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纯阳真气
来人正是那神虚子，身挎一个一个包袱，腰间别着那个酒葫芦，没走正门从院子的围墙翻了进来。
“有门不走？”小六子问道。
“这是高人作风你懂个什么！”神虚子翻翻白眼，放下包袱就围坐到桌边，正要拿起碗筷的时候，屋外传来几声犬吠，过了片刻都还未停止。
武小四对小六子说道：“哪里来的狗叫？”这意思是让小六子去看看。
小六子正要起身去查看，神虚子却说道：“不用看了，是那李员外家的狗，刚追了我一路。”
“你抢他骨头了？”小六子问道。
“怎么说话呢，你这小厮嘴巴可真毒。”神虚子不高兴了。
“怎么回事那狗为什么追你。”武小四来了兴趣。
“贫道见那狗盆里有半只烧鸡，那狗又在边上睡觉，本以为它吃饱了不要了，就想着不浪费捡了起来。”
“那不就是抢了狗的骨头吗，不追你追谁？”小六子道。
武小四也很奇怪，上午不是才赚了自己一百多两银子，怎么还去抢狗盆里的烧鸡呢，疑惑的问神虚子：“你那一百多两用完了？”还顺势摇了摇神虚子的酒葫芦，发现空空如也。
“那烧鸡贫道也还给那狗了，它还不依不饶的追，这些富人连狗都不是好东西。”神虚子怒气冲冲的道。
接着又对武小四说：“你们年轻人懂什么，有钱就大手大脚的，丝毫不知道节约！”端起碗筷就吃，菜品很是丰盛，毕竟武小四对吃还是有些讲究的。也不理会外面的狗子叫声。
武小四嘀咕了一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神虚子闻言顿了顿后接着干饭，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吃完饭，神虚子问道：“贫道的住所安排在何处？”
武小四对小六子道：“带他去那间还空着的屋子吧。”
小六子回来收拾好碗筷，而洗漱后的武小四端坐在床上休息内功。
这个时候一般小六子都会悄悄的回房睡觉，不敢打扰到武小四的修炼。
约莫一个时辰后，武小四真气运转一个完整的周天后，正是旧气已去新气未起的时候。
一个声音响起：“没看出来你还挺刻苦的。”
武小四惊了一跳睁开眼就看到坐在桌旁的神虚子正盯着自己，心道这道士什么时候来的？
修炼的时候并不是对外界没有感觉，但是武小四没有感觉到任何动静，这神虚子就像突然出现在屋里一样，而且之前是记得小六子关了门的，这道士不简单，绝对是个高手。
神虚子的一番话马上证实了武小四的猜测没错。
“看你应该是练长兵器的，但是你这体内真气斑驳，运行路径也不合适，就如同带了一副枷锁在往山上攀登，刚开始还好，越到后面越难有寸进，顶多也就达到武胆境而已。”神虚子看武小四醒来便接着说道。
武小四听得这话，深知这神虚子定然是高人没跑了，武胆镜都只是而已？急忙问道：“前辈可否指点一二？”
神虚子轻轻地捋了捋胡须道：“别的不敢说，但是观你这内功心法，贫道确实可以说的上是指点了。”
“不过你可愿当我徒弟？”
武小四惊呆了，难道这道士看出来我天资不凡了，是个练武奇才？
没等武小四开口呢，神虚子就接着说道。
“就算你愿当，贫道也不会收。”
那你问个钩八！武小四心想，妈蛋半夜跑来装波一还耍老子！
便有些不悦的说道：“那前辈半夜是来消遣我的？”
神虚子翻翻白眼道：“年轻人沉不住气，本门内功心法乃是绝密，修炼到高深处，一个宗师之境也是轻轻松松。”
真有宗师之境？武小四惊呆了，因为赵梦瑶说过宗师是传说中的境界，也就是说赵梦瑶连同她的父亲都未曾见过宗师境界的强者。
“敢问前辈是否已经到达宗师了？”武小四小心翼翼的道。
“那倒也不曾。”神虚子心说哪壶不开提哪壶，宗师那么容易到吗？
“那前辈的师尊可否是宗师境？”武小四知道神虚子还有位师尊在世。
“这个贫道也说不清，因为贫道也不知道，和你说正事呢，怎么尽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神虚子又翻了翻白眼。
“本门内功心法，向来只传给本门弟子。贫道观察你根骨欠佳，想要拜入贫道门下，恐怕是难如登天。”
又来了，你到底要说个啥啊，不会就是来打击我的吧？武小四很不爽前辈也不叫了：“那你半夜找我到底啥事？”
神虚子缓缓道：“修炼内功心法，切忌急功近利。许多人在夜间修炼，却未深谙其道。看你这心法传授者，恐怕也是知之甚少。”
武小四闻言，顿时面色一沉。虽然李大风或许修为不高，但是毕竟是教授自己武学的人，与王大木一起对自己悉心教导，虽无师徒之名但也有师徒之实！这份情谊，岂能因神虚子一言而否定。
“你这道士，我好意收留与你，可不是让你随意诋毁我至亲之人的。”
“年轻人不要着急，也就是看在你能管饭的份上，要不然贫道才不会过来呢。”
顿了顿又说道：“修炼内功心法，每日夜间修炼之时需得恰到好处。超过一个时辰，反而可能适得其反。从你一直修炼的情况来看，传授你内功心法的人对此显然也是一知半解。”
