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时光挥挥手，示意沈穹先离开，他则是闭上了眼睛。
再次出现在了脑海中的空间，时光发现这里已经快被无数条道路给塞满了。
“咦？时来了？暗，把这里收拾收拾！”
光从无数条道路中钻了出来，而暗站起身，将这些零散的道路排列整合成了一个小型的光球。
“咱们的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看我们了？”光嬉笑着示意时光坐下说话。
“你的脸上写满了心事重重，说说吧，发生什么事了？”暗也一块坐了过来，三个一模一样的时光围成了一个圈坐在了这里。
时光将这些年的事情缓缓讲述给了他们两个人听，在时光的心里，他们两个人虽然是自己灵魂分裂出来的，但也是他的家人、兄弟。
“这样啊！这样的选择确实很残酷！如果是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选！”光挠了挠头，笑着回答道。
“你想去吗？”暗看向了时光。
时光先是点点头，紧接着又摇头，“我想去，但又不想去。”
很矛盾的心理！
暗此时笑了起来，“不如我给你个建议如何？”
“说！”
“等到了那一天的时候，你闭着眼睛随便摘朵花，然后用摘花瓣的方法来做选择。”
时光皱了皱眉，“既然都让我摘花瓣了，为什么不是现在就把决定给做了，这样的话我能提前带着人跑路了啊！”
暗反问道：“那你能保证你现在做出了决定不后悔吗？难不成以后想一辈子活在愧疚中吗？在那样的时候做决定，无论是什么，最终做出的决定都不会后悔的！”
“当真？”时光狐疑道。
“包真的！”暗拍了拍胸脯道。
“我知道了，我现在先出去做准备！”时光站起身，离开了这个空间。
光此时看向了暗，“你到底怎么想的？这不是明摆着把他架上去吗？还是说，想打架的不是他，而是你？”
暗伸了伸懒腰，“好久没出去打过架了，有些闷，出去活动活动也不错。”
光有些生气，他指着暗道：“那你知道吗？时会这么矛盾，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们两个，因为如果他输了，代价就是死亡，他自认为死不死的无所谓，但是我们也会跟着死啊，所以他现在怕死，怕我们两个跟着他一块去死，你还不懂吗？”
暗显得十分地平静，“说完了吗？我也是他分裂出来的，我能不懂吗？就他那模样，已经将怕死表现在脸上了，你猜他为什么会过来，明显是想来问我们怕不怕死的！不怕死他就上了，结果你还在这里犹豫，像什么话？”
“你……你还怪起我来了？你不怕死吗？啊？”
“我怕死没错！但我想问你，我现在还活着吗？他现在还活着吗？你现在还活着吗？”
“当然活……”光刚想要反驳，结果有些失神地张了张嘴，随后陷入了沉默之中。
暗此时流下了眼泪，带着哭腔道：“我们已经死了，已经是个死人了，呜……”
光双臂抱着双腿，平时乐观开朗的他也是流下了眼泪。
暗抹去了眼泪，将道路重新铺展开，“日子还得过，道路还得悟，让他再提升一点吧，最后好歹能多拉几个垫背的！”
光此刻也阴沉了许多，默不作声地开始领悟起道路。
……
此时的时光摘起一朵花，“切！暗不让我现在摘，我就偏偏现在摘！”
“打！不打！打！不打！打！”
时光看着眼前的这朵花，眉头抽了抽，点子这么背？一定是花的问题，这朵花只有五片花瓣，我要找六片的！
不对！不应该找六片的，应该闭着眼睛随便摸一朵出来，这样才准确！
时光闭着眼睛又摘下了一朵，“从打开始吧！”
时光睁开了眼睛开始摘花瓣。
“打！不打！打！不打！打！”
怎么又是五片花瓣？
时光睁开眼看了眼周围，也不是全都五片花瓣的花朵啊！
时光闭着眼睛再次摘了一朵，开始决定从打开始，结果他一睁开眼发现还是五片花瓣的花朵，连摘都懒得摘了。
于是乎，时光再试了一次，这次从不打开始！
可随着时光睁开眼，发现这一次偏偏是六片花瓣的花朵时，他陷入了沉思。
对了！一定是时间的问题！我还是得要在大战开始的时候去摘！我就应该相信暗的话，不该现在摘。
时光放宽心，随后返回到了山洞中，看着这山洞内正在修炼的几个弟子，时光想了想，便将长生木一块给留了下来，到了如今他的这般境界，用处已经不大了！让长生木散发的气息凝练着沈穹他们的肉身以及灵魂。
此时时光的心情比较沉重，他走出了山洞，去往了凡间。
无论是道路上，还是城池中已经见不到几个修者了，如今还维持着街道繁荣的都是一些普通人。
城池之中的大黎卫也不知所踪，时光直接入了城，发现许许多多的地方都是紧闭着房门，唯有一家酒馆开着。
“店家，来杯酒……算了，还是换茶吧！”
“来了！”
一个身着朴素的老人给时光倒了一杯茶，随后朗笑道：“公子若是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老朽！”
时光喝了一口茶，随即指向了周围，“茶水的味道不错，可是为什么这么冷清啊？”
老人也向着四周看了看，耸耸肩道：“谁知道呢？以前像您这样的公子每天都能来个几位，近来却是都看不见了，我听官府说啊，好像是有外敌要入侵！”
“老朽说实话，入侵就入侵呗，小灾不用跑，大灾……欸！跑不了！哈哈哈！”老人显得十分的豁达，好像一切都看开了一般。
时光也被老人的笑容所感染，他也是淡淡地笑了起来，再次喝了一口茶。
“老人家，我是修炼者啊，你不怕我吗？”
