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退赛
“莎莎，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怎么能现在退出呢？”秦志戬看着面前固执的人，有些生气。
“秦指导，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您就让我自私一次吧！我这一生都在为了小白球，为了国家，一直努力，一直拼搏，现在女队梯队建设也越来越好，女队现在实力也越来越强大，不再需要我一个扛大旗，现在能扛大旗的人很多了，这次比赛，不，这次国家不需要我也能拿冠军，我这次上不上都无所谓，但是现在王楚钦需要我，我想陪着她”孙颖莎看着生气的秦指导，干脆闭眼一股脑的把话说了。
“你…”秦志戬看着面前可谓是“胆大妄为”的人，想出口训斥，但是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晌，秦志戬看着被网友称作国乒的小魔王的孩子，这一路有多难，他是看着他们过来的，无论是网暴还是嘲讽，十几岁的孩子没有反驳只是默默的扛起大旗，用一次又一次的冠军堵住了黑子的嘴，在国乒最困难的时候，王楚钦，孙颖莎用稚嫩的肩膀接过了国乒的“扁担”，一次又一次的扞卫了国家的荣誉，打击蠢蠢欲动的外协，扞卫国乒的荣耀…
“算了，你把马龙叫过来！”秦志戬还是心疼这两个人，想着昨天马龙说的，百分之50的概率，上天总是喜欢开玩笑，在这些年，他见证过太多的遗憾，他不忍心却又无可奈何。
“秦主席，我刚要进来，我就听到你叫我了！”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打开，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了。
秦志戬看了一眼站在中间的孙颖莎和笑嘻嘻站在门口的马龙，顿时让他想到当初带许昕和马龙这两个逆子的那种无力感袭上心头。
“进来吧，我就说今天我眼皮怎么一直跳！”秦志戬摇摇头道。
“秦志戬，你果然料事如神啊！”马龙进来笑道。
秦志戬看着面前的这逆子，不得不再次发出灵魂感叹，到底是谁说马龙乖的，从面相上看吗？
“说说吧，两位祖宗，你俩谁出的主意，就趁刘主席不在，你们两个就逮着我嚯嚯是吧！”
“嘿嘿，秦主席你放心，我们回去就跟刘主席报备的，主要是，这美国机票都定好了，今天晚上的，这刘主席在飞机上，我们打电话也打不通，这不先跟你说一声吗！”孙颖莎睁大眼睛听着看着她敬仰的龙哥胡说八道，她什么时候都订好机票了，她明明还没订机票呢！
“咳咳，你是是吧，莎莎！”马龙看着一脸懵的孙颖莎，赶紧给她使了一个眼色。
好在孙颖莎这孩子机灵，看到马龙的示意赶紧点头睁着她葡萄般的大眼睛看着秦志戬，点点头道：“是呀是呀，今天晚上机票，可贵了，不能浪费！”
秦志戬看着马龙，听到孙颖莎的话，又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孙颖莎，出国比赛，宁愿交钱全部托运，绝对不拿小箱子的孙颖莎，会觉得浪费？
“好了好了，我也不和你们两个瞎扯，退赛这个事儿，我一个人做不了决定，要不，还是你们自己找刘主席吧，只要刘主席点头，我没什么好说的！”秦志戬不想搁这两个刺头瞎扯。
“秦主席…我…”
“莎莎，你先回去，我跟秦主席聊聊”
孙颖莎和马龙本想在争取争取来个先斩后奏，毕竟等刘主席后天下午回来话就不好说了，结果没想到，秦主席一眼便看穿他们的把戏。
“好吧，那我先出去了”孙颖莎看着她敬佩的龙哥，她要相信龙哥。
马龙看着孙颖莎潇洒的背影，虽然是他叫得，但是是不是走得有点干脆了点！
“怎么，人走了，你要怎么说服我！”秦志戬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马龙。
听到秦志戬的话，马龙走到沙发旁边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才开口道：“这次大头选择做的手术，成功率最多只有百分之50，这时候大头需要莎莎，莎莎也需要大头”
“百分之50！怎么会在国内不是说…不是，什么叫选择的手术？”秦志戬激动的站了起来。
“约翰他有个项目，就是专门针对膝盖的，大头刚好赶上，要是手术成功，大头站起来不是问题，甚至就算是再到国家队任教都不成问题，可是这个手术，没有人做过，成功率没有传统手术的高”马龙说着眼眶也红了。
所有人都明白手术失败意味着什么，可是他们也明白大头的坚持，原本就黑暗空间里突然出现一丝曙光，没有人不想抓住。
平常人不能理解，但是身为运动员，身为和他有着同样经历的运动员，马龙更能理解王楚钦的选择，所以他希望，能力所能及的帮他，哪怕只是安慰，因为自己的任务和责任，他不能去陪他，所以他希望孙颖莎能去，替他，也替他们。
“这简直就是胡闹，他膝盖已经那样了，还折腾什么，我和刘主席早就跟他说过，即使不能在上赛场，但是热爱小白球的方式很多，不一定要待在这一亩三分地……”秦志戬说着也红了眼眶。
是啊，热爱小白球的方式很多，可是没有哪一种方式能真正的站在赛场上那样让人心安，爱小白球的方式很多，可是中间不也留在这一亩三分地吗？
“秦主席，你和我都知道大头一路走来有多么不易，你曾经带过他，你也知道，这孩子的脾气，我们都曾作为一名运动员，如果换作你，你会怎么选，我想大部分的人都会抓住机会，当初外界都说我做了手术便不能再返回赛场了，六边形战士成为了历史，可是刘主席，我坚持下来了，我相信大头也可以…”
秦志戬看着马龙，是啊，他会怎么选呢，他兢兢业业这么多年，不也是为了小白球吗？天才惺惺相惜，他有遗憾，所以他尽心竭力，把毕生所学都交给马龙，许昕，后来，看着他们一次又一次站上领奖台，他在欣慰的同时何尝不是在弥补曾经的遗憾。
王楚钦，被称为左手奇迹，他也是左手，他更能明白左手的不易，想起一天18个小时的训练，混双，男双占用大部分时间，只能在别人满身疲惫休息的时候才能挤出一点时间练习单打，十多岁的孩子吃着一个成年人都不能吃个苦，忍受这非比常人的折磨，跌倒爬起来，爬起来又跌倒，一次又一次一拍又一拍的打到了全国人民面前，然后又一步一步走到全世界面前，站在最好领奖台，告诉所以左手将，左手不是枷锁，是利刃…
“秦主席，我知道你一定能劝说刘主席，我知道你有办法，现在身为女队主教练，我能向您保证，这次就算是没有孙颖莎，队里其他人也能拿冠军，再说了，现在小将们也需要一个锻炼耽误机会，何不让他们试试呢！再说了，女队还有王曼昱，陈梦，陈幸同，王艺迪，冠军一定是我们中国的！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马龙站起来看着秦志戬道，他知道他在顾虑什么。
秦志戬看着胸有成竹的马龙，看着桌子上镜子里自己已经白了的头发：“既然你这么说，要是拿不到金牌，到时候拿你是问！”
“秦指导…主席，你同意啦！”马龙激动的看着秦主席。
“不是飞机赶不上了吗，还不快送人去机场，等一下飞机票的钱，我可不报销啊！”秦志戬笑道。
“好的，谢谢秦主席！我亲自送”说完，马龙倒的水都没喝，生怕人反悔似的开门跑了。
秦志戬看着很久没有怎么鲜活的马龙，心里欣慰的同时也有些感慨，他们早已不再年轻，以后国乒的未来就交给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