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代价
杰瑞的双脚刚一触地，便迅速稳住身形，背靠粗壮的树干，掏出自己的老魔杖，双眼如鹰隼般锐利，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浓重的黑暗。
杰瑞不知道对方是何方神圣，用了什么手段，将自己传送到了这片树林之中，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禁林还是在其他地方。
“没想到，”一个沙哑的声音出现，杰瑞感觉有点耳熟，“邓布利多连这根魔杖都交给你了，看来他对你的安危颇为上心，只是不知道他收到你死讯的时候会不会哭，会不会如我当初一般心痛欲绝？”
随着话语的落下，一个身影缓缓自黑暗中浮现，月光勉强勾勒出他的轮廓——第三主教伊齐基尔·玛门。与上次相见时的光鲜亮丽截然不同，此刻的他满脸胡茬，头发凌乱油腻，几乎可与斯内普媲美，衣衫褴褛，污渍斑斑，透出一股久未打理的颓废之气。
“不过，”伊齐基尔·玛门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而疯狂，“他再怎么悲痛，也定不及我万分之一！因为……哈哈哈……我，亲手终结了我亲生儿子的生命！”
“这，应当算作我们真正意义上的首次……不对，”第三主教伊齐基尔·玛门直晃脑袋，精神看起来十分不稳定，“这是我第一次见你，而不是你第一次见我，你在纽约的时候见过我了，就在那个雨夜！”
“我知道你很好奇，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索菲亚为什么没有提前通知你……”
伊齐基尔·玛门忽然放声大笑，笑声中夹杂着几分凄凉与疯狂，随后魔杖一挥，只见已经被夺魂咒控制的索菲亚·玛门面容呆滞，如同被无形之线操控的傀儡，僵硬地飘浮于半空之中。
“这个蠢女人，身为我的妻子，她竟然敢背叛我！”伊齐基尔·玛门的声音冷若寒冰，没有丝毫情感波动，“不过也多亏了她，我才知道了全部真相。”
“冕下，您可是害得我失去一切啊！”
“哼，”杰瑞冷哼一声，“如果当初不是你无缘无故先派人到霍格沃茨来抓我，又怎么会有今天的结果！”
“要是当初我弱一点，被你给抓住，我想我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吧！”
“哈哈哈，说的没错，”伊齐基尔·玛门狂笑间点了点头，“我很想知道，你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你算个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们要屈从于你的意志之下？！”
“凯文·费雷思那个老东西整天在我们耳边聒噪，什么使徒的千年使命，什么至高无上，我就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臣服于你，使徒组织是由我们家族世世代代发展壮大的，凭什么你一出现，便要夺走这一切？”
“那些古老的传说，有谁知道是真的？使徒自身尚对过往历史模糊不清，又如何能断定你便是那至高无上的存在？你能当，为什么我不行！我就是要把你抓起来，用尽世间一切手段，哪怕是将你剖腹挖心，抽出你的灵魂，也要看看，你与我们，究竟有何不同！”
杰瑞凝视着伊齐基尔·玛门，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左手那枚魔戒，眉头紧锁。戒指上之前出现的三道刻纹发出微弱的光芒，它们阻断了自己与神秘孤岛的联系，也就是说自己无法通过戒指前往被自己当成紧急避难所的神秘小岛。
“她背叛了你，你为什么还不杀了她？”杰瑞的目光穿过黑暗，指向悬浮在空中的索菲亚·玛门，言语间故意拖延，心中暗自盘算。塞德里克没死，自己被带到这之前，已经发出了红色火花，教授们见到塞德里克之后，一定就会明白自己的情况，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一定有找到自己位置的办法。
“这件事就不用你管了！”伊齐基尔·玛门露出后悔的模样，“当初我就应该亲自前往霍格沃茨抓你，而不是派那几个草包！这样，后面纽约那些事就不会发生了……”
话音未落，伊齐基尔·玛门的眼神陡然转冷，魔杖猛然指向杰瑞，低喝道：“阿瓦达索命（avada kedavra）！”
