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9
“你们……是在谈恋爱吗？”
这句话一说出来，本来就没什么人的食堂此时更加安静。
周常棣一脸愣怔，陈知脸颊直接红了起来。
两个人同时顿了一下，然后。
“谁和他谈恋爱啊？”
“她是我兄弟啊，兄弟！”
两道声音接连响起，陈知倒没什么，周常棣闻言又是一愣怔。
“什么叫‘谁和他谈恋爱啊’？我怎么了？我很丢人吗？”周常棣直接三个问号砸来，满脸的不可置信。
方欣怡听后一脸鄙夷，“嗤，人啊，贵在要有自知之明，谁不知道你这个渣男啊？”
“……”
又是熟悉的词，周常棣还是不敢相信。
我是渣男吗？我渣吗？我怎么就渣了？
扭头看了一眼没说话的陈知，发现她也是一脸赞同。
周常棣无话可说了，他觉得世人对他产生了误解。
这对他幼小的心灵产生了巨大的伤害！
下午两点开始考试，周陈方三个人在食堂里勉强枕着胳膊睡了一觉。陈知和方欣怡还好，周常棣人长腿长的，怎么睡都不舒服。没睡多久就起来了，随便翻看着陈知的错题本。
这次的数学卷子果然很难，陈知脑袋上本来就顶着个大包，现在题目也做不出来，感觉脑袋更疼了。
倒数第二大题是解析几何，陈知愁着脸在草稿纸上算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绕进了死胡同就是出不来。
陈知决定就这样了，能拿点过程分是点过程分。
转头看向最后一道大题，第一题有点小绕，但对比前面的其他题也还算是送分。第二小题，陈知看了看，没有什么思路。但还是在草稿纸上尝试性的演算了一下。
算着算着她就看见了一道熟悉的式子。
周常棣虽然在上次数学周测里是他们三个人之中考的最差的，但他自诩头脑最灵活，如若不是粗心大意，谁最高还不一定了。
冰棒也差不多化了，而且一直把冰棒搁在陈知的脑袋上她也不好受，所以此时的他两手空空无事可干，好为人师的非要教陈知数学……
“唉哟，这题你也能错？”
“啧，怎么？还是不会啊，来来来叫兄弟我给你好好讲讲。”
“……”
事实也确实证明，周常棣的确是个读理科的料，每一道题都思路很清晰，但有一个大毛病就是很不注重细节，很容易就会算错更甚至不好好写过程。
刚好这道题的后续解题思路就是周常棣给陈知、方欣怡讲过的。
坐在后方的方欣怡也发现了，忍不住抬头看向了陈知的背影。但只看到陈知奋笔疾书的身影。
数学考完，今天的考试内容就全部结束了，四点钟准时放学。
还是在回家的前面一小部分，方欣怡和陈知一起走。
“你肯定也发现了吧？”
“什么？”陈知正盯着自己的鞋尖，随口回答了一句。
“数学最后一道大题第二小问啊？”
“知道。”
“啧啧，真没想到他这么厉害啊。”
“他物理会更厉害的……”话落陈知还认真严肃的看了一眼方欣怡，生怕她不相信。
方欣怡没有明白陈知的意思，但还是上手在陈知小肉的脸上捏了一把，“怎么？这就护上了？你们俩到底什么情况！”
陈知正想开口解释什么也没有，就听到身后极其欠揍的声音。
“哟，好姐妹吵架呢？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要你管？”方欣怡闻言直接狠狠瞪了一眼周常棣。
周常棣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自言自语的说了句，“母老虎……”
晚上这个时间周常棣本来是要去打篮球的，但可能是中午大家已经打过一场了没什么太大精力，也可能是中午出现的意外影响过大。
毕竟周常棣中午那一脸要吃人的模样实属有些可怕。
没办法，虽然周常棣不想回家，但他想着或许今天她又不在家了呢，抱着侥幸心理他就蹬着自行车回家了。
没想到这次又碰上了陈知和母老虎。
三个人一起在路上走着，陈知毫无意外的被夹在了中间听着周常棣和方欣怡两个人交谈。
“周常棣你还真不赖啊，最后一题直接被你压中了。”
周常棣慢悠悠的踩着踏板，双手把着把手控制平衡，满脸的随意，“是吗？”
陈知看着周常棣这个样子，问道，“你不会没写吧？”
周常棣笑了笑，“聪明！就是没写。”
“为啥啊？”方欣怡一脸震惊，按照中午周常棣给她的印象，它应该数学很牛才对的，不至于写不到最后一题。
“没时间啊，也不会。”
陈知拽了拽和方欣怡一起挽着的胳膊，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方欣怡一脸默然，想了想那一题确实前面也要演算，估计着是周常棣恰好不会吧。
