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陈想醒来的时候是傍晚了，太阳依旧火辣，阳光倾泻在室内，尤其的刺眼。陈想用手臂遮掩双眼，起身走过去将窗帘拉上，室内一下子暗了下来。
拿过一边的手机，程潜发来了信息。那天他就拿过她的手机查看了下，现在看到信息栏上他的名字，也不奇怪。他说要带她去吃晚餐，她手上握着手机迟疑了一瞬，还是回了“好”。
陈想简单梳洗了，走进厨房装了壶水，插上电源，听着水滚动的声音，站在一旁等水沸腾。手机又震动了下，这次是于文博来的信息，他讲了他妈妈病好全了，他晚上要去家教，问陈想要不要出来走走，这次陈想没有犹豫，直接拒绝了。
于文博高考后一直在兼职做家教，几乎没有怎么休息，家教的对象是初二升初三的一个男生，待遇还不错，一个暑假下来，能把他的学费和生活费基本搞定。
“哒”的一声，陈想吓了一跳，思绪终止，她垂眸看了下手机，于文博没有再说什么，对话框里只有她的一句“我有些累，不想出去了”在那孤零零地晾着。水已经煲好了，走了两步拔了插头，她兑了一杯温开水小口小口地抿着。
肚子里空荡荡的没吃什么东西，心里好似也空荡荡的，浮萍一般没有着落。
于文博仰头看着对面的楼层，额头都是细密的汗珠，顺着眼角流下，眼睛刺疼了下，撩起衣摆擦了擦，才好受些。他刚从家里跑过来，停在陈想家对面的公交站那，再过一小时他就要去兼职，来这里只为了见她一面，他还买了她喜欢吃的榴莲千层，本想找个地方两人坐一坐，亲眼看着她吃完，她最喜欢吃这个，每次吃嘴角都会粘上一点奶油，然后他就会凑过去一点点吃掉它，好像似乎实现不了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买你了喜欢吃的榴莲千层，待会就到了。我去兼职了，想想。”打完这几个字，于文博又等了十分钟，终于脚步有些沉重地走了，叫了跑腿的人将东西送过去，就上了一辆公交离开了。
陈想很快拿到了那份榴莲千层，只是没有胃口去吃，她把东西放进冰箱里冷藏，程潜到了她家门下，门铃很快就响起了，没想到他会直接上来，她还穿着一套款式简单的睡衣。
“你先坐一下，我去换个衣服。”陈想看到这人，说不上什么感觉，说讨厌也说不上，只是已经觉得无所谓罢了，不过该说的事情还是应该说清楚的。
“不着急，你慢慢来。”程潜还是清风俊朗的模样，修长的五指抓着手机，并没有玩，闲适地靠在沙发上，一脸温和地看着陈想走进卧室换衣服，房门随后关上，然后反锁。
程潜把玩着手机，陈想穿了一件浅绿色的没有图案的短袖，衬的她的皮肤很白，下身是一条黑色的休闲裤，程潜眼神暗了下。陈想出门前换上了常穿的老爹鞋，拿上手机跟着程潜出门了。
程潜周到地替陈想拉开了车门，本想坐到后排去的陈想，往前走了几步，坐到了副驾驶上，“谢谢。”
“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程潜扭头看着陈想系上安全带，体贴地问道。
“没有，我什么都行。”
“那去吃烤肉吧，我之前去吃过，还不错。”
“嗯，可以。”挑了个舒适的位置靠在座位上，陈想就没再开口了。程潜知道陈想会晕车，她晕车就不太爱说话，车上备了开胃的话梅和糖果，一个小巧精美的铁盒子放到了陈想交叉着手臂的怀里。
“吃一点。”
陈想打开盒子，看到里面各式各样的糖和话梅，里面还分了小小的隔间，挑了一块看起来特别酸的放进嘴里，嘴里一下分泌出许多的唾液，程潜听到她的吞咽声，嘴角微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你要吗？”陈想吃人嘴短，不好一个人吃独食。
程潜双手握着方向盘，专注地看着前面行驶的车辆，“喂我一颗。”
对于这种合理要求，陈想没法说不，挑了一颗橙色的糖果，避开他的唇，放进了他张开的嘴里。
两人都没再说话，车里放着舒缓的轻音乐，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服务员领着两人坐下，先上了一些小零食和水果，肉类也很快上桌，不是周末，客人并不多，只有三四桌的人。餐厅同样放着音乐，布置得也很有情调，灯光挑成淡黄色，琉璃灯光也在不断变幻着。
程潜没让陈想动手，娴熟地烤着肉，把握着时间翻面，烤的两面金黄，用公筷夹到陈想的碟子上。陈想只要动手吃就行了，味道很好，不知道是烤的人手艺好，还是本来就很好吃。
陈想一天没吃东西也饿了，程潜夹了多少给她，她就吃了多少。
看着对面的人鼓着嘴巴咀嚼的动作，程潜笑意加深，“好吃吗？”
“好吃。”
两人都吃的差不多了，停了筷子。
