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大公无私
一名捕快,一边走路一边系着裤腰带,从里间走了出来。
捕快一脚踹在一名满脸胡茬的中年人屁股上,骂骂咧咧的说道。
“你他吗在看什么呢?莫非那边有女人洗澡不成,赶紧回去。”
说完,又是一脚,狠狠踢在中年人的小腿上,让他一个踉跄,险些摔跤。
中年人憨憨一笑,“不好意思,官爷,您别在意,我这就走。”
一边说着,一边谄媚的笑着,一副狗腿子模样。
庆言一边走着,一边思考,自己刚才的话,是不是有些重了。
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除了老周以外。
和他最早有所接触的,就是何言以及朱清。
就在他思考之际,就听到高泱泱的喊声。
“十夫长,我这里有发现。”
就在一瞬间,庆言的思绪被他尽数收回,看向声音响起的地方。
其余人的注意,也都被高泱泱吸引了过去。
只见,一处墙体拐角处,地面上残留着已经干涸成褐色的血迹。
这里的地面,本就是青灰色的砖石,加上血迹干涸,在青砖之上,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
庆言走了过来,拨开众人。
地上的血迹并不算多,只有少数几处。
从血迹的样子看,并不是滴落状或者喷溅状血迹,说明并不是凶手受伤后留下的,也不是刺伤别人所留下的。
这让庆言有些疑惑,这血迹究竟是从何而来。
庆言撩起下摆,蹲在地上仔细观察起来。
从血迹的凝固程度来看,确实是最近几日留下的,应该是凶手所留。
庆言站起身,斟酌片刻后,指了指拐角方向。
“章锋,这个方向,是通往哪里?”
章锋思考了几息,答道。
“那边是礼部为大人物随行人员准备的睡房。”
庆言一凛,赶忙开口问道。
“当日,大儒所有的随行人员,是否都住在此处睡房?”庆言朝章锋投去目光,等待对方回答。
看着众人看向自己的眼神,章锋也有些紧张了。
“这……我没有没注意到此事,需要去查看卷宗才行。”章锋尴尬的挠了挠头。
“那这血迹,是否和本案有关。”周柱开口问道。
庆言点了点头,“当时,凶手从这里经过,应该是碰到什么人了,因为惊吓,手中的匕首掉在了地上,地上的血迹也就是在那时候,留在了青砖之上。”
众人听闻庆言的话,顿时精神一震。
说明,当时有人见过凶手,甚至于知道凶手是谁,只是当时对方并没有在意这一切而已。
现在,他们只需要查查此处睡房,究竟住着那些人。
然后把那些人集中在一起,从中找出目击证人,便可以锁定真凶。
眼看胜利在望,众人也都兴奋异常。
而一旁的庆言,脸色却垮了下来。
完了,肥差没了。
这是庆言心中第十一时间升起的念头。
毕竟,一天能够赚回他三年多月俸的肥差,可没那么好找。
下次想这么坑刑部,肯定是行不通的。
正在此时,章锋去而复返。
手中还拿着一卷卷宗,递给庆言。
“查过了,此处一共居住了十六人,一共有三间睡房。”
庆言翻了翻卷宗,查看卷宗中的名册,指着一些人的名字。
“这些人的身份都不一般,应该不是睡在几人一间的客房吧?”
这些人,身份都不一般,虽说都是庆太乙的弟子门生。
放在别处都是一方名宿,其中不乏身居高位,或在高官府上担任幕僚的人。
章峰点头,“这些老爷都在礼部大人们的安排下,住在单独的客房。”
庆言点了点头,这样一来,凶手的范围再一次缩小了。
庆言把自己的看法说了一遍,这惊人发现让章峰眼前一亮。
之前,他对于庆言等人漫天要价,很是不满。
现在他却有所改观,虽然依旧觉得对方收费很贵,但是他们断案的能力,也是真的厉害。
不到一日时间,就让案子有巨大进展。
“你去让李相洲查查那日,住在此当睡房的人,把他们单独叫出来,一一审问,问他们当晚是否在转角处撞见什么人。”
在听到庆言的话后,章峰径自离开。
庆言则打算带着众人,前去大儒的死亡现场,去查看一番。
但是,庆言把白清弈以及何炎两人留了下来。
“白清弈是新人,何炎你带带他,去查验一下小侍从的死亡现场。”
听到这话,何炎脸都绿了。
要知道,小侍从可是死在茅房里的,庆言这么安排,显然是在报复两人。
如果只是他自己一人,也无所谓了,但他的身边还带着漓菱公主呢。
让人家公主的千金之躯,前往共用的茅房,显然有些冒犯了。
至于白清弈,他也是被庆言报复的对象。
他已经知晓,白清弈想在他屁股上插匕首的事。
庆言是一个大公无私的人,绝对不会利用职务之便,来做打击报复之事。
进入房间,众人也都散开,开始各自寻找线索。
庆言走进卧室,里面各种摆件都非常豪奢,古董家具一应俱全,无不透露出京都的豪气。
想来,这处府邸,就是为了接待身份高贵的外宾所用。
出了此事之后,日后这里可能就会被直接废弃了,实属有些可惜。
庆言也开始自顾自的,查看起卷宗。
两刻钟后,庆言把手中的卷宗,大概的看了一遍。
查看卷宗,庆言得知,之所以案发是第二日早上,是因为刚开始房内的蜡烛是点燃的。
后来不知是何原因,过了大半个时辰,蜡烛自己便熄灭了,众人以为大儒已经吹灯睡下了,便没有人前来打扰。
可曾想,次日早上那名侍从进屋查看,才发现大儒被害,这才案发。
庆言心想,如果凶手是为了给自己争取逃离的时间,这种行为无异于画蛇添足。
蜡烛熄灭之际,更容易惹人注意。
既然凶手如此做了,那么必定有他的缘由。
正在这时,庆言脑海中响起那日在李相洲面前,证明义父清白之时所说的话。
这熏香是一种药,既然如此,那晚上就有应该会有人来到房间,给大儒换上新的熏香。
坐塌和摆放香炉的圆桌,还有些距离。
来换药之人,借着月光来换熏香,很难注意到躺在血泊中的大儒。
眼前的问题是,凶手如何做到,离开后蜡烛自行熄灭的。
庆言目光移动,看向圆桌上摆放的蜡烛,灵光一闪。
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