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选择
“goddamnit,whydon"ttheybringasubegun（干！为什么他们不带把冲/锋/枪？）”安琪尔气得直爆粗口。
“知足吧你，有这些就不错了。”允熙又摸了一边，确认没有遗漏之后转头对安琪尔说道：“想要冲/锋/枪是吧？等会有的是。”
允熙拿起手电筒照着地面，然后用手指蘸着旁边的血液在地上画图。
“这里的部署大概是这样，建筑是纵向排列，目标所在的位置应该是正中央，距离我们现在的位置很近，也就在一百米以内。”
安琪尔竖着耳朵认真听允熙的安排，眼都不敢眨一下。
允熙在图上勾勾画画，认真说道：“白天的时候我看了一下，他们兵力部署比较分散，明哨的位置我大概都能猜到，暗哨的分布和巡逻的情况还不太清楚，目测一共应该不会超过五百人，而且这些人不是什么正规军，全都是半路出家的和尚，训练也就那样，整体素质不高，出了意外他们根本反应不过来。”
安琪尔点点头，“那具体计划呢？”
“先从这条路绕过去。”允熙画出一条线，“然后直接偷袭主营，打完就跑，按照右边这条路线撤退。”
“roger!（收到！）”
两人扒下尸体的制服换上，悄悄开门，摸着黑去了外面。
一个士兵正像往常一样无聊地站岗，突然嘴就被捂住，紧接着被利刃划破喉咙，自始至终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允熙把尸体拖到阴影处藏起来，把他身上挂着的冲/锋/枪递给安琪尔，自己则是别了两把手/枪，并嘱咐安琪尔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开/枪。
正如允熙所说的那样，这里的军/队并不正规，除了少数几个显眼的明哨，不仅没有暗哨，甚至连巡逻的都没有。
最主要的兵力的都分布在外围，估计他们的长官只能想到防止敌人从外面进攻，没想到会有人从内部偷袭。
两人很快摸到了主营，外头就两个士/兵守着，两人一声没吭就被允熙利索地干掉了。
当允熙和安琪尔推门进入的时候，巴桑卡正在和一男一女面对面坐在沙发上说话，看见两个陌生人闯入自己的营房，巴桑卡一时愣住了，反应过来就想去拔枪，但是他的速度根本快不过允熙，还没有摸到枪就被允熙的枪口抵住了头。
“你叫巴桑卡是吧？”允熙问道。
那人惊恐地点了点头。
下一秒，允熙就抹了他的脖子，霎时间血液四溅，喷在允熙半边脸上，巴桑卡捂着脖子张大嘴却喊不出声，没多久就抽搐着瘫软在沙发上。
对面的一男一女早已被安琪尔用枪控制住，看见如此血/腥的场景被吓得六神无主，更是动都不敢动。
允熙抹了把脸，走过来举起刀本想直接杀死这俩人，但一低头，看见了女人怀里抱着一个熟睡的婴儿。
这下可难办了。
“我操，不是吧……”
允熙先是有些烦躁地叹了口气，往后退了一步，闭上眼睛，用手往上捋起额前的碎发头发，一下又一下。
她牙齿咬着嘴唇，深呼吸了几下，睁开眼睛一口气连骂了好几句脏话，似乎在心里做着某种挣扎。
突然，她咬牙切齿地用力锤了锤面前的桌子，桌上的茶杯都在震动。
“操！他/妈/的！操！”
所有人都被她这一系列反应吓呆了，包括安琪尔。
喘息着平复了一下心情，允熙开口问面前的两人：“canyouspeakenglish？（你们会说英语吗？）”
只有男人点了点头。
允熙打量了一下他的穿着，黑裤子蓝衬衫，文质彬彬的还戴个眼睛，不像是穷凶极恶的军/阀或者毒/贩，倒像是个读书人。
允熙用舌头裹了裹牙齿，看似随意地问道：“ok,so…caniaskyouafewquestions（好，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男人再次点点头。
“what"syourname（你叫什么？）”
“si…simon……（西……西蒙……）”
“okay,simon（好，西蒙是吧。）”允熙舔了舔嘴唇点点头，用枪指了指已经死去的巴桑卡，“whatisyourrelationshipwithhim（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男人的牙齿都在战栗着，“heheis…isbritaintoseehim,wedidn"tknowanything（他……他是……是我爸。我们只是从英国回来看看他而已，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允熙又用枪指了指旁边的女人和孩子，问道：“arethesetwoyourwifeandkid（这你老婆和孩子吗？）”
西蒙连连点头，“yes（是。）”
允熙并没有放下枪，而是用枪对着男人继续问道：“howoldisthebabyaboyoragirl（孩子多大了？男孩还是女孩？）”
西蒙完全摸不清楚面前这个女杀手在想什么，只能哆哆嗦嗦地回答：“girl,onlyfivemonthsold,pleasedon"thurtuswehaven"tdoneanythingbad…（是女孩，她只有五个月大，求求你别伤害我们……我们从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
“shh…bequiet（嘘……安静点。）”允熙的声音很轻，大部分只是气音，但是听起来让人不寒而栗，“allyouhavetodoisanswerthequestionsiaskyou（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ok…ok…（好……好……）”
“doyouloveyourfamily（你爱你的家庭
吗？）”
西蒙冷汗都流下来了，咽了口唾沫说道：“yes,ofcourse…canyoujustputitdown…（当然爱……你能不能先把枪放下来……）”
他说着，尝试用手去碰允熙手里的枪，却瞬间被逼得更紧，他吓得赶紧双手举高表示自己什么都不会做。
允熙接下来的反应都很冷静，没有像刚才砸桌子那样突然暴躁的行为，“doyouloveyourdaughter（你爱你的女儿吗？）”
