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遇
林皓东在办公室里打了一个喷嚏，他叫了声助理：“小沈，空调去开高点。”
秘书沈亦琳扭着腰走进了门，今天的她穿了一件黑色蕾丝的长裙，勾勒得身材凹凸有致，一袭棕咖色的波浪卷长发垂至腰上，随着她的步伐有致地左右摆动。她看了看墙上的空调温度，又推了推鼻子上那副完全是用来装饰的无框眼镜，看着面容俊朗的林皓东，心生欢喜，笑着问道：“林总啊，目前25度，还需要再调高吗？”
林皓东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沈亦琳把空调温度调至了27度。
“林总，还有什么事么？”
“没什么了，出去吧。”
沈亦琳撒娇地朝着林皓东眨了眨眼，林皓东宠溺轻笑着说道：“乖，先出去，我还有点事。”
沈亦琳嘟了下嘴，故作生气的样子，又扭着腰转身离开，并带上了门。
林皓东拿出手机看了看屏幕，还是没有江心玥的消息，三小时前，他给她发了消息：
“心玥，这周末来看小旭吗？”
江心玥，就是林皓东当年在英国留学时的恋人，海州市江氏集团的长女千金，也是林知旭的亲生母亲。
江心玥比林皓东大两岁，今年三十五，已经开始逐步接手江氏集团。
从在英国的初遇，到之后的相识相恋，林皓东在这段感情里一直都是卑微的角色。
当年追求江心玥的人太多了，纵然是自信如他，面对这样优秀的女生时，他却也展露出了他不多见的自卑。
即使在她成为自己的女朋友之后，林皓东的这份不自信，依旧没有消除。
她太过耀眼和优秀了。
出身江氏集团，是家中的长女，下面还有个妹妹江沁柔，父亲江已然的财富已经在海州排入了前五，母亲郇亚珍又是出自海州最早最大的房地产企业家族郇氏资本。
她自幼被送至英国留学，成绩自小优异，而长期异国他乡的求学生涯，也让她养成了独立而自信的性格。
林皓东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只能短暂地拥有她。
“不过来了，周末沁柔生日办聚会。”
江心玥回了短信，表示周末有妹妹江沁柔的生日会。
林皓东有点失望，她没有提要邀请他一同参加。他低下头，手指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打字：
“不请我一起去么？顺便我把小旭带过来，他小姨上次还说想他。”
又是讨好的语气，林皓东在心里都有些看不起自己。
“不用了，沁柔这次小范围聚聚，只叫了几个朋友，你们别过来了。”
拒绝地挺干脆。
林皓东撇了撇嘴，心里憋着气，无奈地把手机扔在一旁。
但手机刚落在办公桌上时，正好有个语音通话过来了。
林皓东以为是江心玥打来了，忙从办公椅上起来，拿起手机，却看到是母亲童若红的来电。
他重新又躺回办公椅上，接起语音通话。
“喂，妈。”声音里有明显的沮丧。
“皓东，这周末公司里空吧，安排个时间和妈妈吃顿饭。”
林皓东不耐烦道：“周末我还有别的事，你自己和你朋友约。”
“我都和小沈确认过你行程了，这周末没安排，你别匡我。”
林皓东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回道：“只是吃饭吗？”
童若红干笑了一声，“再见个女孩子。”
就知道。
林皓东已经被母亲童若红骗过好几顿饭了，每次都以这样的烂借口约见面，实则就是为了相亲。
林皓东见过几个，对方对他多少也还是满意的，毕竟他还有张英俊也尚算年轻的脸。
可每次聊到家庭，在知道他现年三十三岁却有个十三岁的儿子之后，她们都立马纷纷回绝。
林皓东这次刚想拒绝，却听到母亲在电话继续道：“这小江真的不错，我看过照片了，我等下拍给你先瞧瞧啊。”
小江。
和江心玥一样的姓氏。
林皓东觉得自己大概是魔怔了吧。
“那……”他停顿了下，叹了口气，“见一面吧，周六中午或者晚上，你看着安排。”
