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经过半日路程，洛秽二人终于来到西流海的主城。
整个主城拥有被金光屏障保护。城高数十米；墙上篆刻伏羲持卦、仙人寻泉；楼顶蓬元宗修士穿着明黄色弟子服、手持罗盘在测算天象。
“入城令牌。”门口石狮张开嘴说。
洛秽掏出凤羽丢进去。
石狮吞下凤羽，红光闪过，地下八卦图升起，空中浮现他们的信息——南炎山无影派阿洛、阿真。
左侧传送阵显现，二人带着莲花妖走进主城。
西流海主城彩衣阁。
“师姐，那小东西怎么处理。”白枕跟桌上的金鱼大眼瞪小眼，那莲花妖还想赖上他们不成。
“我叫小莲。”莲花妖听到阿真修士唤自己，从试衣阁探出头。
“让她在主城玩几天吧。”洛秽翻看桌上的法籍，“出不了意外。”
“莲花妖叫小莲，如果你是只猪妖，是不是叫小猪。”白枕笑道。
莲花妖听到这话，泪水堆满双眼，想要反驳白枕，却没有勇气，缩回脑袋继续试衣服。
“跟小孩计较什么，你都多大人了。”洛秽说。
隔帘被拉开，小莲从里面走出来。
浅粉外襟显得小女孩娇俏，内里层层鲛纱折射出彩光，店主还给她编蝴蝶双髻，又添上几分灵动。
承受两人的注视，小莲怪不好意思。慢慢挪向洛秽，想躲在她身后。
“很好看。”洛秽摸摸小莲的脑袋，轻轻安抚。
小莲听到这话，眼里多出几分神采。看着对面白枕，扬起小下巴。
“小屁孩。”白枕豪不在意小莲的洋洋得意。他想，原来师姐还给他唱安眠曲呢。
“还有其它衣服吗？”白枕豪气问掌柜，“适合小孩的都包上。”
“掌柜，掌柜。”一蓝衣女娥气喘吁吁跑上楼，“陈小姐来了，要店里所有的上品法衣。”
立在一旁的掌柜听到这话，让她招呼三人，整理衣冠，连忙下楼。
“陈小姐？”洛洛好奇，如此招摇在蓬元宗的地盘可不常见。
女娥解释道：“陈小姐是蓬元宗掌门的女儿，凌字辈排第二，徐道君的师妹。”
“噢，徐临一的师妹啊。”白枕想起来，“不就是那个小胖墩吗？”
女娥惶恐：“客官莫说笑，陈小姐不喜旁人议论她的体态。”
“你下去吧，一会儿我们去掌柜那结账。”洛秽听着楼里的动静不小，准备起身离开。
三人走下楼，前厅挂着各色法衣，一片彩光有点扎眼。
中间坐着一女子，头顶明黄玉冠，一双丹凤眼打量着周围衣服，双手撑着头，随意指几件，掌柜立马让人包上，递给她身旁的两位修士。
女子看见柜台结账的洛秽，眼神发亮。
“掌柜，我要她身上那件。”她随意道，并不在乎这女人身上的衣服是不是来自这家店。
白枕听到这话，眼神凌厉，手指微动，被身旁人握住，他停下动作。
洛秽不想跟熟人的师妹打交道。
“客官，不好意思。”掌柜小跑到洛秽身前，汗如雨下，“能否告诉我您衣服的布料。”
“外衫火凤羽，里衣白鸾绒，腰带沧山墨玉。”白枕思考一番继续说，“还穿深海鲛纱。”
掌柜听见白枕这话面露难色。这些东西都是百年大妖的宝贝，他们店里现下只有几匹鲛纱。
远处的陈小姐听见这话，起了兴趣，起身向洛秽三人过去。
“烟柔师姐。”陈烟柔左侧的修士想叫住她，陈烟柔手一挥，修士被定住。
“这衣服甚是不错。”陈烟柔仔细打量洛秽，“修为都没有，可惜。”
“右云，给东西。”陈烟柔说完，坐着品茶。
她右侧修士上前，掏出一个香囊递给洛秽，说：“请小姐割爱。”
洛秽无视男子，带着白枕和小莲要离开，此时他们的身份只是一个小门派的弟子，不适合发生冲突。
刚转身，她脚下定身阵升起，被白枕一脚踩碎。
小莲见右云上前想抓洛秽的肩膀，她张口咬上右云的手臂。
右云咒骂一声，指尖掐诀。小莲被金光弹开，白枕及时闪现接住。
右云还想继续，见陈烟柔过来，停下动作。
“你这衣服我要了。”陈烟柔看向受伤的小莲，思量道：“一只通灵莲花妖，正好我房里也缺一株。她，我也要了。”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一道声音打断陈烟柔。
洛秽看向进来的两个蓝衣修士，心砰砰跳，熟悉的弟子服，是长凌宗的弟子。
出声那人额上有蓝纹，腰间挎有一把青剑。
他身旁修士手持一杆银枪。
二人玉佩上各有他们的名字：开宸、开昀。
