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狐假虎威
苏泽在堂上坐着，宋婉凝坐在一侧。
“大人饶命啊！”李太守吓得跪地求饶。
“你把知道的都吐出来，本官还可考虑饶你一命。”
“草民拜见大人。”话刚落音，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你是何人？”
“回大人，草民是这凰城中一小小员外，姓李。”那男子点头哈腰。
“哦？”苏泽瞥了眼宋婉凝，宋婉凝会意，便悄悄让人出去探察。
苏泽面无表情说道：“听说李员外可是这凰城的第一大首富。”
“不敢当不敢当，小的只是做点小生意。”
话刚落音，便有一群家丁冲了进来。
“李员外这是什么意思？”苏泽呵斥道，“员外难道是想扰乱公堂秩序？”
“小的不敢当。”那李员外见家丁渐渐多了起来，腰杆似乎也挺直了些，“这些都是小的的家人，都是些粗人，大人不必在意。”说着，他又得意洋洋地瞥了眼坐在堂上白白净净的苏泽，似是料定他不敢随意出手。
苏泽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既然没事，小的便和李太守离开了，想必太守还有很多公务要忙。”
“太守冲撞了我，员外这是看不起朝廷命官？”
李员外抬起头来，这才发现一旁坐着一个面无表情的女子。
“这女子还真是好看？”李员外说着，眯起眼想要走上前来。
一侍卫赶紧上前拦住：“睁大你的狗眼，这是苏夫人！”
“难怪生的如此貌美。”
苏泽见他如此无礼，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夫人方才说太守冲撞了您，可否有证据？”
“当然。”宋婉凝莞尔一笑，“太守属鼠，我属马，天象不合。”
“你！！！”李员外气得说不出话。
苏泽愣了一下，心中觉得很是好笑，没想到宋婉凝还有如此无赖的一面。
“来人，将李太守带下去。”
“叔父救我！”那李太守顿时吓得屁滚尿流。
那李员外顿时乱了分寸：“你如此无礼，就不怕我参你一本！”
“员外请便。”
那群家丁见李员外受了气，纷纷站上前来。
片刻，门外便立刻被侍卫包围。
“员外不要不知好歹。”宋婉凝的眼神变得凌厉，“朝廷命官在上，我看谁敢！！！”
众人被吓得愣在原地，家丁们纷纷看向李员外。
“过不了几日，班师回朝的林将军便经过此地，李员外不想这凰城再无李家吧。”
李员外吓得愣神，慌慌张张地跪地求饶：“都是这李太守冲撞了夫人，小的护犊心切，还望大人夫人宽宏大量，不要同小的计较。”
苏泽会心一笑，忍不住偷瞥宋婉凝。
“叔父，不要啊！救我！”
“滚开。”李员外一脚踹开李太守，“若是无事，小的先回去了。”
“好。”
见李员外离开，李太守顿时两腿发软，瘫在地上求饶：“夫人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大人饶命啊！”
“老实交代，本官考虑饶你一命。”
那李太守眼珠子鼓溜一转，说道：“小的真的不知，大人饶命！”
“既然如此，来人，带下去吧。”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呼喊声渐渐消失，苏泽站起来走到宋婉凝身边笑道：“夫人还真是厉害。”接着他顿了一下，“夫君很是佩服。”
宋婉凝忍不住呛了一口：“苏大人，私下还是称呼我姑娘吧。”
“依你的。”
宋婉凝避开苏泽炽热的目光：“我们住哪儿？”
“不如就在这府衙住下吧，一来查案也方便，二来也便于体察民情。”
宋婉凝点点头：“好。”
“恐怕是要委屈夫，凝姑娘了。”
“不委屈。”宋婉凝尴尬地站起来往里面走，“走吧。”
“好。”苏泽忍不住嘴角上扬。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四周变得无比寂静，宋婉凝独自坐在屋内，忍不住回想起陆涟那日的神情。她苦笑了起来，他不知道也是好的，只是，她好像想他了。
“竹音。”
门外的人听到声音打开门走了进来停在宋婉凝身边。
宋婉凝下意识转过头去，却看到了那张她思念的面孔。
“怎么，怎么可能？陆大人？”
宋婉凝惊讶地站起来，忍不住走上前想要捏一捏那张俊俏的脸，却被陆涟一把抓住。
陆涟笑起来：“几日不见，你倒是不认识我了？”
“你怎么会在这？”宋婉凝尴尬地收回手。
“自然是来看你。”陆涟往前迈了两步，将宋婉凝搂入怀中，“凝凝，我想你了。”
宋婉凝愣在原地，她猛地推开陆涟：“你可别乱来，我如今可是有了婚约的。”
听到婚约这俩字，陆涟的脸色顿时暗沉下来，他不满地嘟囔道：“等我回京就给你取消。”
“你疯了？”
“凝凝，你放心，这件事完了以后我便陪你去江南，到时我在那谋得一份小官，与你厮守终生。”陆涟拉起宋婉凝的手，温柔地笑了起来。
