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梅利号（二）
“梅利！一路走好！”
“海底很黑，所以我会一直看着你的，别怕……”
路飞满脸凝重，将火把靠近梅利号。
乌索普也含泪点燃了梅利号。
“轰！”
两朵火焰自梅利号首尾燃起。
梅利号上依旧残存着大量的寒冰融水，可两朵火焰却丝毫不受其影响，越烧越大，火焰迅速朝船身蔓延。
“对不起。”
“本想载大家到更远、更远的地方。”
“我真的……好想继续和你们一起冒险。”
“可是……对不起……我已经走不动了……”
“不过……我感到非常幸福。”
“谢谢你们。”
“谢谢你们至今为止都如此珍惜我。”
“我真的感觉到非常幸福！”
一阵空灵的声音从梅利号里传出，回荡在整片废船坞上，正朝四面海域扩散而去。
听到这些话语，草帽一伙人全都绷不住了。
乌索普跪在地上，怒捶地面，泪如雨下：
“梅利！你为什么要道歉！该道歉的人是我！”
“是我手笨，老是修不好你……”
路飞始终紧绷的严肃脸庞，此刻再也绷不住了，豆大的泪珠，滴滴滑落。
“梅利！你说什么呢！”
“明明是我贪玩，每次都会踩坏你的甲板，撞塌你的墙壁和护栏，还弄断过你的船头，是我应该道歉才对……”
索隆、山治、强尼和约瑟夫站成一排，双手抱胸，面色坚毅，眼神始终落在梅利号上不曾动摇。
“梅利号，一路走好，我们看着你呢，别怕！” x 4
四人或许是不想动，又或许是不敢动，因为身体动了，眼睛也会动……
“对不起……”
“如果……我能更大点，更牢固点就好了……”
“对不起……”
“对不起……”
火焰遍布全身的梅利号再度开口道，船首羊头眼睛里，隐隐有几滴水渗出、滑落。
不远处，陈屿静静盘坐在地，倾听梅利号的给告别，心里虽难受，目光却始终落在梅利号身上。
听到梅利号再度开口，陈屿只感觉心脏被捏住一般，一阵窒息。
“轰！”
陈屿身后，一尊巨大的火焰巨人轰然出现，静静伫立在原地，面朝梅利号所在方向。
可能是巧合，在火焰巨人出现后，梅利号像是挺不起腰杆的垂暮老人，“咔嚓” 一声从中间断成两瓣，火势也随之大了几分。
“梅利！”
路飞直接噗通跪在地，哭得更伤心了。
乌索普泪湿满襟，浑身剧烈颤抖，无声哽咽。
强尼和约瑟夫亦克制不住悲伤情绪，低着头，袖口捂着眼，痛哭了起来。
“可恶啊！”
“今天的风，怎么那么大！”
“沙子怎么这么多！！”
“可恶啊！”
“可恶！”
山治拇指不停擦拭着眼眶，带着哭腔，抱怨道。
索隆依旧屹立不动，目光从未离开过梅利号，眼睛眨也不眨。
娜美早已哭成一个泪人，罗宾在一旁拍着娜美后背，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
感受到这股悲伤的氛围，弗兰奇也忍不住嗷嗷哭着，泪水如柱。
“梅利！”
“你真是super 男子汉！！”
“我会记住你的！”
“嗷嗷嗷~” 【弗兰奇的哭】
“虽然我才上船，但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
“嗷嗷嗷~”
冰山也转过身去，擦了擦逐渐湿润的眼眶，自喃道：
“汤姆先生……你说的船精灵，今天我也见识到了，真的很了不起！”
……
是夜，梅利号的火光像一个引子，照亮了水之七岛，岛上陆陆续续灯火通明。
水之七岛依旧热闹，而岸边氛围却逐渐压抑。
车轮滚滚向前奔，身为船长必须有船长该有的样子。
路飞坚定站起身，看了眼空荡荡的海面后，带上草帽转身离去。
众人紧跟其后。
途留岸边的乌索普独自做最后的告别。
不远处，陈屿静静盘坐于地，目视海平面，若有所思。
许久，乌索普起身，步伐虚浮，晃晃悠悠朝一号船坞走去，陈屿也随之起身，跟在乌索普身后不远处。
……
弗兰奇之家。
“大哥！！！”
“弗兰奇大哥！！”
弗兰奇之家仅存的四人，看到弗兰奇安然回归，潸然泪下，蜂拥上前。
“大哥，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看着四人如释重负的模样，弗兰奇内心一暖。
可看到已经化为废墟的弗兰奇之家，以及附近几个大大小小的坟包，弗兰奇顿时血压骤升，气血翻涌。
弗兰奇缓步走到众多坟包面前，盘坐而下，四名幸存的弗兰奇之家成员盘坐在后。
一坐就是一整夜。
次日，天空泛起鱼肚白。
弗兰奇缓缓站起身，目视海平线。
弗兰身后的四人，由于体质孱弱，早已昏睡过去。
……
“砰！砰！砰！”
木棰敲击声打破了这片废船坞的寂静。
四人相继醒来，闻声望去，发现他们的大哥已经将弗兰奇之家重新建造完毕。
“弗兰奇大哥！”
四人同时撑着近乎没有知觉的双腿，相互扶持，站起身，朝弗兰奇打招呼道。
“大哥，你这是？”
弗兰奇并未立马回答，而是专心敲完最后一颗钉子。
此时，弗兰奇内心也有些不知所措。
“砰！”
敲完最后一锤，弗兰奇直接将锤子丢到一旁，扫视四人。
“你们今后有没有什么打算？”
“说说看？”
弗兰奇沉声问道。
他也不想和几个小弟分开，可……没办法，他捅的娄子太大了……
一时之间，弗兰奇也分不清自己是为了梦想而加入草帽海贼团，还是为了不牵连眼前仅剩的四名小弟而入伙了。
“大哥……”，四人相互交换眼神后，同时开口道：
“大哥！其实在你回来前，有一个会放电的橙发妹妹和黑发妹妹，来过一趟，她们……”
四人开始描述当初的场景。
……
时间回退到弗兰奇回来前。
弗兰奇之家。
“滋！”
一橙、一黑两道靓影伴随着电弧，突然出现在弗兰奇之家。
“喂！”
“有人吗？”
“弗兰奇的小弟们，在不在？”
娜美素手比划喇叭状，呼喊道。
“在的！在的！”
双胞胎姐妹一眼就认出了娜美和罗宾，赶忙从隐蔽的角落里钻出，大声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