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吃完就走
帕拉塞尔苏斯与罗鸿对几人之间的交流那是一头雾水,但不妨碍他们发现无论是朱先樆还是这青年似乎都对青年头上的猫有几分尊敬,不由得有些怀疑,莫非这只猫才是大明新晋的近仙不成?
然而两人正在思考大明的新晋近仙是人是猫之时,王沂河却是向他们走了过来。
其实对于纣绝阴天的话,王沂河并不是完全相信,他也清楚纣绝阴天如此捧着自己,那必是有所图谋,因此他一直都是心中暗藏警惕之心的。
只不过,这化玄君七章秘经为昔见七抄的手段,与他本身的关系其实不大,全靠的宝镜【昆仑】,如此一来,即便这其中有什么问题,也有【昆仑】顶着,因此,他也没管纣绝阴天话中这颇有些明显的话,打算将这《升玄妙境定观箓》收走了事。
只不过,虽然不知道这《升玄妙境定观箓》的怪处,但从这帕拉塞尔苏斯脖子上这一坨稀奇古怪的东西就可以看出,这东西的诡异程度,对得起祂玄君七章秘经的出身,因此,王沂河并不敢如同帕拉塞尔苏斯一般直接用手触摸。
他看似是直接将手伸了过去,但实际上,他掌心浮现的不显于人前的镜面表面,真正要接触这枚金印的,是宝镜【昆仑】。
帕拉塞尔苏斯还在疑惑王沂河的身份,此刻见其大喇喇地伸手过来,就要取他手上的金印,正准备提醒对方此物诡异之处,便发觉王沂河的手尚未接触到金印,这金印之上所散发的淡淡荧光好似春风化雪一般消融了几分。
还未等他惊骇,王沂河的手就按在了这金印上方,这枚牢牢地粘在帕拉塞尔苏斯手上的金印,里面分明有两尊不知深浅的怪物在以命相搏,皆觊觎对方的一切,按照帕拉塞尔苏斯的想法,明帝国哪怕有对付这东西的手段,也不该是这么轻描淡写才对。
不需要请出个什么祖传的宝物来吗?
事实证明,不用。
王沂河的手抚过,这金印就凭空消失了,而王沂河的【昆仑】之中,则是多了一本《入梦抄》,果不其然,这《升玄妙境定观箓》所述,正是与梦境有关的部分,与他此前所预料的,一般无二。
事实上,王沂河仅从《升玄妙境定观箓》中的“妙境”二字就做出了此猜测。
王沂河发现,这枚金印在被他收入【昆仑】之中后,就彻底安静了下来,按理来讲《升玄妙境定观箓》被净化之后,其产生的扭曲意识应当也一并消散了,但是那“真空家乡”似乎还在里面,不知为何,其没有做任何反抗。
导致帕拉塞尔苏斯脖子之上发生扭曲的罪魁祸首陡然间消失,但这一团奇形怪状却并未恢复原状,眼瞅着帕拉塞尔苏斯的结局便要就此落幕。
只见从其头上这一坨中,那一根被纠缠带入的蜘蛛步足突然顺畅地抽了出来,它本已断裂,此刻却好似依旧为其主人所控,离体之后,迅速地将自己捋直,又恢复成原来那光滑凶残的利刃模样。
并且与从殿外伸进来的另一半残肢接上,须臾间便又恢复成其原本的样子,接着便于另一根步足一块,熟练地从帕拉塞尔苏斯扭曲的脑袋中抽出来一道虚影。
而另一边的罗鸿,他本身依赖《升玄妙境定观箓》而生,如今《升玄妙境定观箓》尚未发挥什么厉害之处,就被宝镜【昆仑】净化,按理来说,他这个伴生之物,也该随之灰飞烟灭才是。
只不过,就在王沂河以【昆仑】取走《升玄妙境定观箓》之时,殿外等候已久的蜘蛛便已将步足探了进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收走了尚未明白情况的“罗鸿”。
随后王沂河便发现,这两只蜘蛛的步足在缩回殿外之后便不知去向,整个梦境之内,都没有这些东西的痕迹,就连天上那缓缓上升的抓着温玄熙的庞然大物,也眨眼间隐去。
帕拉塞尔苏斯的尸体无声地躺在地上,现在他的脑袋失去了诡异的维持,完完全全成了物理意义上的一坨好似拧干的毛巾一般的东西,说实话,比之此前在《升玄妙境定观箓》的力量维持之下的怪状,还要恶心。
想来他与罗鸿都没有想到,大明竟有人可以如此轻易地解决这让他与罗鸿陷入死局的诡物,甚至由于解决得太快,而导致他与罗鸿全然没有什么生路可言。
当然,就算是慢慢解决,结局也是一样的,不过是再苟延些时日罢了,在他们踏入这个梦境的时候,结局就已经定下了。
“看来某人不想洗碗啊。”纣绝阴天啧了两声,嫌弃道,“这些杂碎都是一个德行。”
“我有一个问题。”王沂河环视了一圈彻底安静下来的梦境,提问道,“这个梦境现在,是以谁为梦主。”
“祂咯。”纣绝阴天努了努嘴,让王沂河看向自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的“朱先樆”。
“朱先樆”见王沂河看过来,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不对吧?王沂河没记错的话,这位陛下可不是一位梦主啊,莫非其与王沂河的《奇想斋妄言录》一般,拥有掌握他人权柄的力量?
“祂不是梦主。”好似是猜到了王沂河的疑惑,纣绝阴天解释道,“只是因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罢了。”
“作为一位上古人皇,臣民的梦境,自然也是祂的‘王土’,祂以帝威统御,也算是轻而易举的。”
纣绝阴天的后半句话,让“朱先樆”与王沂河同时皱起了眉头。
“朱先樆”是恼怒于纣绝阴天这张大嘴把祂本想隐瞒的事情宣之于口,好在这里是梦境,只要不在尘世说,倒也不会影响祂以死求生的大计。
更何况,祂也的确是拿这只猫没办法。
至于王沂河,则是在得到来自于纣绝阴天的“快人快语”之后,基本笃定了“朱先樆”的身份。
上古人皇,可令诸法退避的《无法言说》,祂还能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