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残酷的事情
我试过了白无垢，层层叠叠的衣物裹得我有些窒息。
如此累赘的衣物，只能让人小步向前，虽然工作人员夸我“仪态娴雅”，但我觉得我还是更喜欢可以自由活动的感觉。
也许新娘要挽着某个人出场，并不仅仅只是一种象征意义，而是有着辅助新娘顺利走路的实际功能。
工作人员为我戴上头巾，圆形的帽子像是一轮满月，落在我的头顶。
我连转动脖子都必须要小心翼翼了：“宁次也试过礼服了吗？是什么样子？”
“试过了。”工作人员保持着营业微笑，“不过婚礼前，新娘和新郎是不能见面的。还请期待正式婚礼那一天的见面吧。”
我又问道：“你们来的时候，地球怎么样了？现在还好吗？”
之前一落地，他们就忙着准备婚礼，我也忙着配合，直到现在，才算是有些时间可以闲谈一二。
工作人员微微一愣，脸上那营业用的笑容也为之一顿：“……平民们差不多都转移到防空洞里避难了，可是我们究竟还要在里面待多久呢……谁也给不出答案，所以虽然一时半会儿安全了，但地下的氛围都很沉闷……”
“快了。”我道：“很快，你们就能重新开始生活了。”
“嗯。我们也听说了，你们已经找到了幕后黑手，这场婚礼就是为了引他出现……只要打败他，世界就能恢复和平，对吗？”
“没错。”
“那就太好了！”工作人员松了口气：“这边看起来好安全，好宁静……再也不用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陨石从天而降，也不会再有剧烈的震动和爆炸轰鸣……唉……明明不久前我们正是活在这样和平的世界里，可是现在却像是恍如隔世。”
她伸手为我整理头巾、衣领和腰带，笑道：“之前我知道鸣人大人也在这边的时候，还以为新郎大人是鸣人大人呢！他之前拯救过世界一次，我还想着，如果是鸣人大人的话，一定有办法……结果居然不是。”
“能拯救世界的人，还是越多越好比较好，不然的话，救世主一个人多累啊。”
工作人员微微一愣：“说的也是！”
好在试穿确认礼服合身之后，不必穿着白无垢去彩排，我换回自己的衣服，感觉身体轻盈的像是能飞起来。
策划小姐带着我去彩排新娘进场，宁次不在，我猜要么是新郎进场没有什么要求，要么就是他彩排的时间和我的错开了。
她问我：“您确定要挽着谁出场了吗？”
我看了看站在一旁看着我的鸣人、我爱罗和鹿丸，鸣人已经明确说他不要了，我爱罗……嗯……他移开了视线，回避了和我对视，似乎也不想要。
于是我抬手朝着鹿丸招了招手。
鹿丸微微一愣：“我？喂，我只是来看着鸣人和我爱罗，确认他们不要乱来的人而已……！”
我笑道：“鹿丸，来吧！除了你，已经没有别人了。”
“等佐井回来挽着他行不行……真麻烦啊！”
“不大行，佐井先生是伴郎呢。”策划小姐推了推眼镜，看了看手中的宾客名单：“新郎先生的伴郎是佐井先生；新娘小姐的伴娘是小樱小姐。”
我好奇道：“伴郎伴娘具体负责什么？”
策划小姐道：“就相当于新郎新娘的一天贴身秘书，帮忙做些他们不方便做的事情。最重要的职责呢，就是在交换戒指环节，负责给新郎新娘送上戒指。”
说到这里，策划小姐掏出一个首饰盒来，打开给我看，里面全是戒指：“正好，现在也顺便看看戒指吧。新娘小姐，因为时间实在紧迫，我们只带了这些款式的男戒，麻烦您在这里面选出婚礼上要给新郎先生戴上的婚戒。”
“宁次那边，他也在选给我的婚戒吗？”
“是的。一般来说是需要未婚夫妻一起亲自挑选对戒的，但……现在事急从权，就按照双方的喜好为对方选择吧。”
鹿丸走到了我的身边，我指着其中一枚婚戒问他道：“鹿丸觉得这个款式怎么样？”
男生的戒指款式实在太少，因此这一枚戒指的外形非常突出。
尽管这枚戒指也非常简约，除了本身的形状变化外，并无其他任何装饰——但它不是普通的圆形，而是泛着波浪，如同将浪花围成一圈的水波状戒指。
鹿丸道：“为什么要问我？”
“因为是给宁次的戒指，我喜欢的可能更符合女生的审美，我想男生的意见也许更相近。”
“但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宁次。”
我歪头想了想，笑了：“说的也是！那就这个吧！虽然单独看着觉得很不错，但不知道戴在宁次手上会怎么样……”
不知道宁次给我选择了什么样的戒指？
糟糕，有一种开盲盒的期待和忐忑感。
确定了婚戒，我挽住鹿丸的手臂，在策划小姐的带领下，走上通往婚礼主台的道路。
鹿丸道：“你知道吗？天天会来。”
“天天？”
“嗯。佐井说，地球上的平民已经差不多疏散完毕，天天的能力不擅长应对陨石，但她的忍术对付舍人这种单体生物，或许能有所帮助。”
“你形容舍人是单体生物，听起来不大像个人呢……”
“能做出拖动月球准备毁灭地球的家伙，也很难说他是个人。”鹿丸淡淡道：“而且听说新郎是宁次，凯老师不方便行动，小李要留下协助火影，天天也能作为第三班的代表出席。”
“我可不可以问问……宁次、这个世界的宁次，是怎么死的？”
“在战场上，死于木遁的扦插之术。”
木遁？
“这个世界上，能使用木遁的人多吗？”
“不多。”
“第四次忍界大战……对吗？”
“对。”
“……”
“怎么不继续问了？”
“敌人是宇智波斑吗？”
“对。”
“我猜到了。”
以他的性格和力量，他不掀起一场大乱才怪。
鹿丸低声道：“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你的言论之中有很多矛盾的漏洞。”
我仰头朝他微微一笑：“对你来说也许是这样，但对我来，我说的都是实话。”
鹿丸皱着眉头看着我。
我道：“别担心，我已经和鸣人说好了，回去的时候如果再经过那片能看见他人记忆的潭水，我会毫无保留的任他观看。到时候，你就可以从他口中知道一切。”
“听起来是这样没错，但万一你不会和我们一起原路返回呢？”
“你是担心我这么说先稳住你们，到时候先一步逃离？放心吧，我会尽力和你们一起原路返回的，因为我也想看鸣人的记忆。”
鹿丸叹了口气，“要是最后不用反目成仇，那当然是最好了。”
“反目成仇……我有想象过杀掉鹿丸的感觉，但太糟糕了，所以我不会那么做的。”
“等等，你为什么要想象那个？”
“嗯……怎么说呢，受到了一些影响，会想如果有一天，我亲手把所有重视的朋友都杀掉的话会怎么样……大家对我的接近大概都毫无防备，然后我突然出手，他们一定会露出震惊和不可置信的样子……也许无法一击毙命，他们还能开口说话，也许会虚弱的问我，为什么，或者痛苦的呼唤我的名字……
不行，只要一想到这里，想到他们痛苦的表情，我就想象不下去了，而且想把之前杀掉他们的想象也全都抹掉。
那太残酷了……我想我始终做不到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