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奥会】颠倒容华

    “你很有趣，叫什么名字，要不要来做我的专属秘书？”

    绮罗莉的目光从下方转移，写着冷眼无波也无情，不过方才还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日常微笑，在抬眼时换做了少有的激动，笑意更深，语气也更温柔，午后窗外的阳光照进来，衬出一室温暖的金色，显得分外温馨。

    “下月売奥理，很荣幸为您效劳。”

    奥理甩了甩手上未干的血迹，似是嫌恶或不屑的捉过一旁桌上放置的方巾擦手，若是有其他秘书处的下属在场或许能认得出来，那是前秘书五十岚清华特意每次提前赶到会长办公室特意认真叠好的，如今被草草擦拭过血污后扔进垃圾桶，一如人走茶凉般现实可惜。

    似是对奥理干脆利落的性格十分赞赏，绮罗莉不由自主的迈步想要更接近些，那双青蓝瞳中的闪光一如幼时听叶千讲述星辰陨破的波澜壮阔，正对上奥理一双仍没消去嗜血兴奋凌厉的翠眸，尽管语气贴服，但那一身的倨傲可没显出什么恭敬来，还得说绮罗莉本身就是个离经叛道的怪人，真难得这两个能情投意合。

    洁白的瓷砖倒映着悬挂水晶吊灯的天花板，五十岚清华瘫软在昂贵的刺绣地毯上，或许将死之人的意识还未散尽，从科学角度来说，脑死亡往往比身体机能来的更迟一点，能给予跨越阴阳两界时弥留人间的最后一点时间，我们可以称之为造物主的仁慈，也就是常说的走马灯，会在一瞬间迸发出曾经铭心刻骨的爱恨与痴缠，以证明是再无遗憾或仍有留恋。

    曾经坠下门之塔时清华曾体验过一次不相上下的死亡宣判，那时绮罗莉曾拥她入怀，两人一同置身百合花海，那晚圆月清明，给予人仿若重生人间的错觉，而今时今日的感觉完全不同，五十岚清华悉知下月売奥理下手狠绝快速，比起被某些新手夺命胡乱砍刺的冤死鬼，很显然她的结局更爽快的多。

    她唯一的痛苦理应来源于白刃入肉的锐感，而非绮罗莉冷漠潦草的一瞥，哀莫大于心死不过是文人拔剑，浪漫而不切实，以为能超越所有感情的只是有感情，原来在身死道消时得来的是毫不相干。

    “这样才好，今后就拜托你了，奥理。”

    绮罗莉似是想起什么一般，在走近清华时半蹲下身，那只手的温度短暂擦过五十岚清华的侧脸，快到几乎一瞬间便消逝了，只是解下捆绑那紫发的发带而已，没有更多余的动机，起身离去的更是来去自如，从始至终皆一派从容。

    若是五十岚清华还仍有余力，也许会不顾一切的去抓住所有能抓住的东西，偏执是难以改变的本性，造物狂难辞其咎的败笔，不过她最终没能挣扎死的禁锢，这世上所有妄图逆天改命的野望，本就都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而已。

    “感谢您的采用，会长。”

    奥理俯身行了个标准的执事礼，回复的恰到好处，绮罗莉没理由看不出她方才走进办公室真正意图行刺的是谁，只是为了省事先解决掉碍事的旧相识而已，但她果断的抛出橄榄枝而非其他任何反应，这份不合常理足矣让同类转变目的，在奥理抬起头时，绮罗莉已经走到进前，那双白皙秀美的手引着沾血的丝带和奥理垂在一侧的黑发打上一个结，绮罗莉赞许的看着，不禁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打过一个电话给露娜让她派人收拾卫生，绮罗莉便不耐烦的要去换个地方和下午茶了，奥理顺从的跟上，两人一同推门离去，科学研究血液在人死亡半小时后便会凝固，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呵呵，奥理，你是那个真心想要杀死我的人吗？”

    “终有一天我会如您所愿的，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