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必须得到
鹿丸还没回答，志乃已经先道：“走吧。”
我们去了另一边的森林深处，鼬老师依然跟在我的身后。
他停在不远处，就如同刚才我和鸣人单独谈话时一样，像个沉默的守卫。
志乃问道：“你想谈什么？”
“关于赤砂之蝎的事情。”
志乃皱起了眉头：“你要跟我谈赤砂之蝎？”
“砂隐村和赤砂之蝎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仔细说来这与木叶无关，所以如果我要求木叶的大家出手帮忙，就有点太厚脸皮了。不过……我希望能得到志乃的帮助。”
“因为我的忍术克制傀儡术吗？”
“不，我不是希望志乃帮我杀死蝎，恰好相反，我希望志乃帮我让他能活下来。”
志乃的语气透露出一丝疑惑：“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到这种事情。”
“蝎的全身都被改造成了傀儡，唯一的弱点就是他的心脏。那是他的核心。只要查克拉虫侵入他的心脏，吞噬他的查克拉，就算不能制服他，也能大幅度的削弱他。只要他的反抗变弱，活捉他的难度就能大幅下降。”
“原来如此。”
听完我的计划，志乃思考片刻，从忍具包里拿出了一枚熟悉的铃铛，我顿时一愣。
“那是……”
“如你所说，赤砂之蝎和砂隐村关系密切，但木叶的忍者接到的任务只是救援盟友，不包括与晓开战。所以，与其让我帮忙，不如你自己来，你觉得呢，朝露？”
他将铃铛朝我递来，我有些惊讶：“你特地带来了吗？”
“不，不是特地。我一直把它带在身上——从鹿丸将它交给我那一刻起，我就从没放下过它。”
“志乃……”
“你放心，我并不是想要纠缠你。我当然也很清楚，恋爱搭档这种事情，不过是孩子的过家家而已，我们都已经长大了。这一次，我是以朋友的身份借给你我的力量。”
朋友的身份……
我迟疑着伸出手：“……可以吗？”
志乃将铃铛，轻轻的放进了我的掌心：“我曾经说过……朝露需要全力以赴的时候，我的寄坏虫能成为你力量的一部分，我会很开心。当时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那是我在中忍考试期间，询问志乃是否可以使用他借给我的寄坏虫时，他给我的答案。
我确实的感受到了志乃的情谊，不由得感动道：“谢谢……”
“不过朝露，三年前我们分开的太仓促了……原本并肩而战的同伴，在我从医院醒来后，突然说叛逃了村子……我真的非常混乱。”
“对不起……”
“不过，我现在已经理解了，那是因为朝露已经别无选择。之前宁次已经告诉我们，你被木叶的根部威胁和追杀，他们想要抢走你和卡卡西老师的眼睛……”
我一愣：“卡卡西老师也知道了？”
“是的。我想他现在的心情一定非常复杂，所以才一直沉默。”
我也心情有些复杂：“……这样啊……”
而志乃并没有让我在关于卡卡西老师的情绪里沉溺太久，他道：“可以补给我一次告别吗，朝露？”
我迷茫道：“要怎么补呢？”
“以前……我总是不喜欢你碰触我，因为那会让我很紧张，我总是担心自己不能很好的控制寄坏虫，我担心你会吓到，会厌恶我，会远离我……但直到你真的离开后，我才意识到我之前有多……愚蠢。”
我上前一步，伸手环抱住了他。
志乃也抱住了我。
他低声道：“朝露，不管在哪里，我都希望你过得开心。”
“你也是……志乃，真的非常谢谢你。”
……
志乃的铃铛重新挂在了我的腰间，但它代表了全新的含义——
来自朋友的支持。
不过，到处宣称这一点也很奇怪，所以即便是鹿丸，也很难猜出我和志乃之间发生了什么。
他只能看见，我又收下了志乃的铃铛。
“你们这是？”
他看起来似乎以为，我和志乃又决定把恋爱搭档的关系延续下去。
“这个是志乃给我的礼物。”我笑着解释：“因为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很好的朋友？”鹿丸意识到我措辞的变化，明白了什么，“也就是说，那个铃铛不代表恋爱搭档了？”
不等我回答，志乃先道：“恋爱搭档什么的……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我看着他，歪了歪头，笑道：“但是，我非常感谢志乃愿意陪我那么久——和志乃练习恋爱的日子，我真的很开心！”
志乃点了点头，“……我也很开心。”
“那么明天，我们一起静待赤砂之蝎的出场吧。说不定可以获得关于晓组织的更多情报。今天还请大家好好休息。”
……
砂隐村、雾隐村和木叶村分成了三个不同的区域，尽管是盟友，彼此扎营时仍然不自觉的隔出了一段安全距离。
白和宁次在帐篷里围住了我。
“好了，现在说吧，”白道：“你的瞳术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我乖乖道：“一只眼睛会失明。”
“有解决办法吗？”
“有。”
“需要我们做什么？”
“找到佐助。”
白确认道：“找到佐助，你的眼睛就能复原，对吗？”
“对。”
他点了点头，没有一句废话：“我知道了。”
“然后，”我接着道：“我想要得到卡卡西老师的那只写轮眼。”
宁次开着白眼，警戒着周围是否有人潜近窃听，听见这话，他道：“因为那是你父亲的……？”
