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何嘉荣走后，李瑾瑜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她把自己大学时光和进入分局的所有事情全部回忆了一遍，手指不自觉摸上了自己的衣领。p> 那里面有一个“文”字，是文喻出事后她拿针线缝上去的。p> 她的思考没有保持多久，刘长右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她，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八点了。p> “老大，不好了！荣芝不见了！”p> 李瑾瑜腾一下就站了起来：“不是让你们看好她的吗？怎么会不见，什么时候的事！”p> 刘长右被吓住了，说话有些结巴：“不，不知道啊，是，是朱龙看守的，我刚才去看管室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老，老大，怎么办啊？”p> “怎么办？给我查！监控全部给我调出来！”李瑾瑜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刘长右关门的手抖了一抖。p> 全局都听见了李瑾瑜的吼声，顾瑾思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p> “顾瑾思，去看监控。”不知是谁喊了一句，顾瑾思一听就赶紧朝痕迹科跑去。p> “糟了，监控被人剪掉了。”白泽年在键盘上飞速操作着。p> 不仅审讯室的监控没有了，整个警局包括警局门外的监控全部都消失了，昨天晚上荣芝在警局待过的痕迹彻底没有了。p> 两个小时后，所有人站在自己的工位上，何嘉荣也倚在解剖室的门框上，李瑾瑜和金北呈两个人站在最前面，平时一丝不苟的李瑾瑜此刻衬衫扣子解了一颗，刚好露出细长的脖子，一向严谨的金北呈现在连风纪扣都没有扣好。p> “昨晚接触过和看管荣芝的人出列！”p> 赵曼曼和季存风率先站了出来，然后是吴向安、朱龙、张荃星，李瑾瑜看着站出来的五个人，吴向安是她没有想到的。p> “向安，你为什么接触过荣芝？”显然金北呈也没想到。p> “报告金局，我昨晚去了枪械室，凌晨出来时曾在厕所附近看到她，身边没有其他人。”p> 李瑾瑜看向季存风，后者马上拿出自己的记录本：“荣芝于今天上午三时结束问审由张荃星和朱龙二人看守。”p> “向安，你是几点看到的荣芝？”p> “报告金局，大概是3点23分左右。”p> 金北呈和李瑾瑜互相看了一眼对方。p> “张荃星，朱龙，解释一下。”p> 一个看上去较精壮戴着眼镜的男人往外站出来一点：“报告李处，是荣芝说她想上个厕所，女厕我们两个男人去也不方便，所以就让她一个人去了，但是我有在外面看着，并未看见吴科长。”
这话一出，全部人都屏住了呼吸，话术出现分歧，有一方说谎了，李瑾瑜看着刚才说话的朱龙思考了很久：“三个人，分别问话。”p> 第一个是张荃星，一个擅长计算机的高手，顾瑾思跟着李瑾瑜进了审讯室，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警务人员也有被审讯的时候。p> “简述一下经过吧。”p> 顾瑾思在一旁仔细记录着。p> “李处，荣芝的确有一次说过要去厕所，我看了时间，是3点16分左右，我本来要跟的，龙哥说他一个人去就可以，正好我有个电话打进来，一回头龙哥和荣芝就已经不见了，他们从厕所回来后一直都是很正常的状态。”p> 第二个是朱龙，李瑾瑜在门口站了半天才推门进去。