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夜谈
我爱罗没有错过千代的低语，他立刻放下手，注意力完全转移到这个词汇上道：“代价？”
“宁次，”白问道：“朝露看起来有什么异常吗？”
宁次：“白眼也不是万能的。我只能看见她的查克拉脉络没有出现什么明显异常……其他的，只能等和她碰面后再做进一步检查了。”
我爱罗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宁次，你怎么没有开白眼？”
宁次：“……我自然有我的理由。”
但躺在榻榻米上，我爱罗越来越清醒，也想起了越来越多的事情：“取根怎么样了？”
“我们顺利回收他了。”白道：“作为木叶增援的回报，我们打算救出朝露后，就把取根交还给木叶。”
我爱罗皱了皱眉头：“这件事情，朝露会同意吗？”
白道：“如果她想留下取根，那我们就换一个条件。”
雾隐村当着木叶忍者的面说自己之前答应的约定可能不做数，但木叶竟然没有一个人提出质疑和反对。
我爱罗望着天花板道：“我是被干柿鬼鲛打败的……他的刀，就是再不斩说过的鲛肌……我知道能吸收查克拉，但是没想到居然能吸收那么多……”
“别想那么多了。”白温声道：“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好好休息。”
我爱罗看着他，心想，如果朝露更喜欢这样温柔的样子，他是不是要多向白学习学习？
……
我洗完澡回到房间，屋子里已经铺好了被褥。
这应该是老板娘来铺好的吧？
按理来说应该是这样，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象了一下宇智波斑铺被子的样子。
那个操控水影血腥统治雾隐村十多年的宇智波斑，铺被子的样子，大概也和常人没什么不同吧。
他不在房间里，大概也去洗澡了。
宇智波斑洗澡……
宇智波斑也会洗澡诶。
果然，不管看起来多么厉害、多么神秘的人，只要日常接触的足够久，就能一点一点的意识到，对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说起来，鼬老师不也是这样吗？
平时看起来又神秘又有距离感，但是他淋雨也会变得湿漉漉的要换衣服、要洗澡，会苦恼的找地方避雨吧。
不过，他的眼睛现在视力应该退化的很厉害了，一个人洗澡的时候能不能看清楚啊……
一个人行动的时候，会不会像老爷爷一样眯着眼睛呢？
鼬老师是不是为了隐藏弱点，所以才一直不肯去配眼镜？
还是说眼镜对写轮眼的副作用没有用处？
我缩进被窝里，干燥蓬松的被子裹住身体，非常舒服。
但是，想到我可以这么舒服的休息，宁次他们却因为担心我，而可能要时刻戒备，我就觉得很过意不去。
突然有人问我：“在想什么？”
我下意识回答道：“在想鼬老师的事情。”
然后我才反应过来，是斑回来了。
我仔细观察他的头发，已经被吹干了。
所以他洗完澡之后，吹干了头发，又戴上了面具才回来？真麻烦啊。
不过说到底，这种戴着面具的人，和别人一起生活想要不摘掉面具，肯定有各种各样的不便之处，斑居然能忍耐吗……
他应该也很清楚，和我呆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就越容易暴露更多的情报，但为什么还是一直陪着我？
这个房间、这个被子也是。
我感觉非常舒服，但是……宇智波斑有必要让我这么舒服吗？那种感觉，就好像他一直在认真的照顾我。
还是说，他是无意安排的，只是这家旅馆的服务水准就是这么高而已？
这都是因为琳？还是说宇智波斑其实本性是个温柔、擅长照顾人的人？
宇智波一族的人似乎都有两张面孔，对外高冷淡漠，但对家人却情感真挚。
鼬对佐助是这样，佐助知道我有写轮眼后，对我也很温柔，宇智波斑……之前也说他承认我是宇智波。
……他把我当做家人了吗？
那同为宇智波，鼬老师的血脉比我更纯正才对，他和斑为什么无法发展出家人般的情谊？
宇智波斑的声音有些不悦：“为什么要想他？”
我也没准备跟他解释：“那我不想了。”
他听出了我的敷衍，“啧”了一声，走向了隔壁房间。
只要拉上纸门，我们就分别处在不同的房间里。
他有可能会摘下面具吗？
“你可不要干一些傻事。”宇智波斑忽然道：“比如想趁我睡着，刺杀我之类的事情。”
