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最好的选择
“大人不知道吗？我早就心悦于你。”宋婉凝莞尔一笑，看着铜镜中的陆涟认真地说道。
“是吗？”
听到这一句话，陆涟脸上的阴霾瞬间散去。他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勾起，似乎早就料到这个答案。
“当然。”
宋婉凝朝陆涟扮了个鬼脸，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不一会儿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原本灿烂明媚的脸色突然变得暗沉下来。
“怎么了？”陆尘发觉她的不开心，便搭在她的肩膀上，从后面抱住她，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
宋婉凝抬眸瞥了眼陆涟，缓缓说道：“如今你也要走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见宋婉凝这般垂头丧气，陆涟有些哭笑不得。
“你想什么呢？我如今自立门户，有了陆府，娶你不是变得更加光明正大。”
“话虽如此，可我便不能日日去寻你了，我们也不能再像现在这样……”说到一半，宋婉凝突然小脸通红，停了下来。
“像现在这样怎么样？”陆涟心中暗喜，按耐不住红着脸问道。
“明知故问！”宋婉凝气急败坏将他推开。
陆涟见她是真的生了气，赶紧过来哄她：“凝凝，我错了嘛。若是你愿意，我可在陆府给你开一小门，你随意进出，如何？”
“我才不走小门，你莫不是瞧不起我不成？”宋婉凝嘟着嘴，扭过头去不理他。
“凝凝，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若是你愿意，走大门也可。你便是我陆府的女主人，陆府的人随你差遣。”
“真不害臊，你这说的什么话？”宋婉凝虽然嘴上责骂，心里却像吃了蜜一样甜。
“反正这也是迟早的事，你早点习惯也好，不然日后若是陆夫人因为管不住陆府而伤了心，我可是也会跟着伤心的。”
“想不到你平常看着温儒尔雅，却是如此贫嘴。”宋婉凝浅笑道，“人也大胆的很。”
“其他的我倒是不怕，唯独怕污了你的清誉，到时我给一个侍卫给你，若是晚上你想要寻我，便让他送你从小门过来。不过，若不是什么急事，你也可让他知会我一声，我找机会偷偷翻进来。”陆涟温柔地看着宋婉凝，眼神又不自觉落在了她的唇上。
“好，听你的。”宋婉凝浅笑道。
两人突然沉默下来，宋婉凝忽发觉了他的目光，便轻轻地凑过去，陆涟心跳得更加迅速，忍不住伸过手去想要将她搂住，她却反身一扭，逃出了他的臂弯。
陆涟知道她的诡计，却没有戳穿她，反倒是若无其事地嘱咐了一些要紧的话。
宋婉凝以为他生了气，不自觉地走了过去，却被他一把搂在了怀里。
“你！你诈我！”
“兵不厌诈。”陆涟浅笑着，便贴了上去，似乎在报复她刚刚的行为。
宋婉凝挣扎了会儿，很快便安静下来迎合他。
银色的月光照在两人的身上，显得纯净无邪。
“我现在还担心一件事。”陆涟突然停了下来，低头看着怀中的宋婉凝，低声问道。
“爹爹吗？”宋婉凝虽有些不舍，但也应着。
“嗯。”怀中的宋婉凝就像一只温顺软糯的小猫，让陆涟忍不住又将她搂紧了些。
“怕什么？爹爹那样爱我，又那样欣赏你，定会同意我们的事的。”
“越是如此，我才越是担心。”陆涟的眼眸突然垂下来，就像一个犯错的孩子，“我原就是被义父所救，宋家又收养了我，待我不薄，我怎能做出如此污了宋家的声誉之事。”
“那，你打算怎么办？”
“凝凝，等我查明我父亲被害的真相好吗？到时我恢复了身份，我想这件事情也变得容易些。”
宋婉凝欲言又止，原本明亮的眼眸也变得有些黯淡。她其实都知道，知道关于当年陆府被害一事，只是爹爹也曾叮嘱过不要告诉他，若是他知道了真相，他或许会变得更加痛苦，毕竟，他一直效忠的皇帝确实处死了他的父亲。
不过，当年许多朝廷老臣如今也早已告老还乡，重新翻查陆家被冤一案，更是难上加难，也许等他累了，便会放弃了吧。宋婉凝想着，便决定将陆家的事藏在心底。毕竟，这是对他最好的选择。
“凝凝？”陆涟见宋婉凝呆呆的没有回答他，忍不住唤了一声。
“好。”宋婉凝想了想，打趣道，“若是十年之后你仍然查不到真相，难道要我一直等你不成？”