但其实陈知想的是，周常棣就是懒得写吧也不好意思直说，所以就让方欣怡别问了。
又是到了相同的十字路口，方欣怡和陈知分开。
因为这个点不是高峰期间，人不多，所以公交车的班次排的没有那么紧密，陈知就直接坐在了每个公交车站都会配置的长椅上。
周常棣也直接不打招呼的把自行车拎上站台，直接跟着陈知坐在了一起。
陈知默默远离了二十公分。
周常棣注意到了但也没有说些什么。
两个人就这么坐着，谁也不开口说话。
没过多久还是周常棣打破了沉默。
“你家里有几口人啊？”
陈知不知道周常棣为什么又突然开始了人口普查，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三口。”
“嗯，挺好。”
到这里话题又结束了。
“怎么了吗？你是有一个弟弟妹妹吗？”陈知就着话题又继续聊了下去。
“没，怎么可能呢。”周常棣回答的一脸讥讽，最后还是叹息了一下，“要是真有一个弟弟妹妹那就好了。”
陈知看着周常棣的模样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但她大概还是猜到了周常棣家里或许有些特殊情况。
两个人就这么继续坐着一句话也不说，后来车来了，陈知说了声“再见”。
周常棣就这么一个人坐着，一动也不动，目送着陈知坐的公交车渐行渐远，最后忍不住笑了一下。
第二天考理综和英语，陈知照常早起，去往学校的路上一路四处观望，就怕又被周常棣给吓到了。
但还好，今天没碰上他。
还是先去吃早餐然后在食堂里坐着等方欣怡，大约过了七八分钟，方欣怡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
今天两个人又很有默契的都吃着包子。
方欣怡先环视了陈知的一周，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满意的点了点头坐下了。
目睹了方欣怡全套动作的陈知：……
考完理综中午吃完饭，鉴于昨天的危险事故，今天方欣怡很自觉的没有又跑去篮球场凑热闹。
但估计是今天周常棣没上场，今天篮球场上围观的人直接少了一半甚至更多。
路过体育场时，陈知甚至还觉得自己的脑袋在隐隐作痛。
爬楼梯正好碰见了周常棣抱着英语书一脸赴死的往sue的办公室走去。
知道周常棣是去干什么的方欣怡特别激动，一脸窃喜的阴阳道，“唉，还真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周常棣闻言一脸面无表情，“你看我什么时候哭过吗？还有，你要？那你就直接拿去吧。”说完直接要把书本扔给方欣怡。
方欣怡肯定不收，拉着陈知就飞快的跑了，边跑还边猖狂的笑起来。
陈知被拽着跑，奈何腿短尚有些吃力，但还是勉强回个头给予了周常棣一个鼓励的微笑。
考完，所有人又要留校将桌子摆回去，因为是高二的最后几天（按照老刘的说法，他们已经是高三人了），学校组织高二的学生再做一次清洁。
因为暑假虽然高一也要补课但只有半个月的时间，而身为准高三的他们，是只有半个月不到的休息时间。
还没有彻底升为高三人士，所以还是要使用原来的高二教室。老刘招呼男生先把桌子全都挪到旁边去，然后让女生把地先扫和拖一遍，再让男生们把桌子搬回来。
至于擦窗户这项工作，由于陈知个子不够直接被安排去打杂了，也就是帮忙给水脏了的桶倒水再打水。
陈知憋了一口气，猛的用双手把桶提起来了一点。
她手上现在提的是之前一个男生打的水，男生力气大，一桶直接装了三分之二，但这个重量于陈知来讲简直是折磨。
陈知以龟速向厕所走去，两只手提着不好移动，所以陈知还是一只手猛提一下然后换另一只手。
在楼梯拐弯处，陈知手痛的实在是受不了了，准备歇一下。还没将手多甩几下，她的桶就被别人拎了起来。
又是那个大无赖周常棣。
周常棣不顾陈知在身后不停“诶诶”的叫着，直接把桶提到了女生厕所前，“厕所我肯定就不进去了，帮你帮到这儿了，不用太谢谢我。”
陈知无语，也不是她叫他帮忙的啊。但她也不至于得了便宜还卖乖，还是礼貌的对周常棣说了声“谢谢。”
但没想到等她把水倒掉又重新接了一桶出来时周常棣还站在外面。
他看了一眼陈知桶里的水，比刚刚直接少了一大半，“你力气是真的小。”但也不在意，还是一手直接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