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很好玩是么？
办公室。
其他老师都关注着梁钰办公位前乖乖站着的女生，模样很讨喜，能从这件事全身而退，也挺幸运的。
梁钰把打印好的卷子给她，“你基础太差了，班上的作业你跟不上，先做着这些，写完直接交给我。”
霍敛翻看手上五六张卷子，从高一最基础的知识开始，按照专题分类，甚至附带了公式和定理，适合完全没学过的人。
霍敛垂眸看着她，在一线教学多年，早就练就了严肃的气场，这几日为了她的事情奔波，脸上疲惫感很重。
霍敛轻声道：“谢谢老师。”
梁钰淡淡应了声，又说：“你以前是旧高考，今年高考改革，我们采取‘3+1+2‘制度，不过问题不大，我们班学的是纯文，文科不用那么考验天赋，用心学肯定会有进步的。’”
霍敛进学校的时候，甚至没有选班的资格，是年级主任给她分配在全年级唯一一个，看起来最容易学的全文班。
霍敛点头。
梁钰继续叮嘱道：“既然复学了，就好好学习，距离高考没多长时间了，努努力上个本科还是可以的。”
说完，上课铃声响起，梁钰让霍敛回去，霍敛离开前，把兜里揣着的一颗巧克力放桌面上，微微躬身，“谢谢老师。”
……
平静地过了几天，自处分结果两校通报后，霍敛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下课睡觉，上课做卷子。
此时，课间休息，霍敛趴在桌面上睡觉。
走廊路过的学生，频繁往里瞄，有意无意的目光倒没让霍敛有任何心理压力，反而是让她的同桌，一个老实憨厚的寸头少年有些局促。
位置刚换没多久，许青竹从没和女生做过同桌，况且她还是最近很有名的新同学。
换位置之后，两人都没有任何接触。
好在，课间去掉预备铃不过八分钟时间，很快就上课了。
这节课安排做卷子，卷子传下来，前排的同学举了半天没人接，不耐烦地摇了摇试卷。
许青竹替霍敛接过。
刚接到试卷，霍敛蓦然醒了，悠悠地起身，惺忪的目光落在卷子上。
许青竹紧张得背脊紧绷，最后双手奉上。
霍敛颔首，轻声道谢。
霍敛把历史卷子摊在桌面上，握着一支笔，半趴着看题，看了半天，圈出了几个关键条件，在四个选项里选出一个错误答案。
许青竹在一旁偷瞄着，第一题是基础的年份题，她休学了这么久，估计也忘了。
犹豫了一会儿，他把整理好的重大事件纪年表推过去。
霍敛看过去，同桌已经端正坐好，题目做到第六道，前面的题，都答对了。
她收回目光，划掉错误答案，瞄了眼表格，得出正确答案。
历史课下课，霍敛把卷子交给组长，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忽然，前排的女生马璐璐拦住了她，发脾气地把扫把往地上戳，“今天你要做值日，不许走。”
霍敛看过表格，她是在周二做值日，回道：“我是周二。”
“重新排表了你不知道吗？今天就是你做值日，你难道想不干吗？社会姐了不起噢~”
这是马璐璐的小姐妹搭了把嘴，“璐璐你小心点，小心她打你。”
霍敛没表情地看着她们一唱一和，心里默念了几遍“收敛”，把包放回座位。
许青竹停下笔，问：“我帮你吧。”
“不用，”习惯性地拒绝，下一秒，霍敛立即补了句：“谢谢。”
霍敛越过马璐璐，拿起墙角另一把拖把，去了洗手间。
下课十分钟了，教学楼几乎全空了，四周安静地很。
霍敛迈入洗手间，右臂一动，拖把棍挡住了面前的人，发出清脆的声音。
打得那人脱口而出一句粗口。
洗手间的门都推开了，藏在里面的人都出来，足足十个，将霍敛团团围住。
“洗拖把？”
刚刚被砸的人瞪大眼，踹翻了脏水桶，脏水猛地倾倒，泼湿了霍敛的裤脚，流过鞋底。
“洗吧，不洗干净就别出去了。”
霍敛平视面前的人，披散的头发，改过的校服，脸上的妆容脱妆明显，趾高气扬。
“洗啊，洗啊。”
她带的人开始一步步靠近，逼着霍敛洗拖把，脚也不安分，在拼命甩水。
脏水越飞越高，霍敛终于有所动作，握紧了拖把棍。
一群人开始大笑，“还以为她多厉害，装的吧。”
她们观察了好几天，霍敛回学校之后干的最大的一件事就是打陆逸然，但按照后续传闻，估计也不是真打了，还很可能是被陆逸然打了，只是陆逸然运气不好被学校抓了。
她平常没事就跑办公室，上课比她们几个都认真，这样的人，会是社会姐？
她们是不信的。
这会儿想着会一会，果然不出她们所料。
霍敛动作软绵绵的，纤细的手臂洗拖把看着都有些费力。
只是，下一秒，就有人哇哇大叫，“啊！你干什么！”
脏水乱飞，弄得她们身上脏兮兮的。
“快把她按住！”
带头人下命令，其他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后，才扑上霍敛。
霍敛有拖把在手，直接将几人隔开，不一会儿几人全部摔倒在地。
脏水溅到带头人的嘴里，她立即反胃，一边干呕，一边往外吐唾沫。
霍敛向前一步，虎口掐住她的下巴，“很好玩是么？”
有人手撑着厕所地面，身上沾满脏水，就要从后面攻击霍敛。
霍敛另一手手持拖把棍，往她脸上一扬。
那人急刹车！身子往后倾倒大半，才不至于被拖把塞了一嘴！
“我叫霍敛，是我收敛，并不代表任由你们欺负。”
她的声音此刻有种神奇的力量，如同利刃般抵住她们，让人不可控地颤抖。
“你……你……”
霍敛忽地笑了，痞气十足，“那么想说，那就来说说你为什么想整我，嗯？”
霍敛松开手，带头人喘着粗气，警惕地看着霍敛。
“要不是因为你，陆逸然不会被处分，也不会丢脸，他不高兴了，我让你也不能舒心。”
霍敛气笑了，在外面混太久，根本不适应学校的生活，总有人以出头的名义，来发泄心中的歹念。
她笑意止住，警告道：“不想挨打，就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