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你谈恋爱了?
下一场戏才是真正的杀青时间。
医院病房内。
病床边的谢梵音一身条纹病号服,曲舟行换了身便服。
再远一点的郑严照旧一身白大褂,而来做询问笔录的女演员则是警服在身。
四个人四身打扮,不用演光看都知道是个什么身份。
谢梵音有些羡慕的看着那身雪白的白大褂,她做实验的实验服也差不多是一样的款式,只是经过了岁月的磨砺而饱经风霜。
通俗点讲就是上面什么乱七八糟洗不掉的脏污都有,袖子那更是祸不单行,两只都得同甘共苦。
这种雪白雪白的荧光添加剂的颜色,她好久都没看见过了。
哦不,是好久没在自己身上看见过了。
下午去学校不会还是这么残忍让她用以前的吧……应该不会的吧?
谢梵音思绪飘远,想着几个小时后要去的地点开始乐不思蜀。
当她掀开被子准备躺进去时,重新顶着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稳妥当个病号时,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
转头看向郑严的脸一本正经,问了个她一直很想问的问题。
“这家医院叫一人当关?是不是只有你一个持证上岗的?”
白天病危的,送男主这里;
晚上警员受伤,依旧送男主这里;
怎么她这种的特殊情况送医院,主治医生还是男主?
内外科兼修,毒理生化心理精神贯通,最后死人活人一样看是吧?!!
谢梵音这样想着,对外面的导演和编剧透出一股浓浓的谴责。
二十四小时连轴转且全系皆通的男主,实在是过于彪悍了。
身为男主本主的郑严颇为优雅的抻了抻自己的白大褂,向隔壁身着警服的女子眨了眨眼。
“我这不是人格魅力嘛~没看见我身上全是光环噌噌往外冒嘛——”
郑严还做了几个咻咻咻的音效,在脑袋后边伸了几下手指表示光环发亮。
看起来格外得意。
谢梵音眼睁睁看着郑严被踹了一脚后,才跨步上床安心躺着。
舒服了。
没人去踹她都想踹了,虽然有点不尊师重辈,但是语气欠打的不得了。
郑严在被轻踹一脚后嗷嗷叫了两声,见没人当他的观众也就渐渐收声。
一个扭头找上了不仅没当他观众,全程还作壁上观的曲舟行。
他的身形结实挺括,刚好站在背对病床那边,把这边的所有包括曲舟行都挡了个严严实实。
连动作和神情都藏的干干净净。
郑严有八卦的心,也有八卦的机会,正好开口问道。
“你看见早上那新闻了没有?”
这里是拍摄场地,节目的摄像小哥跟不进来,估计蹲在外面休息,而郑严的声音又压到了只有两人能听见的程度。
不过无论这些条件存不存在,都不干涉曲舟行的回答,他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嚯!没想到你有一天也能被别人带飞热搜,还是不止一次。”他有些惊异。
“怎么?”
郑严晃了晃手,声音都带着些感叹。
“没怎么,就是觉得上面的你简直不像你。”
曲舟行懒散靠在窗边,眼神淡淡扫过面前的郑严,没有回答也没有任何反应。
面对这种表情,郑严根本见怪不怪,相反还肯定的点了点头。
“对,现在这样就很正常,完全就是你会做出来的神情和动作。”
随意又淡漠,强大又自谦……
这么些名词都快刻在曲舟行身上了。
不过,是现在的曲舟行。
估计现在也没什么人能想起刚进圈内的曲舟行,那也挺遥远的,而且人们的记忆总在不断叠加,消除,留下新的。
不过天才真是让人妒忌的一种存在,哪怕是曾经算是稚嫩的曲舟行都能给他带来一种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无力感。
那时的他并不服气,想着有朝一日肯定可以成功追上,能站在同一个高度上。
再不济,至少能缩短点距离吧……
两三部戏、五六部戏、到之后的十几部几十部戏,郑严和曲舟行合作的机会没有十次也有八次。
那就像人生长跑里一次次的期末测验,正隐晦的考察着他与这人的距离。
结果却是让人难以接受的。
他离这人似乎更加远了。
明明曲舟行身上沉淀下来的温和面具愈发明显,待人平和有礼,为人从容随意。
他已经不再像初出茅庐时那般漠然死寂,仿佛是修炼无情功法的得道高僧一般,天底下没有任何能牵动他情绪的东西。
可郑严就是莫名觉得他越来越不好了,就是……修仙修的快走火入魔堕入魔道了。
有点中二,但非常符合。
但是在两周前这种感觉彻底消失,就是曲舟行上这个恋综的时间。
这个恋综上有什么?
什么能让一个人有这么大的改变?
他可是补完了直播的追更人呢,还是能亲眼看见嘉宾的圈内人。
“之前的你真的很奇怪,上综艺那会儿,来这里的昨天和今天,都不像你。”
他手指向后指向自己,身后的病床。
而后调转回来指向曲舟行。
他俊朗又立体的五官明明举手投足散发着威严凌厉的气质,白大褂在身充满职业风范。
此时看着面前听着他叽里呱啦一大串显然不是很理解的曲舟行,笑出了中年大叔的慈祥。
郑严算命大师一般神神叨叨的语气一转,声音都轻快了不少。
“所以,你谈恋爱了。”
本该是疑问的句子直接被郑严说成了肯定,紧盯着想看看这人被戳穿后是什么样的表情。
曲舟行眉心一跳,主要是被郑严这表情给震惊到了。
这么像青楼男老鸨的表情简直比演出了的还活灵活现。
“没有。”
“这是我思来想去得出的最恰当的结果了,根本没有第二个可能。”
郑严根本不信,这还是在恋综里没有爆出结果也是正常的。
他坚信,他们俩绝对有一腿。
“有第二个可能,只是你不知道。”曲舟行眸光往远处看去,身子站直,语意不明地开口。
“说不定我要退圈了才这么奇怪的呢。”
像是一句和朋友间的无聊玩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