程潜擦了擦嘴，拿过杯子喝了一口酸梅汁，正色地看着陈想道：“陈想，我们先订婚吧，你还没到年龄，等你到了年龄，我们就结婚。”
陈想端着杯子的手顿了下，眼中有着不可置信，“你在开玩笑吗？”
“我很认真，陈想。我说过我会对你负责的。”
“我不需要你负责，程潜。那件事就这样算了吧，跟你一起出来吃饭，我也想把我们的关系说清楚点。很感谢你之前对我的帮助，我也没啥能给你的，那天晚上的事就当做我的谢礼吧。很谢谢你对我的喜欢。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联系了吧。”
“你把发生关系当作谢礼？陈想，你把我当什么了？”程潜冷下脸，“这里不是谈这些的好地方，我们先出去。”
拉过不情不愿的陈想，程潜买了单，去了停车场，将车开到了江边。
“下车吧。”
江面的水很平静，几盏路灯竖立在岸上，岸边用低矮的石柱围成一圈。三三两两的人散着步，大多数都是情侣。
陈想被程潜牵着，十指相扣，他很用力，以她的力量根本挣不开。
“程潜，你先松开我。”
“陈想，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不会放手的。”程潜缓慢地走着，两人像情侣一样在江边散步，如果忽略掉陈想不合时宜的话。
“我不是单身，我有男朋友的，难道你想当第三者吗？”陈想有些挑衅地开口。
“很快你就会是单身了。”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程潜带了点强制抱住陈想，语气带着安抚，“陈想，我现在留在w市大学当助教，可能两年后会回到我爸公司工作。你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人，也是我想要的终身伴侣，和我在一起你并没有什么可顾虑的。你好好考虑，我会等你的。”
陈想双手垂下，对抱着她的男人的深情告白，眼里没有什么波动，耳边的发被江上的风吹起，温温凉凉。生理上舒适，可心里的忧愁没有丝毫的减少。
程潜亲吻着陈想的额头，看着女生沉思的神情，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般碰了下，很快离开，女生回神，两人双目对视，“好吗？”
陈想视线移到程潜的侧脸，不期然看到江岸对面热吻的情侣，如胶似漆也不外乎如此，脚尖动了动，良久，“我考虑考虑。”
听到陈想考虑的话，知道她有所松动，程潜知道自己在陈想心里的位置前进了一步，不需要多久，也许陈想就会真正成为自己的另一伴，但想到还有于文博这号人，他脸上的喜悦消退了些，暗暗寻思着如何让两人尽快分开。
在江边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两人打道回府。车上，程潜还是把陈想的手攥在掌中，陈想清楚，这人看似温和，但说的话和做的事丝毫不像他外表那样，而是极具侵略性。
轿车还是停在楼下，陈想拒绝了程潜要送她上去的举动，自己拉开车门走了出去，手上还拿着程潜路过甜品店给她买的甜食，刚走了两步，突然想到什么，回过头对程潜说：“你等等，我有样东西给你，很快就下来。”
陈想很快跑了起来，程潜宠溺地喊了声，“慢点跑。”
注视着陈想跑远，程潜猜到了陈想要回去拿什么，果不其然，她拿的是他送给她的那份礼物，礼物递到了他面前，“这个先还给你吧，现在放我这里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送给你的东西就没有收回去的道理，收着吧。还是你想让我给你亲手带上？”程潜语气平常，脸上还带着笑容，只是这笑不见眼底。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想摇头，手腕由于抬高而有些疲累。
“那就好好收着。”程潜像看闹脾气的孩子一样看着她，手抚摸着她的侧脸，“好了，快点进去吧，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陈想把东西拿了出来，又拿了回去，放回抽屉时，无意外看见了那个用盒子装的戒指，戒指很普通，她去网上查过，但应该也花了他不少钱。她不知道，在金钱和爱情面前应该如何抉择，她也是个庸俗的人。
那盒榴莲千层还是没有进她的肚子里，再喜欢的食物，在已经填饱的肚子面前，好似缺少了诱惑力。
晚上她躺在床上，同时回复着程潜和于文博的信息，都是聊了几句她就借口要休息终止了聊天，那两人也没有纠缠。陈想叹了口气，走一步算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