一方面不想让母亲失望，另一方面，他听到了那个女孩子的姓氏，和江心玥的一样。
他真觉得自己有心病了。
……
晚上下了班回到家，这里是他一个人住的地方，平常儿子并不由他照顾。
林皓东没有开灯，一个人窝在沙发里，茶几上是他还没喝完的酒，已经很晚了，落地窗外，这座城市的光影也一点点地在熄灭。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江心玥的电话。
只响了两下，江心玥就接了起来。
“喂。”声音还是同往常般的清冷。
“心玥。”林皓东开口道，“我想和你谈谈，你有空吗？”
“可以，你想说什么，我听着。”清冷依旧。
“心玥，真的不能再复合了吗？”
“林皓东，如果你再继续这个话题，我就把电话挂了，这个事情，我说过很多遍了，我们不合适。”
林皓东仰着头，望着落地窗外的幢幢光影，心里的委屈始终无法排解。
“心玥，我不够优秀，不够有钱是吗？我比不上那个……”
“闭嘴！林皓东，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这么幼稚？”
“我幼稚？你是最没资格说我幼稚的人……”林旭东刚想再说点什么，却发现江心玥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两个人永远都是这样，没法好好说话。
周六本来要上班，江依宁却被母亲李菁硬是要求去相亲。
江依宁知道父母的意思，希望她尽快结婚，好换得一笔彩礼钱给哥哥江益辉。
这世间的利益交换不都这样么。江依宁没有多想，多年厚此薄彼的待遇，让她已经习惯了父母一切的思维。
以及不爱她这个事实。
江依宁虽然答应了李菁中午相亲的事，但也只腾出两个小时，相完亲她还准备回到学堂继续上班。
诸老板开的价钱并不低，并且把她包装成了上海重点大学毕业回来的应届生。
讲课生动有趣、性格耐心温柔的她早已受到不少家长的肯定甚至是追捧，她的补习课时费远超学堂里的其他几个同事，也是靠着这份工作，她的生活水平得以提高了不少。
她不知道今天的相亲对象是谁，更不知道对方的条件，在她苍白的人生里，她从来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去做任何选择。
李菁带着江依宁走进了卿悦宴，是海州当地一家很贵的饭店，童若红定了二楼的包间。
林皓东坐在窗边，这个位置望出去，可以看到海州的雁山，今天刚下过小雨，雁山顶云雾缭绕，远远望去，如像幅水墨画。
李菁和江依宁走进包房，看到屋内有五个人，坐着的四位分别是她们的邻居祁老太、媒人祁德芸、童若红、林皓东，还有一位站在童若红身后，是她的陪嫁陆姨。
“你们来啦，快进来坐呀，菜都点好了呢。”童若红没有起身，挥了挥手示意江依宁母女进来。
李菁和江依宁走进门，媒人祁德芸起身忙拉着江依宁给童若红介绍道：“这位是林夫人，你叫她童阿姨，是林少的妈妈。”
江依宁叫了句：“童阿姨。”
没有想到江依宁本人比照片上更漂亮，皮肤白净地似是没有一丝丝的瑕疵。
童若红满意地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祁德芸又把江依宁拉到了林皓东的身边，对着林皓东介绍道：“林少，这就是江依宁，小江。”
林皓东抬眼看了看江依宁，那是一张白净却血色不足的脸，双眸里有着淡淡的星光。
他也没有想到，江依宁会这么漂亮。
五官精致，不施粉黛，眼里星光璀璨。
林皓东不禁又多看了江依宁几眼。
他起身帮忙拉开了座椅，指了指身侧的位置，说道：“江小姐，坐吧。”
江依宁总会记得这第一次的见面，林皓东穿了一件墨绿色的衬衫，坐在包间的最里侧，他的身后是海州的雁山，风景开阔无两，衬得他更为清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