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算命道士
“孙兄这话什么意思？”武小四的脸色瞬间暗了下来，厉声喝问道。
他还以为这个孙斋恼羞成怒后，想对自己不利，也不瞧瞧他那身板，武小四学武后还没正式动过手，但是也看的出来这孙斋是个普通人没有习过武。
“哼！”孙斋一脸怒气道：“阁下应该是列县县令之子吧，你的那位二哥在府学得罪了知府家的白二公子，现在已是自身难保了！”
武嘉文？记忆中的武嘉文总是板着一副脸整天之乎者也，应该不会去得罪谁啊，武小四心想。
到了府城按理说应该先去找找武嘉文的，可武小四没那份心思，前世就是独生子女，突然多出来几个兄弟不知道咋处好关系就不想主动去见。
小六子拉了拉武小四的衣角：“少爷白二公子就是之前在明月楼推你下楼的那个公子哥，也就是现在知府大人的二公子。”
武小四听闻，心里已经有了印象，便又坐位桌边说道：“孙兄请坐，和孙兄开个玩笑，咋还急眼了呢。”
将那五两银子随手丢给孙斋：“麻烦孙兄详细说说，我二哥是怎么得罪那白二公子的。”
孙斋接过银子掂了掂放兜里，也顺势坐下说道：“这银子是之前消息的银子，想知道武嘉文的消息得另加钱！”
“孙兄有些不地道啊，虽然我有钱但是我不傻，之前那位兄台可只花了不到一两银子就拿到所有消息，怎么的，到我这里觉得我好骗？”
孙斋没想到之前和那学子的小动作被武小四看在眼里了，闻言没有半点不好意思：“那是我的事，我想卖谁多少银子我说了算。”别人怕这县令公子，孙斋可不怕，背景深底气就足。
孙斋的父亲正是灵同府驿站的驿丞，而他的舅父更是府城的一位显赫推官，主要负责审核刑名事宜。
得益于舅父的权势，孙斋的父亲得以在驿站任职，为孙斋提供了宝贵的消息来源。然而，孙斋深知自己无法通过举人考试，于是他选择利用这些消息四处贩卖，以此赚取银两。
他的这一策略不仅为他赚足了府学的学费，还为他留下了一些积蓄。有时候，遇到一些冤大头，他的收入甚至能超过舅父的俸禄，正所谓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在这贩卖消息一行里孙斋可谓就是这个状元公。
见这孙斋是王八吃了秤砣，武小四心中不禁暗怒。深吸一口气，凝聚起体内的内力，紧握手中的茶杯。
突然间，那茶杯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嚓声，瞬间碎裂成数块。然而，恐怖的是，武小四的手上并未留下任何伤痕。
这也把孙斋吓坏了，平时多和普通士子打交道，这会拳脚功夫的不是没见过，但是这武嘉文的弟弟功力看来不一般，担心此人会暴起伤人。
孙斋急忙又说道：“但是我见阁下与我有缘，就免费告诉你好了。”这事知道的人很多，主要是不服武小四之前的出尔反尔，现在看到那茶杯的下场，孙斋服的很。
“白二公子可是白知府的少爷，在这灵同府内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并且……”
顿了顿看没人捧哏孙斋继续说道：“并且那白二公子文采却也是极好的，经常会做出一两篇文章出来，府学的夫子教授们都多有称赞，和灵同府学政大人的公子曹志铭并称灵同府双绝。”
武小四听到这马上知道接下来就有一个“但是”了。
“但是，白二公子每次做的文章，令兄武嘉文总会私下批判一番，说那文章言辞无聊，不知所云，并将白二公子的文章视为狗屁文章。”
“后来次数多了，不知道怎么消息就传到白二公子耳朵里，白二公子出奇愤怒扬言要和武嘉文当面比拼文采，较量一番，要是武嘉文赢了白二公子说了就当面认错，并且承认自己的文章就是狗屁文章，要是武嘉文输了……”
“输了又如何？”武小四很讨厌这孙子说话说一半。
“输了就要武嘉文接白二公子的贴身侍卫一掌。那白家的侍卫岂是等闲之辈？据说武力深不可测，是能生撕虎豹的角色。”
“要是挨了那一掌，以武嘉文那身板不死也是重伤，说不定得躺着过完他的余生了。”
孙斋说的口干舌燥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武小四也想喝一口，但是茶杯都碎了，便拿起一个备用的茶杯，小六子赶忙倒了些茶水，武小四抿了口茶水又道：“可有约好什么时候对质？”
虽然和这二哥没什么感情基础，但是毕竟是亲生的还是得去帮忙，尤其是听说那白二公子是在明月楼推自己摔下楼梯的人，武小四也不爽他。
“就在今日下午申时两刻。”孙斋回道。
在心中算了算时间应该就是下午三点半左右，时间上还来得及。
武小四没什么心情喝茶了打算先去府学报个到，毕竟名义上还是府学的学生呢，然后找到武嘉文问问这个比试细节。
“感谢孙兄的消息，我还有点事就不留了。”让小六子付了茶钱，武小四急忙下楼去，孙斋则又探头出窗外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新来的学子好做下一趟生意。