她心想，这下不用他们出手，自有人收拾这跋扈的陈烟柔。
“你们哪个门派的弟子，也敢坏我好事。”陈烟柔狐疑看向几人。
右云在她耳朵旁嘀咕几句，陈烟柔听后嗤笑：“区区一个长凌宗，也配跟我叫板。”
洛秽心里拔凉，曾经的全境第一宗门，如今也被人鄙夷至此。
她仔细看向那两人，弟子服是普通的蚕丝，腰间玉佩是下阶水玉，头上发冠没有通灵簪。
只有金丹期修为，想必长凌宗的状况很不好。
“我们长凌宗开创之时，你们蓬元宗还不知道在哪片海里呢。”开宸反驳。
“左翳，你跟他们比试比试。”陈烟柔解开后面修士的定身，这等弟子还不值得她动手。
左翳不情不愿上前，对开宸、开昀抱拳，“请赐教。”
“二师兄加油。”开宸为开昀打气。
“来，比比。”开昀持银枪上前一步。
洛秽观开昀步伐沉稳，握器有力，虽是金丹修为，应是个御器能手。
开昀就地起决，银枪变为数十幻影刺向左翳。
左翳挺身往前，丝毫不惧利器，轻松认出，手指轻点一道枪影，银枪落地。
开昀不信邪，召回银枪，脚踏碎云步，闪现到左翳身后。
洛秽看到这，已经能想到结局。器未动，决先起，御器大忌。碎云步在水面效果最佳，这狭小的屋子，他准备飞哪去。
左翳也想到此处，还没等开昀靠近，直接闪现到他身前，给了一掌。
开昀倒地，虽不是重伤，但此次试炼比别人慢一步机遇。
“该你了。”左翳看向拿剑的开宸，长凌宗的剑修，他也想见识见识。
开宸利剑出鞘，剑光泛起。
洛秽看到那一道剑光，心中激动，长凌宗出来的剑修，应继承罗常君的风姿，以一敌十都不在话下。
白枕看到那破旧的剑鞘，扶额叹气，他怕师姐一会儿更伤心。
小莲看到剑修拔剑，眼睛发亮，她要好好学习剑道，不让阿洛姐姐失望。
左翳从背脊抽出一截骨鞭，骨鞭带着银光冲向开宸。
洛秽一眼看出这骨鞭的方位，此时只要开宸左退二，击西北方，就能刺中骨鞭的空心。
可开宸右进二步，剑意冲向西方位，正好被骨鞭缠住剑身。
她心想，现在的剑修果然不一般，选择正面对抗，速战速决。
两人继续比试，洛秽越看眉头越紧绷。这开宸打得什么玩意，步伐凌乱，剑意乱飞，最基本的剑招都没有练扎实，还有边打边鬼叫是怎么回事。
“阿洛姐姐，他的剑意好漂亮呀。”不懂行的小莲看着满屋乱窜的剑光，衷心夸道。
洛秽沉默，她现在手很痒，真想冲进去好好教教这小子什么是剑。
“师姐，忍住。”白枕拉住洛秽，怕她冲动。
“长凌宗的菜鸟，就这点本事？”陈烟柔看一直躲避的剑修，觉得好笑，曾经的全境第一，如今还不是被打得屁滚尿流。
开宸听见这话，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左翳。
沉不住气，年轻气盛，死要面子。洛秽心想，不用到试炼，这小子怕是都能被别人气死。
左翳看着选择正面对抗的剑修，安慰道：“我不会下重手，你放心。”
“尽管使出你的全力。”开宸左迈半步，“我们长凌宗这次可不会让你们小瞧。”
说完话，开宸手中剑招成形，青剑化为青龙立于他上方。
“以剑化形，还算有天赋。”洛秽感叹。
左翳见青龙，眼底有了兴趣，收起骨鞭，唤出自己的法器，一方砚台。
青龙飞跃而来，墨起抵挡攻击。受到屏障阻碍，青龙转头飞向另一侧，可无论飞向哪个方面，总有黑墨提前抵挡。
开宸额头冒汗，手中的剑逐渐颤抖，这是他的绝招。师父说他是长凌宗这一辈最有天赋的弟子，可还是抵挡不住陈烟柔身边的一个侍从。
他想，难道这次擅自主张代表师门来参加试炼，他真的错了吗？可是他只是想让世人知道，长凌宗如今不全是废物。
手中灵力逐渐消散，青龙没有支撑，飞回剑中。开宸呼吸加重，甚至没有力气去握剑。他只能看着自己的佩剑即将被黑墨击中。快要站不住，开昀及时扶住他。
一只素手握住剑柄，女子的身影挡在他身前。
“喂，不如让我试试。”洛秽接下青剑，掂量一下，还挺重。
左翳不解，一个毫无修为的凡人不仅想参加试炼，还想和他比试。
“既知晓我没有修为，不如就比谁更快吧。”洛秽负剑于身后，笑道，“比谁更快夺走对方的法器。”
又见师姐持剑，白枕眼神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