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拱手送人
纸张与素描像融在一起,画中的女生就像活了一般,生机灵动。
“神手啊,简直太逼真了。”池梦鲤忍不住赞叹。
花堇一长得虽然不好看,可是画出来的素描像却是美的别有风味。
“那我是不是得谢谢你的夸奖?”江尧揉着酸痛的胳膊,不吃她这花里胡哨的一套。
江尧在绘画方面怎么说也算是半个天才了,虽然这次花的时间久了一些,但丝毫不影响他觉得自己是个素描能手。
不用别人夸,他自己一向自恋。
“别蹬鼻子上脸。”池梦鲤睁大眼瞪他。
江尧拿过红布将大素描像遮盖住,手扶持在画边:“提前一天完成任务,总该放过我了吧。”
池梦鲤赶忙拉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对着外面:“滚,谢谢。”
江尧“切”一声,甩手走掉。
随即花堇一和池梦鲤收拾好残局后也跟着离开。
空荡的美术室里只立着一副被遮盖住的素描人物像。
参加画展比赛的前一晚,他们又跑过来确认画像有没有瑕疵的地方。
等掀开红布时,看傻眼。
素描人物像的面部被毁了,黑乎乎的一片完全没了正脸,看上去又脏又恶心。
原本一副尤物,竟然毁于一旦。
“谁这么缺德,竟然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池梦鲤气急败坏差点抽翻画架子。
昨儿他们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再来却大变样,这让谁都难以接受。
江尧紧绷俊脸,在这儿遇到的外人只有A班的那三个女生,其中就有一个南凌柔,花堇一的“好妹妹”。
就算针对人也不至于和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花堇一计较吧!真是心难存大事。
“别瞎揣测。”花堇一思量素描像,神色淡然的道。
南凌柔从小就学油画,是公认的天才少女,打心眼里是看不起她的,也知道花堇一一事无成犹如废人。
以她的性格,根本不屑来搞这种小动作。
“明天就要交作品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池梦鲤烦躁不安,认为这下完犊子了。
他们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再画一幅。
“就先这样吧。”花堇一收回视线,紧了紧背包。
随之往外走。
池梦鲤一咬牙跟出去,反正她只是个打下手帮忙的,这事跟她没关系。
空留江尧一人,气的一脚踢开一旁的材料,他也觉得自己尽力了,便也撒手不管。
出校门后的花堇一直接拐进对面的药店。
她四处扫量,不吭声。
齐星野抬起头,微挑眉:“还没放学了,你又要逃课?”
这个时间点,花堇一顶多是在课休,突然跑来这里,让齐星野自然而然的这么认为了。
花堇一不理会他,目光打量一圈最终落在后排角落的柜架上,那里放了几瓶酒,包装精致大气。
“要那个。”花堇一指着,张口索要。
席北言敲动的手指停住,余光扫向身后。
这些不是一般的酒,而是市面上难买到的药酒,每一瓶都是稀有的成分配制,一次又一次实验检测才达到理想效果。
“给。”席北言幽深的眸色轻动,回的干脆。
直到花堇一随手抱一瓶离开。
齐星野惊开的嘴才终于徒手掰合上。
“席二爷,她拿的那瓶药酒可是…”齐星野无语凝噎。
话难尽。
虽然不知道花堇一拿去要干什么,可她随便拿走的那一瓶药酒市场无价,多少人曾向席北言高价收购,都是无果。
席北言就这样拱手送人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花堇一也好歹意思性的给个理由吧!
席北言悠然转动食指戒指,不明思意。
再回学校,花堇一下节的语文课真的没有去上,至于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
与此同时。
美术室里幽香的气味满天飘散,花堇一跪在大画一角,用校服做垫子。
黄色液体随意洒落模糊的素描像面部,一只纤细的右手上沾着油彩,潇洒搪抹,覆盖住稍许素描线。
花堇一瘦弱随性的背影时而弯下时而抬起,坐累了便换姿势,手搭在膝盖上独自欣赏。
速度很快,点睛之手,仅一只手便勾勒出一张凌乱而又飘逸的画像。
人物像用色鲜艳,张狂无度。
花堇一斜视画像,抬手抿一口剩余的小半瓶药酒,吐吐舌头。
一脸的差评模样。
药物的成分比例不够格,原本的补物药性大大降低,用来作画一点也不浪费。
花堇一回到教室的时候刚好赶到下课,她把弄脏的校服揉成一团塞进背包里。
坐回位置。
池梦鲤无精打采的望向她:“你去哪了啊,亏的我机智帮你圆谎骗过了萧老师。”
花堇一刚来头一天的时候她就旷课了,从那个时候起,池梦鲤就觉得她有第一次肯定会有第二次。
所以随机应变的帮同桌打马虎眼,瞎扯理由可是她的强项。
“蹲厕看手机玩过头了。”花堇一将背包挂在桌边,脸不红心不跳的敷衍了事。
池梦鲤无力吐槽。
一旁静靠的穆千屿盯着她的衣袖口,有一抹黄色脏物。
他再清楚不过花堇一袖子上面的东西是什么,是南凌柔经常会用到的那种油画材料。
思绪万千,冷眸半眯。
在花堇一身上他似乎有了太多的猜忌,眼前的这个看似普通丑陋的女生,绝非只是大病初愈后性格大变这么简单。
穆千屿踢开桌子,拾起校服外套往外走。
等他再出现,眉头皱的更紧,身上还带着一丝清香气息。
“穆老大,你刚从女人堆回来吗?”江尧捂着鼻子,对他而言觉得并不好闻。
江尧自以为然的认为这是哪个女生身上的香水蹭到穆千屿的身上。
“话多。”穆千屿冷冷的道一句,然后翻出最后一节课所要用的课本。
江尧忍不住偷偷翻白眼,继续蹲在凳子上,他也不屑知道更多。
半晚。
江尧在池梦鲤强迫下又来到美术室收拾烂摊子。
尽量修复弥补一下,最起码像个样子,也不至于明日交作品的时候拿不出手。
美术室里原本的药酒味几乎散尽,只有红布下还有一丝丝气味。
江尧觉得熟悉,可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