“ye…yes（爱……爱……）”
“howmuch？（有多爱？）”怕西蒙听不明白，允熙又完整说了一遍：“howmuchdoyouloveyourdaughter（你有多爱你的女儿？）”
“verymuch…pleasedon"thurther…please…（非常爱……求求你不要伤害她……求求你……）”西蒙哀求道。
允熙哼得冷笑一声，突然从拔出腰间的另一把枪然后对准了他尚在襁褓中的女儿。
在西蒙惊恐的眼神中，允熙扣动扳机。
而与此同时，西蒙直接扑了过去用自己的身体堵在枪口的方向，这动作完全是下意识反应，他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开始动了。
可一秒钟过后，并没有任何枪响和子弹。
有的只是允熙表情复杂的脸。
她刚才并没有把第二把枪的子弹上膛，所以就算扣动扳机也不会射出子弹。
她只是想看看，这个男人口口声声说的爱，到底有多重。
孩子的母亲已经吓得魂不守舍，紧紧把孩子搂在怀里，安琪尔也是瞪大了眼睛，她刚才真的以为允熙刚会开枪，神经瞬间绷紧，看到子弹没有发射才又松了一口气。
允熙悠哉悠哉地将枪上膛，然后关了保险，看着西蒙的眼睛轻轻问道：“howdidyoufeelwhenipulledthetrigger（我开/枪的那瞬间你是什么感觉？）”
西蒙还没有缓过神来，嘴巴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
“whateveryoujustfelt,rememberitit"swhat"skeepingyoualive（无论你刚才是什么感觉，记住它吧，是它让你活下来的。）”说完，允熙站起来，招招手示意安琪尔到她身边来。
西蒙紧紧抱着家人们，和妻子痛哭流涕。
本来到此就结束了，可允熙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拽过西蒙问道：“doyoutakedrugs（你吸/毒吗？）”
西蒙怔了一下，随即摇摇头。
允熙命令道：“showmeyourarms（给我看看你的胳膊。）”
迫于允熙的压力，西蒙把手伸了出来，果然是干干净净。
允熙点点头，“verygood（很好。）”然后转头看向妇人怀里的婴儿，她还在熟睡，还不知道刚才发生了怎样惊心动魄的事情。
“whatabeautifulgirl（多漂亮的女孩啊。）”允熙低头对着孩子笑了笑，又抬头看向西蒙，“don"tmakehercry（别让她哭泣。）”
说完允熙后退两步，转身要离开，走到门那的时候突然又转回身，折了回来对西蒙说道：“it"snotsafetoleaveyouhere,sowhydon"tyougetusoutofhere,andwe"llletyoubackinwhenwe"resafe（把你留在这不太保险，不如你带着我们出去吧，等我们安全了会放你回来的。）”
西蒙下意识想摇头，只见允熙一边打开枪的保险，一边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摇了摇，一字一句说道：“ijusttoldyou,don"tmakehercry（我刚刚才告诉你，别让她哭泣。）”
最终，西蒙妥协了。
他把老婆孩子留在了这里，嘱咐了老婆几句，然后自己一个人跟着允熙她们往外走。
很顺利的，允熙发现了一辆吉普车，她卸掉方向盘下面的塑料保护壳，把点火锁后边的两个线拽掉，然后碰了碰两根线，很快就打着火了。
她命令西蒙开车，自己和安琪尔坐在后排，然后用枪在后面指着西蒙。
在经过出口关卡的时候，面对士/兵的询问，西蒙十分慌乱，紧张得冷汗直冒，但好在他身份特殊，士兵只是寒暄了两句就把他放行了。
车开出军/营时，允熙和安琪尔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车往前开了至少有个一千米，允熙让他停车，然后把西蒙拽了下来，自己上了驾驶座。
打开车窗，允熙居高临下地对着西蒙说道：“thankyouforyourcooperationbutiadviseyoutogetoutofhereandgobacktobritainwithyourfamilybye（感谢你的合作。不过，我劝你赶快离开这里和家人回英国好好生活吧，拜拜。）”
静谧的道路上，允熙凭着之前来时在封闭的车厢内感知到的大概路线，驾驶着这辆吉普车往回开。
“whydidyouchangeyourmind（为什么改变心意？）”安琪尔打破安静的局面突然开口，“iknowyouweregoingtokillthecouple（我知道你本来是打算杀死那对夫妻的。）”
允熙没着急回答，挠了挠头，然后才说道：“idon"tknowmaybebecauseheisagoodfather（我不知道，也许因为他是个好父亲吧。）”
安琪尔躺在后座上看着车顶棚，呵呵笑了两声问道：“thisisn"tthefirsttimeyou"vedohis,isit（你这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吧？）”
允熙装傻，“what（什么？）”
安琪尔用一种审视的表情看着她，仿佛在说“我什么都知道”。
允熙翻了个白眼，自嘲地说道：“eon,i"mabadguy（算了吧，我可是个坏人。）”
安琪尔看着她这副傲娇的样子，说道：“you"renotabadguyyou"rejustanice,awkwardguy（你不是个坏人，你只是个别扭的好人。）”
允熙歪着头认真地想了想，良久才说道：“no,i"mabadguy（不，我就是个坏人。）”她顿了顿，“idogoodthingsoasionally,buti"mstillabadguyatheart（我只是偶尔做好事而已，本质上我还是个坏人。）”
安琪尔不想和她继续争辩，无奈地说道：“ok,whateveryousay（好吧，随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