武小四惊呆了，没人对自己说起过啊，李大风王大木他们修炼也是每日夜间都通宵的吧，也没去看过不太清楚。
“此话当真？那晚辈要是修炼一整夜后会怎么样？”武小四还是不死心，觉得努力应该就会有好结果，但是这神虚子的一番话让自己对努力二字产生了怀疑。
“刚开始是没有任何区别的，一整夜的修炼和一个时辰的修炼效果都会差不多，甚至一整夜的修炼会更好一些。”
武小四知道“但是”又要来了。
“但是，你要知道修炼讲究一个平衡，人不是草木，身体需要接受阴阳二气的滋养，修炼可以看做是阳气的滋养，而睡眠就是阴气滋养，持续长时间修炼或能短时间获得更好的收益，但是长期看来得不偿失。”
“如果你体内阴阳二气失调了，阳气过多就会影响你进入神魂境的时间，如果阴气多了就会让你整个人气血逆行，浑身无力，严重者可能会丢了性命。”
听到神虚子的解释，武小四暗道还好，自己修炼的时间不长，不过想到赵梦瑶可能也会整夜修炼，又心急如焚，只是这半夜也没办法发个书信，着实难受。
站起身来武小四深深的鞠了一躬：“晚辈武小四感谢神虚子前辈的教导。”
“哼哼，你小子现在不喊打喊杀了？”神虚子有些得意，居然还敢看不起贫道！
“只是你的内功心法这个贫道就没办法了！”
武小四闻言心道这道士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人，只是这等见识就不是山寨众人可比，看来古人学武讲究一个门派道统确实有些道理。
“已经很好了，没有也不强求，晚辈还是坚信有志者事竟成！”武小四感觉今天花这一百两银子真的值，就算是一千两都值！
“当然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神虚子见武小四对自己心法没了兴趣，这可不行急忙道。
“哦？什么办法？难道前辈愿意收晚辈为徒？”武小四惊喜道。
“想什么好事呢。”神虚子翻翻白眼。
“贫道的办法你肯定能做到就看你舍不舍得了！”
“前辈就别卖关子了！”心知高深心法难得，尤其是神虚子这样的世外高人，修炼的大概会是吕洞宾的心法，也有可能有几套高深心法，要是拿出一套，哪怕差一点的也不错。
“哈哈，年轻人沉不住气，贫道这心法乃是师尊所受，吕祖的纯阳真气。”
“纯阳真气？那不是得童子功？”武小四不知道自己的童子之身还在不在，毕竟身体之前的主人大概率不会是个保守之人，裆下之物说不定很多人用过。
“那也不需要，吕祖当年也是有家眷的，无需童子之身。”神虚子解释道。
“那前辈说的办法是什么办法？”
“你一直打岔贫道就很难讲清楚！”神虚子有些不悦。
“晚辈错了，前辈请讲。”
“虽然师尊说过本门心法不可随意传授他人，但是也说过危机时刻不要固执保守，可以将心法传授出去。”
“危机时刻？”武小四环顾四周，哪里危机了？又问道：“什么才算危机时刻？”
“在这之前贫道先问你几件事，第一：乡试后会离开灵同府吗？”
正常来说乡试结束后大多会回去，不管中没中举，但是也有很多人会留在府学潜心学问，中举的就接着学习高深知识等待会试，并且在第二年的二月参加京城的会试。
没中举的也有留在府学一直学习直到考中或者放弃为止，就如同武嘉文这类人。
“乡试之后，晚辈会回到列县，那边还有很多事。”武小四如实回答。
“那第二：如果中举后会参加明年会试吗？”
“那必然是会的。”不参加会试光考个举人做啥，说是举人能当官，但是人家进士好多都没分配到官位，一个举人有什么用。
“第三：如果中了进士又做了高官，你会怎么做？”
这是个大命题啊，武小四心想，这怎么做现在也说不清楚，沉默片刻后武小四缓缓开口。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听到武小四的回答，神虚子也是沉默良久。
“心法可以教你，但是得给钱。”
武小四相当意外，自己这回答已经拿出杀手锏了，没想到神虚子问了那么多居然最终目的是要钱？
“多少？”
“一千两！”
一千两？这么便宜？吕洞宾的心法就值一千两？武小四有些不信：“一千两，前辈确定吗？不会不是吕祖的纯阳真气吧？”
“哼，如假包换！贫道何曾骗过人？”神虚子不悦道。
武小四心想你要是不骗人，你那算命摊子会没生意？
见武小四还有些犹豫，神虚子怒道：“你可知这心法要是拿到京城那等地界去售卖，千万两都是轻而易举！”
你就吹吧，武小四心想朝廷一年的税收顶天也就三五百万两，还千万两，咋不说能换个知府当当呢？
“钱倒不是问题，只是……”
“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神虚子起身准备回屋睡觉。
武小四咬咬牙：“晚辈愿意！”
一千两对武小四来说不是很多，出门前父母给了就有一千两，赵梦瑶又给了五百两，还有一些碎银子，加上这几日的吃喝，剩下也不多了。
只是纯阳吕祖的心法就值一千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