武小四和小六子出了万福楼的大门，武小四想了想这孙斋消息这么灵通，莫不是他把武嘉文背地里说白二公子的闲话传了出去？
很有可能，这孙斋瞧着也不是什么好人，又转身回到店里：“掌柜的你这最好的酒是什么？”
“客官可算问对人了，鄙店内最好的酒水要数那精酿汾酒，乃是由精选高粱，经过长达两个月的酿造才能取酒，在整个灵同府可没有第二家有这个标准的……”
掌柜的还想再吹，武小四不耐烦道：“你就说多少钱一斤！”
“这要一钱银子一斤，客官需要多少？”
“嗯……给我来四十斤，送到这个地址交给房东就说是武小四购买的，另外再给我来一斤用你们的酒壶装好，我带走！”
武小四告诉了掌柜的地址，又拿上一壶酒水：“钱由和我一起来的那位兄台来付！”
“好的客官，马上就叫小二给您送去。”掌柜的相当开心，这么大的单子可少见。
武小四和小六子出门，往府学方向走去，他可不会关心那孙斋回头知道那五两银子马上就没了四两多会是什么表情，那孙斋的消息还是有点用所以还是给他剩点好。
府学离考试的贡院很近，因为是边关城市，贡院不敢放到城外怕考试的时候被外地一锅端了，这都是朝廷的人才小心为上。
而南方一般府学在城内，贡院都在城外，南方最大的贡院还能容纳三个府城的考生同期考试，所以竞争相当激烈。
越靠近府学方向学生士子也就越多，这地方的客栈和民宿基本都住满了，价格也是顶天的贵。武小四已经来的很早了依然住的相当远。
小六子提溜着一壶精酿汾酒，随着武小四往前走去，快到府学门口见一道人摆着摊位。
算命幡上写着：神机妙算、神虚子。下方还有小字写着：命运-10文；前程-10文，姻缘-100文。最贵的是：天机-10两金。
小六子惊呆了，10两金子得多少铜板？根本算不过来。按灵神王朝的兑换比例，1金等10银，1银等千铜。这10两金子绝对是天价了。
拉了拉武小四，指着算命摊子：“少爷，这算命这么赚钱吗？”
武小四瞧了一眼：“都是些江湖骗子，无需理会。”
小六子又见那道士有些面熟，又说道：“不对啊少爷，我看那道士有些面熟，好像是之前在家里给你治病的那个大夫，他怎么跑这里来算命来了？”
武小四仔细看了看那个道士，神态平和，眉宇之间带着几分清雅之气，年纪大约是五十来岁。
身着洗的泛白的道袍，下摆在双膝处截断，足蹬一双布鞋，身后还挂着一个酒葫芦，约莫能装下二斤酒的样子，摊位上除了铃铛符纸，还有一柄桃木剑。
身后还放了一块布包在地上，可能是拿来装那些符篆铃铛等细碎玩意的。
武小四被那大夫诊断时，是昏迷着的所以没见过他，瞧着也是面生。
“不对就是他！”小六子很坚定，因为这个道士的眼神看似平和，实际上眼睛四处转动且大多往那些学子身后的丫鬟侍女身上盯，和当初那大夫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盯着夫人身边的丫鬟猛看的神色一个样。
小六子立刻上前大声问道：“是你？”
道士闻言白眼一翻，看到小六子的装束是一个仆人，并且自己也记不得这人，疑惑问道：“你认识我？”
“就是你这老骗子！”
道士有点懵，偏了偏头看到小六子身后的武小四，心中记起来了，这不是那个神魂有问题的年轻人么，还以为他死定了。
没想到居然活的好好的，这都来参加乡试了。心说怕麻烦惹上身，加上又是县令公子，自己都跑到府城来了还是遇到这小子，不过这人没事了那我不是可以回列县接着行医了？
列县有一个道士名下的医馆，做大夫收入还算稳定，但是到了府城想重操旧业就会被那些同行的地头蛇三天两头的找事，虽然自己不怕他们，都是些普通人，不好动武，但是也烦不胜烦。便做了个道士摆摊，可这风餐露宿的确实没有当医生来钱快啊。
感慨了一番道士答道：“没想到贫道特意离开的旋涡，又找了上来！”
“旋涡？什么旋涡，你把话说清楚！”小六子听闻道士的言语顿觉这事和自家少爷可能有关。
武小四一看这老道士应该是要开始行骗的套路了，拉起小六子就想先离开，正事先办要紧。
道士见武小四要走，心道这都躲不开这小子，难道是天意？加上好久没开张了，这一单不能错过，虽然这小子有些问题，但是自己搞不定不是还可以求教自己那师尊嘛，他老人家神通广大还有什么是搞不定的？
便对武小四说道：“武家公子留步！”
“你真认识我？”武小四疑惑道。
“不错，曾有一面之缘。“顿了顿又道：”但是贫道观你面相怕是有大凶之兆啊。”
“一直这个开场白，都没饿死你啊？”武小四还以为他能说个什么不一样的出来，没想到这开场白自己前世都听腻了。
接下来可能就是道士有办法化解啥的，千篇一律，毫无新意。
“那你是不是有化解的办法？”武小四接着说。
然后没等道士开口就说道：“我看你也别化解我了，先去化缘吧，都快饿死了还在这骗人！”说完就要离开。
“你等等，不对你们等等。”道士开口。
武小四转身几步后离小六子有点距离，按道理道士应该对武小四说“你等等”，但是现在道士是对着武小四一个人说“你们等等”。
武小四心里一惊，自己是穿越过来的，现在占据着别人的肉身，难道这道士真有点本事，看出来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