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喂药
宴九沧体温比常人低。
他一靠近,兰玖就感受到清凉,被灼烧的她本能贴近。
粉唇微启。
宴九沧轻而易举将苦涩的丹药推进了她口中。
“唔!”
尝到苦味后,兰玖立刻觉得被骗,往后挣扎。
但宴九沧的手早就无声置于她脑后,她一动,宴九沧就按住她的脑袋。
大掌坚如磐石。
兰玖躲无可躲,嘴唇被撬开,丹药被压着咽了下去。
苦味直冲大脑,兰玖模糊的意识都有瞬间的清明,但——
下一刻,体内温度陡然飙升。
原本被宴九沧血液暂时控制住的灵力开始在她经脉中乱窜过。
兰玖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弄得咬牙颤抖。
世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要逆天改命,就必须承受非人的痛苦。
兰玖本是很能忍痛的人,当初数不清的病发她都一声没吭,可经脉寸断,灵根洗涤的痛比心脏病发作还要难熬百倍。
她手脚,全身每一个角落,甚至灵魂都痛。
唇很快就被咬出血。
宴九沧毫不费力就把人抱在腿上,防止她溺入池中。
眼见兰玖柔软的唇被她自己咬的血肉模糊,宴九沧眉心微动,低头吻了上去。
他耐心地撬开她的牙关,轻柔地轻抚她的伤口。
喉咙上下动作。
刚流出的血混着唾l液,全被他咽入腹中。
等她逐渐卸下防备,宴九沧体内的灵力便从俩人接触的地方进入兰玖的体内。
强势的灵力一到经脉,兰玖体内的暴躁灵力瞬间变得安静。
乱窜的灵力也变得乖巧,被宴九沧的灵力包裹,在兰玖的体内运转。
刚刚重塑的经脉被灵力一遍遍滋养,她的识海空间也更加大。
原先只有一间屋子大小,如今出现树苗,草地。
她兰玖痛苦的表情也渐渐消失。
洗髓丹已经融入她体内,原本运行凝滞的灵力突然变得顺畅起来。
兰玖破境了,从筑基中期到筑基巅峰。
原主用了十五年才勉强筑基,先天的桎梏终于被打破。
宴九沧准备松开她,却发现她开始拼命吸收周围灵力,而他引入的那一缕也被她缠着。
这是——
宴九沧没到她居然连续破境。
她喝了他那么多血,又吃了洗髓丹。
补过头了。
筑基巅峰之后便是结丹。
宴九沧没有干涉,而是默默在四周布下一层结界。
替她护法。
兰玖的丹田之内浮现一颗小小的圆珠,随着源源不断的灵力从池子进入体内,金色的小圆珠也渐渐变大。
过了很久,那颗圆滚滚的金丹才稳定下来。
此时,兰玖脸色从痛苦变成平静。
最终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宴九沧手臂微微收紧,将怀里的人从池子中抱起。
他用了个清洁术,两人瞬间变得清爽。
宴九沧直接将人放在了自己卧室床榻。
他的状态很差,唇色惨白,腹部的伤口又开裂了,把衣服染成红色。
可他偏偏像个石雕一样。
坐在床榻,盯着兰玖,一动不动。
他垂着眼,眼睫下的阴影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无人窥探分毫。
大约是刚刚泡了灵池,兰玖面色红润,白皙的皮肤透着粉嫩。
她毫无防备,睡得很沉,衣襟微微有些松散。
饱满的樱唇微张,一抹红l色若隐若现。
单纯又勾人。
宴九沧黑眸逐渐暗沉。
旁人看他,向来无欲无求,仿佛真的摒弃欲望,要得道成仙。
但,那只是旁人以为。
他紧握的右手,手臂上血管清晰可见,泄露他的内心。
此时此刻,他极力压抑的情绪,已经崩到了极致。
欲念宛如即将沸腾的开水。
几乎失控。
终于,宴九沧伸出了右手。
掌心一片细腻。
宴九沧拇指在她脸颊摩挲,像情人一般,恋恋不舍满怀深情。
可那修长的手指,缓缓下移……
飘动的帷幔,将他的脸分成两半。
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食指掠过唇瓣,在唇缝流连。
当一节指腹被温l热的口l腔l包裹时,他的呼吸明显一窒。
看似平静的面庞,隐隐露出诡异的矛盾。
似是厌恶又似是沉溺。
如此香艳,又下l流不堪的动作,与他极其违和。
宴九沧没再继续。
兰玖呼吸不顺,舌l尖无意识的推阻异物。
湿润的触感,却让宴九沧呼吸声逐渐粗重。
安静,封闭的室内,人很容易顺从内心的渴望。
宴九沧喉结滚动。
良久,他艰难的闭上眼。
……
兰玖是在宴九沧怀里醒来的。
那一瞬间,她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
她是不是死了?
还是脑子被打坏了?
否则她为什么会在宴九沧床上!!
而且宴九沧的手臂还搭在她腰上。
兰玖第一反应,用力掐一把宴九沧。
宴九沧皱眉抬眸,眼神一片清明,哪有半分睡醒的痕迹。
兰玖背脊一僵。
很想当场去世。
“师,师尊?”
宴九沧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哑声问:“怎么?”
兰玖cpu快干烧了,都没搞清楚,现在什么状况。
她不是在思过崖吗?
白纹豹呢?
怎么一眨眼,就好端端躺宴九沧的床上了。
这简直比鬼故事还吓人。
兰玖紧张的舔了舔唇。
下一秒,宴九沧的手里就端着一杯水,并且递到她唇边。
兰玖不明所以,看了他一眼。
宴九沧淡然回视。
好像对她的行为有疑惑。
兰玖瞪大了眼睛,该疑惑的人不是她吗?
他老人家能不能不要这么坦然地做出这么奇怪的事情。
兰玖没动,宴九沧也没动。
两个人就维持着喂水的姿势。
看这架势,这杯水不喝都不行了。
兰玖左手撑着,抬起脖子,还没有碰到水杯就感受到脖颈被托着。
他指尖还无意间碰到了她的耳根。
兰玖脑子轰的宕机,瞬间僵在原地,双目难以置信地圆睁。
啊这……
要命了,宴九沧不是故意的吧。
不是吧不是吧!!
兰玖扭头发现他神色如常,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她略微尴尬地笑了笑:“师尊,我自己来吧。”
“你看,我手好好的,没断。”
另外一只手在空中用力摇了几下。
所以真的不需要这么贴身照顾啊!
可宴九沧低垂的眼眸看不清神色,但抵着她脖颈地手分毫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