这个问题倒是把陆涟问住了，确实，他不要让她牺牲她的时间来等他，毕竟这里面有太多的变数。
见陆涟愣在原地，宋婉凝微微一笑，说道：“我逗你的，我会等你的。”
似乎是没料到宋婉凝会这样说，陆涟微微一愣，认真地看着宋婉凝说道：“好，我不会让你久等的，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早日解决了这些事，早日将你娶到府中。”
“一言为定。”
不一会儿，两人又忘情地贴在了一起。
“大人，时候不早了，若是再不回去休息，恐怕明天赶不上吉时进陆府。”宋婉凝笑道。
“凝凝，你这是在赶我走吗？”陆涟可怜兮兮地看着宋婉凝，“明天你会来吧？”
“当然。”
“那我明日办完了府中的事，便来寻你。”
宋婉凝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无辜地看着陆涟的眼睛：“你这是怕我跑了不成？”
“我，我……”陆涟被她说的说不出话来。
“你若是愿意便来吧，只是若是露出马脚，被爹爹知道，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宋婉凝吐了吐舌头，笑了起来。
“我知道了嘛，我会小心的，你相信我。”
“好。”宋婉凝推着他走到了门口，“快回去吧。”
“好吧，凝凝，一夜好梦。”陆涟恋恋不舍回头看他，这一夜对于他来说过于重要和珍贵，他生怕这是一个梦，醒来什么都没有了。
陆涟在雅韵轩门口站了许久，直至宋婉凝屋内熄了烛灯，才回屋去了。
次日，太阳高照，阳光洒落在大地上，显得温暖而明亮。
众人围在宋府门口送陆涟离开。
“涟儿，若是想我们了，宋府随时欢迎你回来。”
“谢义父。”
“涟儿若是缺什么尽管和我们说。”
“谢义母”
……
陆涟张望了许久，也没有等到想见的那个人。
难道昨天的事是一场梦吗？
“大人，吉时到了。”一旁的小厮低声说道。
“再等等。”陆涟思虑了许久，将口中的话吐了出来。
“可……”
这时，一个身穿紫衣的少女急匆匆地跑了出来。
“凝儿怎么这么慢？”宋父见她如此莽撞，不禁责备道。
“凝儿为大人准备了礼物，一时忘了时辰，还望爹爹和大人恕罪。”宋婉凝一边急匆匆行礼赔罪，一边偷偷抬眸瞥一旁的陆涟，两人四目相对，相视一笑，宋婉凝心中更是欢喜。
“是何礼物？”
“竹音。”
宋婉凝身后的竹音拿来一个朴素的木盒。
“听闻大人爱琴，这木盒虽然朴素，可盒中的琴却是极佳。”
“如此，陆某便谢过姑娘了。”
宋父见两人相处融洽，心中也很是开心，一时间也忘记了责备宋婉凝。
“大人，吉时……”那小厮怯怯地跑到陆涟身边低声说道。
“义父，义母，如此我便先行离开了，待我安定下来再回府中看望你们。”陆涟作揖。
“好。”
在众人的目光下，陆涟坐上了马车。随着马车的声音渐行渐远，众人也有些失了魂一般的感觉。在他们的心中，陆涟虽然不姓宋，可早就是他们的家人，如今虽然没有出京城，却是很难再在府中同他们一起生活。
“走吧，他终究会长大的，如今这样，也好。”宋父拉着宋母回了屋，众人也都散了。
陆涟离开后，宋婉凝也觉得身边少了些什么，便呆在屋内，也不出门。
“姑娘。”
瞧见竹溪走了进来，宋婉凝问道：“何事？”
“戚侧夫人来了。”
她来干什么？
宋婉凝思虑了许久，也想不出个由头，只好说道：“让她进来吧。”
“是。”
“宋姑娘。”
“见过侧夫人。”
“妹妹何必与我这般生疏，青云，把东西拿上来。”
戚云烟话刚落音，那个叫青云的女子便领着众多侍女带了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走了进来。
“侧夫人这是？”宋婉凝惊讶地看着她，她不记得她们曾经有过什么交集。
“这是我与妹妹见面的一些薄礼，妹妹便收下吧。”
“侧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宋婉凝皱着眉，瞥了眼一旁的戚云烟。
“妹妹不要生气，只当是姐姐送你的见面礼便好。”戚云烟亲切地拉起宋婉凝的手说道。
宋婉凝冷哼了一声，反手挣脱了戚云烟的手。
“侧夫人第一次来府中，恐怕不知道我宋府的规矩，我宋府满门忠烈，效忠朝廷，清正廉洁，侧夫人这是想败坏我宋府的名声不成？”
戚云烟尴尬地愣在原地，传闻这宋家姑娘嚣张跋扈，如今看来，果然难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