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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前面听懂了,后面没听懂。bikongme
“世上多少人,想求你这样的豁达逍遥,求你身上的武功,苦苦追了一辈子,也追不到。你只需要知道人情世故,就是无数小说写不尽的江湖大侠了。”
袁从谦递给仇凤书一碗酒,语气诚恳。
如果他一穿越来,就是现在这一身源石技艺和剑技精通的状态,他早就跟教头土地一起去尚蜀行走江湖了。哪还需要在京师看真龙看户部的脸色?
现在他身上还有许多人的投资和梭哈,不仅不能跑路,还要必须赢一路,一路赢。
“郎君的嘴,不知骗了多少人,我也难以识出来。”
仇凤书接过袁从谦的酒,一饮而尽,目光微晕:“反正郎君懂……如果能给郎君当一辈子侍卫就好了,这样我就不用再去想了。”
第七十五章 先从学诗开始吧
袁从谦他毕竟不是仇凤书本人。
不可能直接帮她变成人精。
不过,他却有别的方法来解决精神内耗。这种情况,转移注意力,是一个俗套但很有用的办法。
他走在前面,推开一扇门。
“你现在,就是思考的太多,而学的少。”
“官员九品,负责哪一种事务,是谁设的,哪一位官家改的名,我都知晓。大长秋和皇后都说我笃学不倦,到了郎君嘴中,怎就是思而不学了?”
仇凤书在这方面很不服气,将她所学视作骄傲。
正如她不愿意让令姐来帮袁从谦写奏疏。
大炎一千年,有多少代皇帝、多少国公,需要避讳减笔画的字有多少?令姐一旦失误,那份奏疏就不合法了,说不定还要被上升到“岁之碎片故意写某一个先帝的名讳”。
袁从谦带着仇凤书来到西药局另一处喝酒的地方。
正厅已经被写满了浓墨重彩的诗歌填词,他想要有所发挥,只能选其他地方了。
“你学的官,学的字,又多少能帮你解决心中烦恼呢?”
袁从谦一声反问,直接让仇凤书沉默不语。
”语言的艺术就是委婉的潜台词,每国都是这样,大炎官场之外也是这样。被岁月沉淀了,也就自然而然成为了黑话,以及所谓的潜规则。”
他让仇凤书帮忙磨墨,笑道:“正好,我们身边就有一类语言的艺术,能让你直呼作者的意思竟然如此深远的。先从诗词开始吧,诗已经被前人写尽了,我们就说词。”
“好。”
仇凤书轻声嗯着,动作飞快。
不到一会儿时间,房间内就已经墨香四溢。
袁从谦用爪兽毫的大笔染上墨水,在洁白的墙上写道:
【乳鸭池塘水暖。风紧柳花迎面。午妆粉指印窗眼。曲里长眉翠浅。
问知社日停针线。探新燕。宝钗落枕春梦远。帘影参差满院。】
笔走龙蛇之间,袁从谦的字,已经跟仇凤书有了几分神似。
仇凤书一读其中的平仄音律,以及他下意识空出的分割,立刻认出了词牌:“词牌唤秋蕊香,双调四十八字。是很早的曲子了。”
她心中却有一个疑问没有说出来,就是她并没有读过这首填词。
而且,这首词的用辞并不华丽。看似都是诗中的花粉艳丽的词句,细细看来,却是别有深意的对女子容貌的描写,最后再用院景收尾,足以称得上工整。
在词曲没有失传的大炎,词可不止是格律特殊的诗,是能直接套上乐谱演唱的。高水平的填词者,比如柳永,会让勾栏瓦舍直接让他免费入场,只求能最快得新词。
袁从谦把毛笔放下,介绍道:
“有一类诗很特别,写少妇、少女在闺阁中的忧愁和怨恨,有女诗人自己写的,却不如男诗人写得好。这种诗叫闺怨诗。”
“有闺怨诗,自然也有闺怨词。这首闺怨词,写的就是一名闺中的女子,前两句写春景,之后则入人事,不知你从里面看出了些什么?”
仇凤书自然是知晓闺怨诗的。
听袁从谦发问,她仔细地看起了这一首没有听说过的填词。
“宝钗落枕,应是用秦嘉《留郡赠妇诗三首》,是说这少女病了。”
“正是。”
袁从谦打了个响指,继续引导性地问道:“那么,为何要说少女病了呢?词的作者是如何知道少女病了呢?为何要这么写呢?”
仇凤书懵然:“词不是写她化妆么?”
看着她的眼睛,袁从谦无奈地叹了口气。
“宝钗落枕春梦远,这是无心化妆。她为何无心化妆、寝坐无绪呢,一是写少女慵懒,为词增色,一是写她阔别故人,心中思念神伤,而病态也确有其事。”
“可是,其中对少女的描写,也没有提及思念的人啊。思念一说,从何而来?”
“怎么没有?”
袁从谦指着“问知社日停针线”一句。
“询问知道今天是社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