p> “李处，我刚才没有说谎，大概3点16分的样子，当时荃星有个电话，所以我就带着荣芝先去了，但是后来荃星也没有跟来，女厕我也进不去，就在外面等着，真的没有看到吴科长，后来我也有些肚子疼，看荣芝没有出来我想着她也跑不掉，就进去方便了一下，我出来后过了一分钟荣芝才从里面出来，然后我们一直都呆在看管室。”p> 李瑾瑜全程没有说话，顾瑾思认真地在记录本上写下朱龙说的所有内容。p> 朱龙说自己出来后荣芝才出来，而吴向安说看到荣芝一个人在卫生间附近。p> 最后是吴向安，一进门就看到吴向安的笑容，李瑾瑜提着的一口气也松下来了，她抬头看向监控，另一端的季存风了然，关掉了监控。p> “说吧，你发现了什么？”p> 吴向安看了一眼李瑾瑜身后的顾瑾思。p> “无妨，我相信她。”p> “3点15分的时候，我从枪械室出来准备去洗手间洗把脸，然后就看到朱龙带着荣芝过来，一直等到3点20分荣芝都没有出来，然后朱龙也进了厕所，3点25分出来，这期间女厕一直没有动静，张荃星在朱龙出来前一两分钟来过，在厕所门口徘徊了一阵就离开了，然后朱龙出来，一分钟后荣芝出来，看起来没什么异样，他们离开后我也就走了。”p> 顾瑾思记下所有时间点，抬头看到李瑾瑜紧皱着眉头，双手反撑着桌面。p> “你认为奇怪的点在哪里？你当着全部人的面只说了3点23分，那是张荃星的时间点，而且荣芝的确没有出来，你说谎了。”p> “怪就怪在，他在女厕徘徊，正常来讲，看见同事和犯人同时不在的时候应该
会联系，但是他没有，喊都没有喊一句，荣芝进去超过十分钟，这时间太长了，朱龙也进去了五分钟左右。”
李瑾瑜扭头看顾瑾思：“把刘长右叫来。”p> 四个半小时，荣芝到底是在什么时间离开的？又是怎么离开的？十分钟的时间里她又做了什么？p> 刘长右来的时候手里拿了几张照片：“老大，这是刚才白科长调出外面的监控得到的图像。”p> 因为警局的监控被销毁，所以白泽年联系了街道有关部门，花了点时间修复，最后得到了一份不太清晰的视频。p> 时间指向4点40分，荣芝一个人坐上了一辆黑色面包车，李瑾瑜不断放大，却只得到了一个被遮挡的车牌。p> “朱龙和张荃星是什么时候发现人没了的？当时他们两个人在干吗？为什么八点才告诉我这件事？”p> “老大，我也是八点来的时候发现他们两个人都是熟睡状态，然后就赶快跑来告诉你。”p> 李瑾瑜捕捉到关键一点，熟睡状态，为什么刚才两个人都没有提到？p> 吴向安起身拿过刘长右手上的照片，笃定道：“不是这件衣服。”p> “什么？”三个人齐声质问。p> “我看到的荣芝不是这件衣服，而且你们不觉得，这件衣服偏大吗？倒像男人的衣服。”吴向安指着衣服的下摆，已经遮住臀部了。p> “通知痕迹科，封锁男女厕所，全面勘查，另外去找这件衣服的出处，她来警局时什么东西都没有，这件衣服一定出自我们内部，让白泽年去查，五点车流量还不是很多，通知交警那边追查这辆车最后消失点，朱张二人有说谎嫌疑，继续关着，按时给他们送水送饭，他们问什么都不要回答。”p> 刘长右出去了，李瑾瑜回头看着吴向安：“那就辛苦吴科长在这里多待一会了。”p> 吴向安笑着把手搭在李瑾瑜的肩膀，完全没注意到顾瑾思的眼神，惊讶中又带着点占有欲。p> 顾瑾思出了审讯室就直奔解剖室:“嘉荣姐，你是不是骗我啊，你不是说李瑾瑜有洁癖吗？人不是很高冷吗？怎么今天吴科长都把手搭她肩膀上了她都没反应？”p> 何嘉荣正穿着白大褂坐在桌子前写着病例分析，一听这话直接放下笔把人拉到自己旁边来了。p> “我还以为你这脑子能更早发现呢，没想到两个人都独处了你才看出来。”p> “别卖关子了，快说。”p> --------------------p> 小顾警官的吃醋之路正式开始（bushi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