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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要被驮兽震散了。qingroume
他身上没有一处是舒适的地方,常人只有一处都难以忍耐的痛苦已经遍布符庭昭的全身,可符庭昭竟然生生忍耐下来,眼中血丝越来越多。
他还不能死,还不能在这里失败,不能被不知何时回到京师的绩拦住。
天师府不应该能监控到绩的回京吗,为什么他们没有报告给司岁台任何消息?今夜出城符庭昭也是特意通知过天师府不要阻拦加以放行的,可为什么会这样?
“左将军,你要去哪?”
一道符庭昭熟悉的女声在他背后响起。
“左将军,莫非你要抛下秉烛人的诸多同僚不管,独自逃走吗?您逃走了,他们失去了主心骨,敌人只能用他们来换取战功,我的同僚该怎么办呢?”
资深秉烛人荣晚晴策马追上,带着困惑询问着。
“去大荒城”
专注于逃跑之中的符庭昭下意识回答着,可随即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扭头看去。荣晚晴站在驮兽的背后,一手握着红缨竹剑,用符庭昭格外陌生的表情看着他。
荣晚晴从未用过这种语气对他说话,也不曾用过竹剑。
那么,在自己面前的这个荣晚晴,去搜捕代理人望归来、跟麟光美的密信一起报告代理人望已经被成功逮捕收押京师、跟着自己布置函谷关伏兵的荣晚晴。
她到底是谁?
符庭昭此时才反应过来:“望!你”
被望附体的荣晚晴缓缓抽出竹剑,轻轻抚摸着剑身:“可叹大龙布子,一朝尽失。”
符庭昭惊骇欲绝,不待反应,冲天的剑光就将他的手臂斩落。
“这只手,我先替妹妹讨要了。”
“荣晚晴”抓住符庭昭飞出来的皮包肉的干瘦手臂,嘴角露出笑意,跳下驮兽。
第一百零九章 唏,可以和解吗
符庭昭死死咬着牙,让自己不要大叫出声,惊到驮兽。
如果此时驮兽受了惊,他就彻底结束了。
即使绩将他带出来的驻京秉烛人全部俘虏,即使望看完了他布局的全程,即使自己已经失去了一只手臂,符庭昭依旧认为,自己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或者说,他已经接受不了自己失败身死的结局了,只能不断欺骗自己。
绩只是提前准备了后手,不代表他注意到了自己。望顾忌自己是司岁台卿,怕分布在各地监视代理人的秉烛人对他妹妹下手,所以只是取了自己一条手臂。
“这群一千年前就在初代真龙面前跪下的野兽,说到底也只有这种程度……”
在短短的时间中,符庭昭就想好了他认知范围中的应对之法。他还有大荒城的黍能够作为翻盘的棋子,只需要威逼利诱她,未尝不可再回京师……
“说起来,现在出函谷关了么。老夫记得有一个村落,没什么人,可以先把他们灭口,驱使养的驮兽奔向不同的方向,能更稳妥一点。”
符庭昭扬起头,看见的不是京师以北的那一片荒凉的芦苇丛,眼前是金色丝线缠绕成的粗壮金枝巨树,秉烛人全部都被悬挂在其上,动弹不得。
颉面带悲伤地治疗着太学生,绩看向自己的笑容满面的脸上带着嘲弄。棕发面具男右手高举着一把闪烁着四颗白色十字星的黑色长剑,十字星正在不断放大。
他原来并没有离战场越来越远。
符庭昭在策马奔向袁从谦。
即使金色的丝绸巨树流淌着雨水与月光,依旧没有他手中的长剑璀璨。
长剑上流淌的华彩有如星河,绚烂的星云在剑身上流淌,四颗十字星似乎在用让他毛骨悚然的空心目光注视着,大脑皮层一阵阵颤抖。
即使驮兽确实在笔直地朝着向北的方向奔跑,可他实际上却在离战场中心越来越近。他用仅剩的手挥下长鞭让驮兽改变方向,转为向南,驮兽却依旧在向着袁从谦奔跑而去。
符庭昭觉得,自己是老了,没睡醒。
现实像是被分隔开来,实际位移是在朝着袁从谦匀速运动,他身下的驮兽却在进行着错误的跑动动画,向前、向后、向北、向南,无论怎么跑,都逃不出去。
“老狗,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啊。”
黑色长剑被袁从谦收入鞘中。
他言语带着笑意,朝着符庭昭抓去。
当着所有秉烛人的面,符庭昭被棕发面具男一把从驮兽上拉下,狠狠甩在地上。尖锐的源石结晶将他的手臂划成血色,华美的甲胄被摔碎,深深刺入大腿内。
金色的丝线连马匹驮兽都不放过,一同卷入树枝。
符庭昭趴在地上,用尽全力翻身,看着袁从谦。
“唏,可以和解么。”
回应他的,是刺入他手臂的长刀。
长刀穿透脆若无物的甲胄,捅进符庭昭没有多少皮肉的手臂,用钝的那一头挤压他手臂格外酥脆的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