“为什么要怕呢？像您这样的公子又是来红尘炼心的是吧？老朽我见得多了！甚至啊曾经还有个年轻人在我这里当过一年多的帮手呢！刚开始确实是有点怕的，但是慢慢相处，才发现，你们这样的修炼者，肯定看不上并且也不会为难我们这样的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时光喝完了最后一口茶，丢下了钱后，离开了这个地方。
恍恍惚惚间，时光再次来到了凌空城。
再去那里看一眼吧！
时光这么想着，再次来到了天眼族的居住地。
再次来到这里时，时光惊住了，他发现这里尸横遍野，原先优美的景色都沾上了血水，一种极为妖异的感觉浮上了时光的心头。
“怎么回事？”
时光翻看着周围天眼族的族人，发现他们的都是同一种死法，天眼被挖去，灵魂泯灭。
是谁做的？
“咳咳……公子，你来了！”
时光转身看去，发现之前十分和蔼的族长如今身上沾满了同族人的血，而他的身上被无数只眼睛所覆盖。
“你这是……”时光一惊，他发现老人已经达到了一等至尊的境界，但是极度的不稳定。
“我们一族已经到了生命的最后关头了，圣战将起，人族必然首当其冲，如果赢了，人族元气大伤，气运跌落，我族必死无疑，但是输了，我族依然无法逃过死亡的命运。既然横竖都是死，我族打算最后发光发热一次，照耀世间。”
“这又是何苦呢？”时光叹息道。
“公子其实心里明白的，选择与责任，如果真的要在其中选一个的话，我们作为本界人，自然会选择责任，这是大义！而公子目前的处境其实并不是选择，而是责任，但是公子可以选择不承担这个责任，但是我们不行。”
时光点点头，“这是你们的选择，我不干涉。”
“公子请离开吧，我需要时间稳固境界，然后避世静待圣战到来，我只会出手一次，同时也是最后一次！”
时光站起身，他刚想要迈步离去时，却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过去的事已经发生，无法挽回，现在的事虽然即将发生，但却难以挽回，只有未来的事，还未发生，所以……可以改变……故事的结局！”
嗖！
时光已经迈入了空间中，离开了这个地方，老人也不知道自己最后说的一句话他有没有听见。
时光再度回到了山洞中，宛如雕塑一般静坐在了地上，四位弟子也是十分乖巧，没有出声打扰。
三年的时间一晃而过，时光睁开了眼睛，如今他的道路已经走到了两千九百九十九米，还差一米，却始终不得要领，貌似还差了一个契机。
时光抬头看天，他的眸光洞穿了虚空，看到了世界之外的场景，无数漂浮在虚空上的古老战船出现，上面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
这些人形态各异，有人也有妖，但身上无不散发着十分诡异的气息。
时光扫过一艘艘船只，最后，目光定格在了一艘战船上。
“嗯？”
战船上出现了三位极其强大的身影，他们同时朝着时光的眸光看去，四道目光顿时对在了一起。
“三位三等至尊！”时光感觉到他们的目光即将看过来时，立刻收回目光，随后屏蔽自身的气息，并同时遁入虚空中。
……
遥远的星空中，三道伟岸的身影同时一怔，几人对视了一眼，同时看到了对方的不平静。
“想不到……这个贫瘠的世界上居然会有跟我们同样层次的强者！”
“小心为上！莫要在阴沟里翻船！”
“将那个人猎杀了，我要品尝他的血肉，你们敢跟我抢，当心我跟你们急！”
“切！谁稀罕？”
“随你！”
……
“师父师父！”白灵摇着时光的手臂，将时光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怎么了？”
“师父，我们已经按你的要求将源锻好了，之后呢？后面的境界是什么？”
时光笑着解释了起来，“后面啊，就是化源/融源境界，我给你们走的路比较特殊，让你们在凝源境待了很多年，就是为了这一刻，你们先入融源境，将一半的源融入自身，强化肉身，剩余的一半便是化成你们的本命武器。”
“师父，不会欸，源当时就凝聚成了一块，怎么分啊？按照师父你说的，我们万一融源的时候多融了一点或者少融了一点，以至于后面的境界不平衡了，怎么办？”
时光想了想，白灵说的确实有道理，他当时是许青峰师父强行切割成两半的，而如今自己可不想让这几个家伙再次经历他所承受的那般痛苦。
不过这难不倒时光，身为至尊境的他，手段早就能超越往昔了。
时光扫了一眼沈穹三人体内的源，随后打入一道灵力进入他们的体内，在他们的源上画出了一条平均的线。
“就这样吧，而且这并不会对你们的身体造成损伤，真有什么意外的话，便用为师给你们的长生木进行修复！”
“好的，谢谢师父！”
……
又过了几天的时间，空气中都充满了压抑的感觉，哪怕是沈穹他们几个都有些不自然的反应，全身时不时地开始颤栗，好在时光在这里，用灵力抚平了他们的身体反应，但是外界的其他低境界的修士，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很多低境界的修士浑身颤抖，行动都有些受阻了。
沈穹缩了缩脖子，与黑泽、白灵一样，全都靠在了时光的身边，叶凌天也是把根须从泥土里抽出，自己跳入一个花盆里，控制着花盆跳到了时光的怀里。
“师父，这是怎么了！我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当沈穹看过去时，顿时有些无语了，他发现时光不知道从那里掏出了一朵长着数千片的花瓣在快速地摘着，嘴里还在小声念叨着打不打什么的。
师父这是……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