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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脸色,出乎意料地对着袁从谦颔首点头,就当打了招呼。zuixiangme陈知俊想拉着袁从谦的手好好说道,考虑到京师的防疫条例云云,伸出的手悻悻缩回。
“左宣辽,算我求你,问你个事。”
袁从谦对着蓝毛小鲜肉正色道。
左宣辽对袁从谦的语气很不习惯:“你直接问便是。”
“报纸上的这户人家,你可知道是哪家哪坊的?”
“广德坊的,与你家安乐坊隔了半个京师城,无忧。”左宣辽说着,将一块煎饺塞进嘴里。
这就是好骗的男大学生啊。
袁从谦心中暗自感叹。
他问什么,小鲜肉就真的回答什么。
如果大炎的太学生都是这般的纯情小鲜肉,还怎么会学风日下呢?
他再低头一瞧,左宣辽腰上已经又系上了一把八面剑,与袁从谦拿回家的那款一模一样,应该是制式的剑。结合左宣辽目前所属的单位一思考,袁从谦就将事情推断得八九不离十了。
“那户人家,是太尉府亲自上门诛杀的吧。”
袁从谦淡淡开口,像是在讲一件再稀疏平常不过的事。
陈知俊被呛到,猛地咳嗽起来。
左宣辽瞪大眼睛,直接把手放在了八面剑上:“你!你诈我?”
袁从谦轻笑:“本来是自己想出来的,现在是诈你诈出来的。京师不禁止携带刀剑,却严格限制铁匠铺的拍照与营业规模,除非你是闲得无聊在家储藏好几把同模剑的人,你定是只能从太尉府里拿。”
也就是说,左宣辽在太学放学后,去了一趟太尉府。
当时袁从谦被太尉府的人请过来,那些着甲的大炎禁军可都是默默停在了太尉府的门外,领头的甲士也只不过是能在太尉府内走动。真正能到太尉符虔明身旁的,只有左宣辽。
他在太尉府的地位可想而知。
袁从谦赌他一定能知道更多消息,比如报纸上根本没有提到过的死亡人家在京师的哪个坊。左宣辽显然没有看报纸的习惯,在他看来,知道死亡人家在广德坊,还与安乐坊离了多少距离,是普通的消息。
所以说,男大学生真是好骗啊。
“为什么要杀他们?”
袁从谦正视左宣辽的眼睛,沉声问。
大炎京师不是恐怖片,太尉府不会无缘无故杀人。
他们真的杀人了,迫切需要掌握朝廷大员动向的袁从谦,就必须知道他们的目的。
左宣辽眼神变换着,一番纠结后,指着天空:“你们发誓,不能说出去,不能说是我说的”
“左兄弟,你”
“你直接说。我和陈公子,都不是不识趣的人。”袁从谦抱胸。
他现在很好奇啊。
他很好奇,太尉府究竟为什么要杀人,还要伪装成庸医开假药。
左宣辽猛地降低自己的声音,轻而缓地慢慢讲道:
“涉论玄武门,夷族。乃是礼部一官员之家。太尉的弟弟、符左将军亲自去动的手,一夜之间,鸡犬未留,他在尚蜀的族亲恐怕也难逃一死,全族尽诛!”
第十四章 血染京师秋九月
株连,夷族。
一个很荒诞、野蛮、极端、反法治的词汇,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泰拉历1053年中,历史教科书以外的地方。即使泰拉中部各国在政治斗争上同样野蛮,干着夷族的事,却从不会把这个词放进自己的律法中。
袁从谦仿佛能嗅到左宣辽话语中的浓郁的血腥味。
“全、全死了?”
陈知俊喃喃自语。
“全死了。”
左宣辽轻声说着。
大炎的一户不等于他前世的一户,数名男丁女丁和小孩,其他城市来的雇工、没有录入户籍档案的荒原野人、因各种条件签署下半终身的契书的下人,全部都归类到一户中。
一夜之间,被大炎的左将军,一人屠尽。
袁从谦一直都不喜欢大炎,因为它本质上是一个吃人的封建帝国,并且知道因为王侯将相有种传承、贵族力量天生大于底层百姓、完成了初步现代化,大炎的帝制还会传承很久很久。
却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这般恶心。
恶心笑容满面和蔼可亲的大将军符虔明,恶心肆无忌惮屠杀同类的左将军符庭昭,恶心任用他们的大炎皇帝。
也难怪,左宣辽一直面色不对劲,像是自我怀疑。
袁从谦忽然想到了一个黑色幽默,他散布出去的玄武门宫变无法被停止传播,是否成为了让符庭昭草菅人命的借口?在许久连死刑都少见的和平大炎移动城市上,直接屠灭一门,可以让群臣安静很久吧。
“……虫豸。虫豸。”
袁从谦有点想笑。
右手手心,他人看不见的黑冰正沿着掌纹蔓延。
再一眨眼,黑冰已全部消失不见。
会有一天的,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