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他绝对有问题
因为和霍心兰的恩怨,原本赵宝林并不想出席傅笙笙的周岁宴,只推说自己病了不宜出行就是。
可今日因为要看霍心兰的笑话,赵宝林打扮得精神抖擞地前去赴宴。
刚刚她去盯着手下人暗算慎郡王了,这会儿折返回去,正好可以赶上开席。
走到半路上,赵宝林忽然发现前面宫道上的大门被锁上了。
她身边的宫女即刻上前询问:“大白天的门怎么锁了?”
守门的太监一脸无奈:“是上头的意思,奴才也不知道原因。”
“开门,我们家小主要过去。”宫女吩咐。
守门太监没动:“这奴才可不敢,上面吩咐了不许开门……”
“谁吩咐的?知道拦着我们小主的路了吗?”宫女没好气地骂。
守门太监畏畏缩缩,但丝毫没有退步:“姐姐您就放过小的吧,小的也是听命办差。若是开了门,上头责怪下来,或许还得连累赵宝林。”
宫女不忿,却也明白他这话说得有理,压着火气回到赵宝林身边,将情况如实禀告。
赵宝林蹙起眉头:“总说‘上头、上头’,他这‘上头’是谁?”
“奴婢不知,但大白天能吩咐人封锁宫门的,也就那么几位。”宫女意有所指。
太后薨逝后,宫中的正经主子只有天武帝和皇后,赵宝林一个都惹不起。
“算了,我们换条路就是。”赵宝林顾不上跟守门太监再理论,抓紧时间赶去赴宴。
天武帝来了才能开宴,她若是去得比天武帝晚,必定会遭天武帝训斥。
而且,赵宝林生怕错过了霍心兰的这场“好戏”。
皇宫内的道路四通八达,赵宝林赶时间,直接走了旁边无人经过的小路。
一名瘦削的小太监立在前方,见到赵宝林便殷勤地想要迎上来。
但小跑了两步,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小太监又踌躇地立在原地。
心腹宫女认出对方的身份,小声与赵宝林说:“是小曲子。”
赵宝林知道这是派去暗算霍心兰的人,见他心神不宁的模样,心生忐忑。
她示意其余人等在原地,扶着心腹宫女的手快步走过去:“你在这里干什么?事成了吗?”
小太监心神不定地立在原地,欲言又止
“快说!”赵宝林不耐烦地催促。
小太监声音颤抖地说:“出了点问题……”
“什么问题?”赵宝林心生不安,被小太监紧张的情绪感染到,她也有些恐慌。
小太监看看她,又看看她身旁的宫女,再次望向赵宝林身后的人:“奴才不敢说……”
“废物!有什么不敢说的?”赵宝林骂了一句,或许是因为心虚,她也觉得身后那群人距离自己太近了。
“你带他们走远点。”她吩咐了心腹一声,独自领着小太监往前走去,“你跟我一人说就是。”
小太监应了一声,颤颤巍巍地往前走去。
走到一个岔路口,他做了个不是很明显的“请”的手势:“小主走这边。”
赵宝林满脑子都是计划出了什么差错、该如何应对,看着小太监的动作没有多想,直接就顺着对方的路线往前走去。
她的身影消失在宫道之上。
心腹宫女带着人退到远处,一扭头就再没见到赵宝林,壮着胆子小跑着往前走去,却发现前方的拐角处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她心中忽然涌起强烈的不安。
……
“陛下驾到!”
随着太监高亮的声音响起,原本热闹的殿中一下安静下来。
众人纷纷按品阶排列站好,齐齐跪下行礼,恭迎天武帝的到来。
霍心兰站在妃嫔当中,显得并不起眼。
她的前面除了皇后和谢贵妃,还有几位妃位妃嫔。
即使霍心兰再受宠,她如今只有嫔位,也得守规矩。
就是这些人让她站到前面去,霍心兰也不敢。
倒是天武帝进来的时候怀中抱着傅笙笙,身后左右两侧跟着傅锦年和傅司辰,一看就是半路上遇见的。
“都起来吧。”天武帝心情愉悦地迈步进屋,抱着傅笙笙便在龙椅上坐下,吩咐众人落座,“今日是家宴,不必拘谨,都坐吧。”
“谢陛下。”众人谢恩起身,皇后带头坐下,其余人才跟着落座。
瞧着时间差不多,天武帝扫视在场诸人,正要吩咐开宴,忽然瞧见一张空座位:“老十四怎么还没来?”
您这位十四弟怕是来不成了。
霍心兰不动声色地坐在原地,只当全然不知情。
天武帝幸存的兄弟不多,慎郡王的位置靠前,众人一抬头便都看到了那张空荡荡的位置。
慎郡王妃尴尬地独自坐在一旁:“陛下忙于公务,王爷便先去给太妃请安了……”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便不由自主地轻了下去。
她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的淑太妃正冷着脸瞪自己。
淑太妃是是慎郡王的生母,早些年跟着太后兴风作浪,才在先帝驾崩后没被太后清算。
后来慎郡王行事荒唐,无缘皇位,她母子二人才算逃过一劫。
天武帝倒也没苛待这些太妃,淑太妃便一直在宫中颐养天年。
她和慎郡王妃的婆媳关系并不好,只不过一个在宫中、一个在王府,平时没住在一起,过得一直都算和平。
可慎郡王妃现在这话,无异于是把锅摔到了淑太妃身上。
淑太妃气恼极了。
这会儿她在座,慎郡王仍旧不在,一看就有问题。
面对众人询问的目光,淑太妃惴惴不安地站起身,冲天武帝露出一个恭谦的笑:“许是这孩子中途遇上了事,耽搁了。陛下不必等他,先开宴吧”
若是三十年前,淑太妃说这话还有几分可信度。
现在她再说这话,天武帝连标点符号都不会信。
慎郡王哪怕行事荒唐、无缘皇位,在见识了天武帝对付其余兄弟的狠辣手段后,也明白“谨小慎微”四个字怎么写、怎么做。
如今的慎郡王对下还是一如既往的颐指气使,但对上恭敬得不能再恭敬,绝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迟到。
他绝对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