“啊，你提醒我了。我原本还没想过这点呢。”
他哼了一声，拉上了纸门。
“睡吧。你应该很累了。”
我问道：“你累了吗？”
“怎么？”
“我下午趴在你背上睡了一会儿，现在还不困。”
“所以呢？”
“所以……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
“什么游戏？”
“我们各自说一件，用写轮眼做的最坏的事情。”
“……”
“或者，我们各自说一件用写轮眼做的最好的事情？”
“你想干嘛？”
“想更了解你。”
“你不如直说套取情报好了。”
“你写轮眼的情报，我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异空间嘛！所以，真的只是想要更了解你一点。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我觉得很好奇。”
宇智波斑沉默了一会儿，反问道：“那你用写轮眼做的最坏的事情是什么？”
“我说的话，你就一定会说，对不对？你不会让我说了，你跟我说你又没答应我会说，跟我耍赖吧？”
“我考虑一下。”
见他这态度，我心中再次确认，宇智波斑似乎没有那么聪明。
我已经知道宇智波斑曾经长时间控制三代水影枸橘矢仓，在雾隐村实行暴政的事情了。
但他居然没有说这个，而是隐瞒回避问题。
那就是说，他做过比这件事情还要更坏的事情，而且说不定还做了很多很多件更坏的事情。
甚至，他可能真的有在顺着我的问题思考答案，然后发现自己都选不出来应该说哪一个。
在某种程度上，我已经知道了答案——虽然不知道宇智波斑具体都干过什么，但他一定曾经用写轮眼，干了很多很多坏事。
这个答案，让我有些沉重。
就像是那天我开心的去找迪达拉，却发现他兴高采烈的准备摧毁一座无辜的城镇一样。
是因为我感觉自己喜欢上了他们，却又发现他们不值得我喜欢，而为自己的感情哀悼吗？
好像不是那样的。
是因为我意识到，我喜欢的人无法与我同路。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走在不同的道路上，渐行渐远，我知道我总会失去他们。
“斑……”
“说。”
“其实你本可以让我过的更痛苦、更狼狈、更绝望的……所以，你是不是其实一直在照顾我？”
“你是觉得我对你很好？”宇智波斑的声音从纸门后传来：“你不是说，我根本不能算是对你好。比我对你好的人多得是吗？”
“嗯……不过，那些对我好的人，本来就不会伤害我。可是你是唯一一个能伤害我，但不那么做的人。是因为琳吗？”
“……”
“爱情……究竟是什么感觉呢……你爱着琳，这么多年，会想念她吗？”
“够了。”
“想着她的时候，会痛苦吧？不过，因为是心爱的人，所以是不是就算感到痛苦，也心甘情愿？”
他冷冷道：“我说够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要是这样纯粹又深厚的爱意，琳能知道的话就好了。要是真心的付出都能得到回应……要是爱人和被爱的人都能得到幸福的话……就太好了。”
听我这么说完，宇智波斑沉默半晌，语气复杂的问我：“那你呢？”
“我？”
“你有爱着谁吗？鼬？”
“爱……书上说，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其实有无数种，但是为了方便，人们才简单的归类为亲情、友情和爱情。我一直不大明白，亲情、友情和爱情的区别。”
“那你还没有开窍。”
“为什么？”
“因为你只要爱上一个人，一下子就能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好奇道：“会发生什么？”
“会想一直看着她、触碰她、想和她比任何人都更亲近，想要成为对她来说独一无二的选择，为此可以丧失理智，难以自控。”
“丧失理智，难以自控？”我有点畏惧：“……听起来不是什么好事。”
宇智波斑低声笑了，“所以说，你还是个没开窍的小鬼呢。”
“斑……”
“你没完没了了？”
“最后一个问题。”
“最后一个是吧？”
“嗯。”
他叹了口气：“说吧。”
“……你在什么情况下，会下决心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