“不是这个原因啦。”我坚持不能随便将带土视为我的父亲，自然也没有权力以女儿的身份理直气壮的索要对方的遗物：“卡卡西老师不是宇智波一族的人，使用普通的三勾玉写轮眼，对他来说负荷都已经很大，万花筒写轮眼就更加勉强了。他没有办法完全发挥出那只眼睛的力量……但是我可以。”
宁次道：“卡卡西的那只眼睛，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他的瞳术是扭曲空间。他在追击迪达拉的时候，曾以这个能力撕裂迪达拉的黏土大鸟。那个能力……是我目前为止唯一觉得可以对付宇智波斑的能力。作为交换，我会将我的另一只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给卡卡西，这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等我找到佐助后，我会和木叶商量此事。”
白道：“如果卡卡西不答应呢？”
我沉默片刻，强调道：“我一定要得到那只写轮眼。”
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强抢也行的意思了。
宁次却有些疑惑：“朝露，你失明的是哪只眼睛？”
“右眼。”
“但卡卡西的写轮眼是左眼，对吧？你要和他交换的也是左眼。”
“对。”
“既然如此，我们一定要找到佐助后才能交换眼睛吗？我、我爱罗都在这里，白也恰好可以作为帮手。而卡卡西正好也在。此时，你不就可以与卡卡西交换左眼吗？不然之后想要再堵住卡卡西，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
白看了看我，忍俊不禁：“你没想到？”
我：“……我……我没想到……我太关注找到佐助就能复原失明的眼睛这件事情，以至于有点……”
白笑道：“太过关注一点，就无法纵观全局了。这样可还不能成为水影哦，朝露。”
“但……”我犹豫道：“解决掉赤砂之蝎后，又要和木叶起冲突吗？他们的人很多。”
“先礼后兵。”宁次道：“如果卡卡西同意交换最好，如果交涉失败……我们也不一定要打起来。只要想办法将卡卡西掳走就行。”
“这可没有容易到哪里去。”
“如果我们突然发难，给木叶一个措手不及，还是有可能做到的。”宁次道：“白很擅长让人假死，只要他能找到机会将千本插入卡卡西的咽喉，他就无法反抗了。”
“……你确定要在鸣人、志乃、鹿丸、凯老师、天天、小樱他们面前，让他们误以为我们杀了卡卡西老师？”
宁次摇了摇头：“你忘了我们还有一个幻术高手在？”
我一愣：“你说鼬？”
“只要他将木叶的人拉入月读，他们甚至不可能看见卡卡西被我们袭击，如果顺利，等我们换完眼睛，也许卡卡西本人都意识不到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他肯定会意识到的。因为我的写轮眼能力不同。”
“说到这个，”白道：“交换写轮眼会影响你的能力吗？交换出一只眼睛，会让你失去哪一种瞳术？记忆、还是扭曲命运？”
“记忆。”我道：“扭曲命运的能力，我是不可能舍弃的。”
白点了点头：“看来你当时牺牲右眼时，就已经考虑过这一点了。”
“但是，”宁次皱眉道：“窥视记忆这一力量也非常强大，交给卡卡西……不要紧吗？”
“两相权衡之下，只能如此了。”
“那你还能获得这个能力吗？”白问道：“当你创造出新的眼球后？”
“写轮眼的能力是根据主人内心的渴望而出现的。以前的我渴望了解别人的内心，所以拥有了读取他人记忆的能力，但如果是现在的我开眼，我渴望的就不会再是这个。”
我伸手触碰我失明的右眼，“宇智波一族迄今为止都没有二次开眼的先例，因为此前从没有过可以创造肢体的忍术。不过，如果我能找到佐助，创造出新的眼球……那会是一颗全新的、没有开过眼的眼球，理论上，我将拥有第二次开眼的机会。”
宁次毕竟也是瞳术血脉，他对此理解的很好：“二次开眼可能会获得新的能力？”
“总之，不会再是操控记忆。比起新的能力，我希望新眼睛能继承我扭曲命运的能力……因为直到现在，这依然是我最大的渴望。”
宁次叹了口气，“也许是你已经意识到，拥有这种能力会带来多大的忌惮，而你又会因为这种忌惮，受到多大的伤害……就此舍弃，也不是坏事。”
“这对雾隐村的情报部门来说实在不是个好消息，”白道：“不过，这对朝露来说，或许的确是件好事。我不知道卡卡西拥有这项能力后会不会高兴，但木叶的情报部门大概很希望他能去上岗工作了。”
“卡卡西老师……会谨慎使用的。”我道：“我那可以操控记忆的力量，如果落在不择手段的人手里，会非常恐怖。我了解卡卡西老师，他不会滥用这种力量……如果不是因为我信得过他，就算一辈子也没办法再开启永恒万花筒，我也不会将自己的眼睛交换出去。”
“只要得到卡卡西的那只写轮眼，我们就有能对付斑的力量了……”宁次喃喃道：“这样也好，就让卡卡西体验一下你的痛苦吧。不知道以后，究竟是拷贝忍者这个外号更出名，还是‘洞察人心的巫师’这个外号更出名？又或者，会变成‘操控人心的卡卡西’？”
“……麻烦不要把我的瞳术形容的那么邪恶！”
宁次笑了笑，“抱歉。”
“那计划就这么定下了。”白道：“干掉赤砂之蝎后，我们的目标转移为旗木卡卡西。”
“真有意思。”宁次笑道：“朝露刚刚才对他们道谢，说‘雾隐村永远不会忘记你们的这次帮助’。”
“我们当然不会忘记，”白平静道：“但朝露也必须得到那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