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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送命题:“那袁郎君觉得,这篇意义深远的上书的笔墨,由谁来磨墨比较好啊?”
仇凤书哼了一声:
“不知所谓,少用你的话眩惑郎君!”
她直接揽过袁从谦的肩膀,用压倒性的力量把大虎的脑袋往自己胸前塞,俨然一副护食的样子。qingcheme少女武功在身,并没有太厚实的衣物,隔着黑纱与里衣,仿佛还能感知到少女胸腹处温热滑腻的肌肤。
官印棱角分明,近在眼前。
所以袁从谦不是很敢动。
令被仇凤书护食的样子逗得哭笑不得,嘴角上扬,倒是没有再说什么。
仇凤书见状,还以为自己成功守护了给袁从谦磨墨的权力,左手微微捏拳,欣喜不言自明。
可她未曾想过。
令这么一个潇洒的人间行酒客,岂会被小女孩稚嫩的手段唬住?
少女刚松开袁从谦,想说他可以在别的纸上写几段底稿,就见到令一句话不说地开始磨起了玉砚!
“你做甚么?”
只是几个来回,滴在白色砚台中的水就被玉砚蹭得漆黑,散发出名贵砚台特有的墨香。仇凤书宁可跟令对峙也要求到的磨墨,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你、你,你不讲道理!”
仇凤书急眼了,粉色染上脸颊,温度开始上升:“你怎么能这样?”
少女从皇后那学的全是文绉绉的词,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骂人,只能飘出一句不疼不痒的质问。
“祭酒,别逗仇小娘玩了。”
袁从谦心中无奈,看向仇凤书,“祭酒只不过是为我磨一点试笔起草的墨水罢了,仇小娘才是书写奏疏的人,该用多少墨只有你知道,自然是仇小娘来。我对奏疏格式只是略懂,远不如你,还请帮我。”
令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跟顽童一样。
——只不过是磨个墨水而已,我自己前世其实还学过怎么整理香灰、磨墨水呢,怎么就全都跟我十指不沾阳春水,是个只会空口说白话的废人一样?
袁从谦是学过书法和磨墨的,但在给国家最高领导人写建议的场合实在不够看。
仇凤书狠狠盯着青色的岁之碎片,气的胸脯一起一伏,用笔沾上墨水:“我先给郎君写一份起草的,郎君如有想要修改的部分,直接跟我说便可。天师官印我帮郎君带在身上了。”
“倒也说得不错,额确实不能帮你写。”
令眉毛一挑,将一碟磨好的墨汁送到袁从谦面前,倒也没有反驳。
话是这么说,虽然袁从谦让仇凤书来磨墨的理由有理有据,但她心情不是很爽利啊。
仇凤书根据袁从谦之前谈到的内容,用经典的“臣从谦昧死以闻陛下”起手,开始洋洋洒洒书写起四六骈文。少女并非蠢笨分不清的人,袁从谦提到的跟阿斯兰王的交涉细节一个字都没写上去。
少女就在袁从谦旁边笔走龙蛇,弯着腰,泛着雪白的发丝下垂摇曳。
看着仇凤书认真书写的模样,再瞅瞅自己写得七零八落的草稿,袁从谦顿时觉得没眼看。都说宋徽宗的瘦金体适合在异世界用,早知道他就不学颜真卿了。
从芸雀阁走出去,随便砸一个官,他的馆阁体都炉火纯青。
少女回头,睫毛微动,对袁从谦轻声说:
“皇后说,唯名与器不可假人。假,就是借。我给郎君磨墨书写,就等于是郎君自己,依旧是郎君写的。倘若借给了别人,就不是郎君写的了。这很重要。”
这并不重要。
也许在常人看来,纠结这种小问题很无聊。
袁从谦却点头,接过玉砚,为少女加墨:
“好。你写多少,我就给你加多少。”
“嗯另外,午时的书法课,照常。”
令站在一旁,默默观看着这篇可能会改变京师现有格局的奏疏从零到有的写成。
一人磨墨,一人行书。
令为袁从谦斟下一杯酒,为自己斟下一杯酒。
酒液温热,令晃动白裙,带着酒盏,翩翩然离开了。
她哼着小曲,显然心情很好。她没问出来袁从谦没入朝堂是从哪里知道的岁,也许真的在梦中见过,但岁之碎片加起来,也不会给大炎出一个建立官造西药局的点子。
这也是袁从谦走向反攻倒算的第一步。
外戚,只是在把它看得重的人眼里重要。在太尉、司岁台卿这两位符氏兄弟眼里,外戚的身份并不重要。不重要到,杀他竟然傲慢得只出了两个人。
所以,为了报答这份傲慢,袁从谦必须让符氏兄弟感知到他的感恩。
第二十五章 陈知俊的条件
广德坊的方便之处,在于临近尚书台给事中办公的官廨。
大炎的公文传递机制经历千年,被诸代真龙删删改改,在近代形成了一套俗称凤阁鸾台的审核制度。凤阁是石渠阁,鸾台则是尚书台。皇帝的诏书只有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