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她倒要看看谁要谋害她
李蛮姜往树林深处走去,她倒要看看谁要谋害她。
这围场早就被禁卫排查过,都是一些容易狩猎的小动物,专门给这些达官贵人享受狩猎乐趣的,至于那些猛兽早就被赶到围场外,加上身边霍云淮武力值高,所以她并不担心。
透过绿影重重,她隐隐约约瞧见一抹枣红色的马影,不一会就瞧见那匹马的踪影。
刚到眼前,她就发觉,原本与她一样高的马却比她矮上半截,视线往下扫,原是它四条马腿都陷入沼泽之中,还在疯狂地挣扎,眼看越陷越深,它似乎感觉到身后的两人,猛然回头,泪眼朦胧地望着她,一副祈求的神情。
马屁股上扎着一颗金色袖扣,十分打眼,李蛮姜伸手试探了一下,那袖扣根本碰不到,眼看马儿越发痛苦,她转头求助。
“霍小将军,可否救这匹马?”
霍云淮打量了一番沼泽与马,又抬头打量四周,摇摇头道:“抱歉。”
这马至少有五百公斤,加上陷入的沼泽太深,周围也没有可利用的东西,凭借他的本事也无法救出这马匹
原本他以为李蛮姜会再请求她救马,毕竟就这几日他所接触的长安城的女娘,娇滴滴的,都比较善良柔弱,不是在他面前脚崴,就是在他面前救助受伤的兔子猫儿。
他哪里知道,这都是长安女娘们为了吸引他的招数罢了。
下一刻他就打脸了,眼前的人只点头说了一句好,不曾强求他。
他有些诧异:“你不问为什么我不救它?”
李蛮姜摇摇头:“霍小将军常年在边关,加上马术了得,只怕比我这个刚骑马的人更加喜爱这些马儿,如今我们大盛马匹本就短缺,我相信倘若霍小将军能够救它的话一定会救的,只有真的没办法才会放弃。”
霍云淮瞠目结舌,她猜得对,他从五岁开始骑马,甚是喜欢马儿,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如此通透,不由得有些欣赏地望着眼前的女娘。
李蛮姜转头望向他背上的箭筒:“霍小将军可否帮我一个忙。”
“别小将军小将军的叫了,你叫我阿淮就行,自然可以,你想要我做什么?”
霍云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别人称呼他一声霍小将军,都是因为他爹是霍将军,别人这么称呼他尚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她也这般称呼自己总感觉心里有些别扭。
“好,我想要你立马杀了它。”
霍云淮讶异道:“为何?你刚刚还想要救它?”
李蛮姜眼神望向痛苦挣扎的马匹:“既然注定死亡,中间少些痛楚也是好的。”
“好。”
霍云淮伸手将马上的弓箭取下,利落地从背后掏出一支箭,对准枣红色马的脖颈,射出手中箭矢。
一箭穿喉,随着马儿凄厉的声音响起,马儿没了气息,倒在沼泽之中。
李蛮姜刚转身,一条绿油油的蛇突然从天而降,它盘踞在树枝上,冷冽的目光对着她,离她的脸不过几寸距离。
“嘶嘶~”
那蛇对着她吐信子。
天知道,李蛮姜从出生以来,最害怕的便是这些滑腻腻的长条动物,她在电视看到都立马划过,哪里与蛇这么亲密接触过!
她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浑身冰冷,下一秒就天旋地转,浑身一软,没了意识。
霍云淮刚收箭转身,就瞧见一道青色的身影直直地朝沼泽之地倒过去,随之的还有一条蛇影。
他右手伸手一揽,轻轻松松将人揽在怀中,另一只手则牢牢抓着蛇头,朝远处一扔。
“喂?你醒醒……”
霍云淮一只手揽着她,感受着怀里的柔软,有些手足无措,他低头唤了几声,却见怀里的人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他只好将马上的猎物全都扔掉,小心翼翼地将人驮在马上,然后牵着马匹往营帐的方向而去。
这下好了,这次狩猎他马上一个猎物都没有,正好如了他们的意。
刚走了没多久,迎面就遇上一道玄色身影,身边牵着一匹白马,这人他认识,是大理寺的魏廷尉,总是出现在陛下身边,颇受盛宠。
他面无表情地大步上前,并未搭理他,率先走到他马儿面前,检查李蛮姜的伤,发现她身上无伤,只是疑似昏迷,这才放下心来。
检查完,他又转头对上霍云淮,双手作揖:“多谢霍小将军相救,这是在下的好友,在下正是来找她的。”
霍云淮对李蛮姜的人际关系自然不清楚,但仍存着戒心:“我虽知晓你是魏廷尉,只是我并不知道这位李太医与你是何关系?”
魏留枕平静道:“在下与阿姜的关系,还不用旁人来评判,据在下所知,霍小将军一直在边关,如今才回来几日,应该不可能与阿姜熟识吧?在下倒是要问问霍小将军为何阻拦?”
霍云淮甚少出门与人交流,在哀牢山有霍家军,别人面对他多是恭恭敬敬,养成一副心眼直的性子,论说话压根不是眼前人的对手。
“我”
霍云淮刚想要解释其实未到长安时就与她认识了,他还知道她的女子身份,只是这样说会暴露她,他不能说出来。
“反正我不能将她交给你,除非她自己同意。”
“我同意”
马上突然响起一道弱弱的声音。
他们两个齐齐回头,原来马上昏迷的李蛮姜已经苏醒。
论亲疏远近,她自然与魏留枕认识更久,更加熟络,虽然她深知霍云淮的为人,只是她如果随着他一道回去,八成会遇到那个霍将军或者霍云嵩,她可不想暴露自己。
霍云淮神色一僵,有些失落:“好。”
他刚想伸手问她是否需要帮忙,旁边就伸出一双手将他不着痕迹地挤开,拦腰把她抱下马,没让他插上一点。
李蛮姜站稳脚步,有些歉意地望着霍云淮:“今日多谢你了。”
她想要报答救命之恩,只是她不敢上门去找他答谢,还不如如今当场答谢,免得欠他太多。
她伸手摸上腰间唯一的玉佩,神情有些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