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正义
海军本部，马林梵多。
元帅办公室。
\"砰！\"
战国一拳捶爆了自己的办公桌，他的额头，脸颊甚至是脖颈处的血管接连浮现。
看到散落满地的文件和纸张，山羊兴奋不已，三步并作两步，跃到桌子残骸处，准备享受这份饕餮盛宴。
\"开什么玩笑！\"
\"世界政府那几个混蛋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元帅放在眼里！\"
捶烂办公桌后，战国满腔怒火仍未消散，怒而跺脚，整栋楼随之剧烈晃动。
与此同时，一阵君临天下的浩瀚气势自战国体内爆发。
刚因为战国那一跺脚吓一大跳的山羊，还没来得及展露惊恐，便在这阵浩瀚气势之下，眼睛一翻，两腿绷直，彻底晕死过去。
战国含怒这一脚力道可不轻，不过地板也仅仅是开裂，露出里面厚实、密集到毫无间隙的钢筋骨架。
震动迅速传开，整栋楼的海兵纷纷露出惊骇之色，各个全副武装，如临大敌。
马林梵多警笛齐鸣，一众将领陆续走出办公室，纷纷展开见闻色探查周围情况。
\"怎么了！\"
\"白胡子来袭了吗？\"
\"那个老东西，我好久没跟他过招了！\"
\"胆子不小啊，敢来海军本部闹事！\"
卡普阔步走出他的办公室，双臂高举，拳头紧握。
他的声音很是凝重，但脸上的兴奋之色却出卖了他。
\"嗡！\"
一阵磅礴气势一扫而过，笼罩整个马林梵多。
\"扑通～\"
\"扑通～\"
团聚在一起的海兵接连有人晕倒。
少数人摇摇欲坠，零星有几个面不改色。
一些职位高的将领不约而同的抬头望向元帅办公室方向。
\"战国那老小子到底发什么疯，生那么大的气？\"
卡普眉头紧皱，快步朝元帅办公室走去。
\"众将领听命！\"
人群中，缓步走出一位鹤发童颜的白发老妪。
\"刚刚那是战国元帅的突击测试！\"
\"迅速整顿底下的海兵！\"
\"仍有余力保持清醒并站立的海兵统统上报！\"
白发老妪大手一挥，一连下达数道指令。
\"是！鹤中将！\"
一众将领齐齐立正，恭敬行礼道。
\"战国哟，你准备怎么处理？\"
鹤眸光锐利的望向元帅办公室，若有所思道，对此似乎早有预感。
……
\"战国！你小子突然发什么神经！\"
\"吃点仙贝消消气！\"
卡普抱着一包仙贝，挎着外八，走进元帅办公室。
见到来者，尤其是他手中的仙贝，战国先是一愣，随后一把夺过卡普手中的仙贝，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这次卡普并未心疼他的仙贝，脸上反而露出关怀之色。
\"战国，是不是因为大将的事？\"
看着战国的情绪渐渐缓和，鹤中将适时开口问道。
闻言，战国缓缓放下手中的仙贝，卡普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对……\"
\"刚刚，我想让波鲁萨利诺办事的时候，发现整个海军本部一个大将都没有！\"
战国脸上刚刚平息的血管再次浮现。
\"一问才知道，世界政府那几个老东西直接越过我派遣黄猿和青雉前去执行任务了。\"
战国语气一顿，继续道：\"若只是这样，也就算了，至少本部有赤犬镇守……\"
\"结果，我一问才发现赤犬二十多天前便已经离开本部，前去香波地群岛！\"
战国的表情逐渐狰狞：\"堂堂海军本部，竟然一个大将都没有！\"
\"而我这个元帅毫不知情！\"
\"这像话吗！\"
\"啊！\"
\"我这个元帅究竟被置于何处？\"
战国突然怒吼：
\"那几个老东西！\"
\"当初说好的，绝不干涉海军内务！\"
\"说的他妈的很好听，做得他妈的跟说的他妈的完全他妈的不搭边！\"
战国一连几次爆粗口，面色气得涨红，拳头紧紧握起。
\"第几次了！\"
\"跃过我直接命令大将，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这样的海军如何能维护正义！\"
说着，战国体内的霸王色再次控制不住的溢出，办公室内散落的纸张顿时漫天飞舞。
角落里，眼皮微动的山羊在这阵霸王色之下，身体一震，更安详了。
\"战国！慎言！\"，鹤中将突然喝止道：\"出问题，那就解决问题，别给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烦！\"
听到鹤中将的提醒，战国象征性的点了点头，心底却更加庆幸自己暗下的决定。