宋婉凝的脸顿时泛起一片淡淡的红晕：“又说胡话。”嘴上骂着，宋婉凝心中却有些欣喜。
“我可没胡说。”陆涟笑道，便把宋父说的话告诉宋婉凝。
宋婉凝有些惊讶：“爹爹当真这样说？”
陆涟点点头，往前迈了几步：“凝凝，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该回去了。”
宋婉凝莞尔一笑，恋恋不舍地看着陆涟说道：“好。”
陆涟点点头，便赶紧离开了。
次日清晨，宋婉凝才醒来，便听说李太守在牢狱中自尽了。她大惊失色，立刻赶往牢狱，苏泽早就在此地审案。
宋婉凝瞥了眼被绑在木桩上的两个狱卒，转头看向苏泽，问道：“怎么样？”
苏泽摇摇头，叹了口气：“问不出来。”
“可恶，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嚣张，竟敢杀人灭口。”
宋婉凝走上前去，细细观察那两个狱卒，问道：“李太守就是你们两个负责看守的？”
那两个狱卒赶紧大喊冤枉：“是我们看守的，可今早起来查看的时候人突然就死了，我们也不知道啊。”
苏泽走上前来，低声道：“仵作说人是三更的时候没的。”
宋婉凝思索了片刻，道：“饭食查过了吗？”
“饭食和水都查过了，没有异常。”
“李太守身亡的消息是否传了出去。”
苏泽摇了摇头，道：“我正为此事发愁，如今这凰城群龙无首，若是消息传出去恐怕更加混乱。”
宋婉凝顿时有了主意，她邪魅一笑，将苏泽拉到一旁低语了几句，苏泽顿时喜笑颜开。
“好，就这么办吧。”
午时，李员外正悠然自得地坐在院内喝酒吃肉，一个家丁突然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何事如此慌张？”李员外微微皱眉，不悦地看着那家丁。
“员外，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李太守没有死成，他活过来了。”
“什么？！”李员外惊讶地坐起来，却又躺了下去，他不屑地笑了起来，“怎么可能？”
那家丁擦了擦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道：“是真的，很多人都看到了，李员外被带入了苏大人的屋内，又自己走了出来。”
李员外眯起眼，脸上的肉都皱在一起：“你确定他没看错。”
那家丁慌慌张张地用力点头：“员外给他下了毒，如今他却活过来了，必定会反咬员外一口，到时若是他都招供了，可怎么办才好？”
李员外站起来，不太烦地踹了他一脚：“慌什么？一个小小太守，本员外既然能杀他一次，便也能杀他第二次。”
夜幕降临，牢狱中透露出一股阴冷危险的气息。
一个黑色的身影鬼鬼祟祟地穿过暗黑的长廊，来到关着李太守的隔间，果然看到一个披散着头发的人坐在里面。
铁门被熟练地打开了，那人却似乎没有抬头。黑影渐渐逼近，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利刃，狠狠向李太守刺去，却发现没有血液喷洒出来，他猛地掀开衣服，才发现那是个稻草人。
突然砰的一声将那人吓了一跳，他赶紧转过头来，却被冲进来的两个侍卫控制住，动弹不得。
苏泽和宋婉凝从后边走了出来，发现果然是其中一个狱卒。那人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喊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是不是李员外吩咐你做的？”
见他安静下来，苏泽又说道：“若是想要保你家人平安，就赶紧招供。”
那人顿时瘫倒在地，颤颤巍巍地答道：“是。”
“杀人偿命，你知不知道？！”
那人突然哭了起来：“我也没办法，突发大水，家没了，家中老母也走了，如今还有妻儿需要我养着，孩子还小，日日饿着，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苏泽叹了口气，道：“你放心，只要你好好作证，我会保你妻儿平安无事。”
“谢大人！谢大人！”
宋婉凝见时机成熟，便扭头示意竹音，竹音会意便赶紧下去办事了。
“苏大人，我们该走了。”
苏泽点点头，道：“你们在这看好他，其他的跟我走。”
“是。”
李员外正准备歇息，却突然有小厮来报。
“员外，不好了，不好了，李太守死了，苏大人请您过去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
李员外米奇眼睛，不屑一笑，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李员外便出现在了公堂上。
“苏大人找我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