然而，杰瑞的神经如同紧绷的弦，瞬间反应，老魔杖已蓄势待发，两道索命咒在空中激烈碰撞，交汇处释放出令人窒息的死亡之气，周遭的植物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迅速枯萎凋零。
“没想到，没想到，你的实力竟然达到这种程度！”伊齐基尔·玛门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艰难挤出，他没想到两人竟会出现僵持不下的局面。同时，伊齐基尔·玛门心中也有些庆幸，如果自己再犹豫，等两年，放任其成长，到时候谁赢谁输还真不好说！
杰瑞咬紧牙关，右手紧握老魔杖，魔力涌动间，他的索命咒如同狂暴的野兽，幽绿的光芒中夹杂着一抹不祥的暗黑。
同时，杰瑞左手悄无声息地探入长袍深处。就在这一刹那，他猛然发力，不仅将索命咒的威力推向极致，更从口袋中闪电般掏出一把手枪，对准伊齐基尔·玛门，清空弹夹。
伊齐基尔·玛门身形暴退，两人的魔咒因此中断，一旁一直被夺魂咒控制，飘在空中的索菲亚·玛门突然掏出魔杖，偷袭了杰瑞，一道凌厉的魔咒撕裂空气，划破杰瑞的长袍，留下一道触目惊心、深可见骨的伤痕，横跨其胸膛。
杰瑞背靠树干，鲜血染红了衣襟，但他无暇顾及伤痛，眼中怒火中烧。他强忍剧痛，右手老魔杖一挥，神锋无影咒如闪电般掠过，精准无误地划开了索菲亚·玛门的喉咙，将她的脑袋齐齐切了下来，彻底死亡！
“索菲亚！”伊齐基尔·玛门冲向索菲亚·玛门，抱着她的脑袋，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目光空洞无神。
“我的枪法可真烂！不过，看样子你对她还是有那么一点感情的，”树荫之下，杰瑞因失血过多而面色苍白，喘息声急促而沉重，但眼中的猩红之光却愈发炽烈，“既然你下不去手，那我就帮你一把！”
想杀我，那就一个也别活！
伊齐基尔·玛门满身血污，双眼布满血丝，如同从地狱归来的恶鬼，踉跄着脚步向杰瑞逼近。他的腹部、大腿乃至手掌，均被子弹击中。
“我承认，自己严重低估你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却难以掩饰其中涌动的滔天怒火，“不过这些小伤……可要不了我的命！”他抹了抹手掌上的鲜血。
伊齐基尔·玛门轻轻挥了挥魔杖，周围沙石飞起，化作一股肆虐的旋风，将杰瑞紧紧包裹。旋风中的沙石与石块，如同锋利的刀刃，在杰瑞的身体上无情地切割，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很快，那旋风便被杰瑞的鲜血染成了诡异的红色。
“如果你求饶的话，我就给你一个痛快，要不然，接下来就是你的灵魂了！”伊齐基尔·玛门望着伤痕累累的杰瑞，语气中满是残忍与威胁。
“哼！”杰瑞耷拉着脑袋，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他感觉自己又冷又困。
“接下来可就是你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时候了！”伊齐基尔·玛门残忍地笑着。
“哦？那你准备付出什么代价？”
四周，唯有风穿林梢的沙沙声回响，却有一个声音突兀地在伊齐基尔·玛门的脑海中炸响，令他脊背发凉。
“谁？是邓布利多？还是格林德沃？”伊齐基尔·玛门环顾四周，眼中满是警惕与戒备，但四周除了夜色与树影，别无他物。
“代价？我已经失去了一切，这就是代价！”伊齐基尔·玛门大声怒吼，但却再也没有声音回应，他猛地看向杰瑞，随即是一阵惊恐的后退。
伊齐基尔·玛门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手上都是刚刚粘上的杰瑞血液。他突然跪倒在地，发出一阵悲凉而又不甘的狂笑，笑声中，双眼竟渐渐扭曲，最终化作两股温热的血泪，顺颊而下，留下两道触目惊心的血痕，眼眶内只剩下空洞与黑暗。
双手之上的鲜血诡异地沸腾起来，化作一股堕落与亵渎的诅咒之焰，将他整个人吞噬。
火焰中，血肉瞬间消融，骨骼化为灰烬，最终只留下一团狂暴而炽热的红色灵魂漂浮在半空之中，随后像是被无形的手掌投掷一般，扔进了杰瑞戴在手指上的魔戒。戒身上三个新出现的刻纹之中，一个刻纹瞬间被染成了鲜艳的血红。
无名之雾悄然降临，轻抚、包裹着杰瑞的全身，带着昏迷的他消失在树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