\"战国，我就说嘛，那几个世界的蛀虫，就是那副德行。\"
\"直接宣布海军独立就好了！\"
卡普抠了抠鼻屎，完全不加以掩饰道。
听到第一句，战国与鹤本想劝阻，可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这句话，卡普可是当着五老星的面都讲过，阻止不阻止意义不大。
听到第二句，二人同时色变。
战国立马窜到卡普面前，死死捂住他的嘴巴。
\"卡普！！\"
\"这里是元帅办公室！\"
\"是海军本部！\"
\"你堂堂中将，想干嘛！！\"
有些事可以做，但不能说，有些话连说都不能说。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卡普捂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了出声。
\"鹅哈哈哈哈哈！\"
\"抱歉！抱歉！\"
\"刚刚那句话就当我没说，忘了吧，忘了吧！\"
卡普摆了摆手，打着哈哈。
\"战国，你打算怎么办？\"
\"还有，三位大将，到底去干嘛了？\"
鹤中将询问道，显然她不想在那个话题逗留。
闻言，战国眸光闪烁，复杂的看向卡普。
\"看老夫干嘛？老夫脸上有花啊？而且，你的眼神怪怪的。\"
卡普嫌弃的回应战国一眼。
\"世界政府想做什么他们没有告诉我，只是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而已。\"
\"据我调查，赤犬二十多天前便已经前往香波地群岛，说是抓捕海贼，其余信息不详，究竟是不是五老星命令的，如今也无法考证。\"
\"黄猿和青雉，也是去了香波地群岛。\"
说到此，战国再度投以卡普一个复杂的眼神。
看到战国的行为，一旁的鹤中将若有所思。
\"战国！都说了，别用这种眼神看老夫！老夫不喜欢！\"，卡普烦躁的摆了摆手：\"那三个崽子都在香波地群岛，老夫知道了，去就去呗！别这样看老夫！\"
\"你的孙子……也在那……\"
闻言，卡普表情瞬间僵硬，眼睛陡然瞪大，总是挂着笑容的脸上此刻竟隐隐流露出几分慌乱和惊恐。
\"你是说……老夫的孙子……路飞，此刻也在香波地群岛……\"
\"而且，三位大将同时出马，就是为了路飞……\"
战国轻轻点头。
卡普面色渐渐阴沉，眼底一抹不易察觉的杀意一晃而过，连战国和鹤中将都没察觉。
他僵硬的转过身，伫立在原地，并未看向战国和鹤中将。
\"卡普！你别……\"
鹤中将刚欲开口阻拦，战国立马阻止。
少顷，卡普快步离去。
在卡普即将跨出元帅办公室的瞬间，战国才开口道：\"卡普……\"
\"战国！老夫不想破坏我们的交情！一切责任，由老夫一人承担！\"
卡普的拳头紧紧握起，高大的背影此刻更加挺拔，完全不像年迈的老者。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几息后，战国低声询问：\"卡普……我想说的是……你准备去香波地群岛度假，还是抓捕海贼？\"
卡普并未立即回应，许久，两个字伴随着他那挺拔背影的消失而传出：\"谢了……\"
短短两字，却饱含对年迈的沧桑，对所图之事的决然，以及对老友最真诚的感激。
看着离去的背影，鹤中将欲言又止，最终硬生生咽下，吞入腹中。
\"这样……真的好吗？他的正义、你的正义……允许吗？\"
对于鹤的提问，战国并未回答，反而问道：\"海军究竟是在维护正义，还是在维护利益？\"
鹤中将沉默不语。
\"「正义」是谁的正义？应该为谁？\"
\"「利益」是谁的利益？应该为谁？\"
战国又问。
\"老夫原以为老夫知道答案……\"
鹤中将仍旧沉默不不语。
对于鹤中将的沉默，战国视若无睹：\"爷爷保护孙子，到底是不是正义？\"
\"够了……\"
\"如果不是……又违背了谁的正义？\"
\"够了！\"，鹤中将拳头紧紧握起，怒吼道，随后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怒意迅速消逝。
\"抱歉……老身有些失态……老身乏了……\"
鹤中将缓步离开。
她那本就小巧的背影，愈发佝偻。
战国不再言语，仅是盘坐在地，微微仰头，直勾勾盯着墙上那几个大字——「君临天下的正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