺,锦书替过世外公和母亲以及苏澈和苏澈父亲做了一场法事。
那天他们在寺庙里还碰到了内阁总统和他的夫人秦柔,既然正面相逢,自然要打招呼。
寒暄几句后,裴逸和锦书走向一边跟主持说起关于法事的流程,而秦柔则静静看着锦书和裴逸的背影许久许久,然后扯了下嘴角,转身走向大雄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