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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9章 不仅因为我是她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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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清舒一个人伫在露台上,晚风将她的几缕发丝拂动,掩住了她的几分视线,她抬手将其都挽到了耳后。

    她倚在栏杆边,垂眸看着无名指上那枚钻戒,在夜色中,戒托上的钻石随着她的一举一动闪烁着粼粼碎光,很是漂亮。

    随着她待在苏黎世的时间愈久,和盛北延相处的时间愈长,余清舒不是傻子,也能察觉到自己的心意比起刚开始更加明确。

    “北延他决心要跟你结婚。”

    ……

    “我们结婚吧。”

    盛父站在露台上对她说的话,以及在日内瓦时,盛北延满眼缱绻温情,与她鼻尖相抵,情动的那一句话,在她的脑海里回放着。

    余清舒轻呼出一口浊气,视线从钻戒上移开,落在了她绕在手腕上三圈的祈福木牌上,那块祈福木牌因为她佩戴在身边,木牌上布满了不少磕碰与划痕。

    可,除了喜欢,她的心里还装着太多事情,沉甸甸的,都是她放不下的,却又和盛北延紧紧联系在一起。

    她放不下的前世的仇恨,如今这些线索都指向了盛家。

    还有,纵然她试图说服自己暂时忘记,却始终是她心里的一根刺的……阿俏。

    想到这,余清舒的心脏倏地抽痛了一下,她倒吸一口气,握着祈福木牌,捂在了胸口处,仿佛这样能够缓解那抹让她有些难以喘息过来的疼痛。

    “余小姐,你还好吗?”

    正当余清舒沉浸在自己混乱的思绪之中时,一个声音让她从中猛地惊醒了过来,不熟悉的香味瞬间窜入她的鼻间,与此同时,一只手轻轻地抚在她的肩膀处。

    余清舒握着祈福木牌,一下转过了身看向来人,眼里闪过了一抹警惕之色,声音也带着一分凌厉,“谁?!”

    盛南秉看着她警惕得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微怔了一下,旋即面色马上恢复正常,他脸上挂着一抹淡笑,后退几步,主动与余清舒拉开了距离,“抱歉,吓到你了,是我。”

    余清舒看着盛南秉,紧绷的身体放松了几分,但一双杏眸中仍带着警惕,调整了一下呼吸,淡声道,“原来是南秉先生。”

    “余小姐是出来透透气的吗?”盛南秉忽略了她眼里那抹警惕,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她手中紧握的木牌,以及……那枚钻戒。

    盛南秉唇角噙着笑,他看向了露台外的天空,话语间带着几分随意,“郊区的夜色很不错,你觉得呢?”

    但余清舒并不想与盛南秉有过多交谈,简言带过,“嗯,确实。”

    旋即,余清舒牵起裙摆,朝盛南秉微微垂首,“南秉先生,宴会应该已经开始了,我先走了。”说罢她便抬步离开,眼见着余清舒就要走,盛南秉没有再多犹豫,抓住了她的手臂。

    他微蹙眉头,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等等。”

    余清舒停了下来,看着盛南秉抓着自己的手,秀眉不由得蹙起。

    盛南秉垂下睫羽,这才发觉自己的失礼,他马上把手收了回来,“我有话想和余小姐说说。”

    余清舒微抿粉唇,“我想我和南秉先生之间应该没什么可说的……”

    话还未说完,似乎生怕她拒绝一样,盛南秉便打断了她,“我有听幼怡说,这段时间多亏了你陪着她。”

    “谢谢你,余小姐。”说完这句道谢,盛南秉苦笑了一声,眉宇间带着几分落寞,“幼怡从小在日内瓦长大,是被捧在手里的掌上明珠,突然家里出了变故,我又没办法陪着她。”

    闻言,余清舒伫在原地,沉默着没说话。

    她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只是听到他这番话,不由想到了余淮琛来到苏黎世后,抱着自己说很想念妈咪的画面。

    半晌,余清舒抬起眉眼,对上了盛南秉的视线,“不过是不足挂齿的小事,更别说我作为幼怡曾经的华语老师,这个时候,怎么也会多多照顾她的。”

    “而且,如果南秉先生真的要谢,还是谢盛大先生他们吧。”

    盛南秉的眸色暗下几分,唇角仍挂着笑意,微微颔首,“是,我也很感谢感谢伯父他们。”说完,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只精美的礼物盒。

    “这个,算是我对余小姐这段时间照顾幼怡的谢意,希望余小姐可以收下。”他掀开盒盖,里面摆置着一条一看便十分贵重的手链。

    旋即,盛南秉便要拉过她的手,将礼物盒放在她的手上。

    眼见着盛南秉就要碰到自己,余清舒往后退了两步,与盛南秉拉开了距离,看着盛南秉,始终感觉有一股不适环萦在心头。

    此时,纵然余清舒再是傻子,也能察觉到盛南秉对她的不对劲。

    她的粉唇轻启,语调冷淡,“不必了。”

    “我对幼怡好,不仅因为我是她的老师,还有……”说着,她顿了顿,唇瓣一张一翕,“她也是盛北延的妹妹。”

    盛南秉将她脸上的疏离尽收眼底,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捏着礼物盒的手收紧了几分,指尖泛白。

    余清舒挪开了视线,不再看他,提起裙摆便转身抬步离开,手握在门把上,就要推开门走进会厅。

    却听见身后的盛南秉,沉声问道,“余小姐,你真要和我哥结婚了吗?”

    余清舒推门的动作滞了一秒,旋即便冷声回应了他的问题。

    “对,所以希望南秉先生自重。”

    留下这句话,余清舒头也没回,离开了露台。

    盛南秉看着缓缓关上的门,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原本精美的礼物盒被他用力地捏变了形。

    他看着礼物盒里那根他特意挑选的手链,原本温和的神色瞬间布满了阴鸷。

    有几分冷冽的晚风将他的领带吹得翻飞,盛南秉把拿着礼物盒的那只手伸出了栏杆外,停在空中,薄唇紧紧抿在一起。

    旋即,他倏地松开了手,装着手链的礼物盒瞬间便坠了下去,那条不菲的手链也随之从礼物盒里脱离了出来。

    片刻,盛南秉才垂着眉眼向下看,眼底尽是冷漠。

    手链连同礼物盒一齐不知掉落了何处,看不见影。

    他一个人伫在露台,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许久后才缓缓转身离开。

    ……

    余清舒牵着裙摆,穿过在她面前来往的陌生宾客,环视了整整一圈,却都没有找到自己想找到的那个颀长身影。

    正当她站在人群之中微微蹙着秀眉时,却被人猛然拉入了怀抱。

    熟悉的木质香一瞬之间蹿入了她的鼻间,余清舒回过头,与那人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盛北延站在她身后,垂着墨眸认真地看她,紧紧牵着她的手腕,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薄唇轻启,“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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