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十五中的传说——霍敛，她回来了
“你们听说了吗？霍敛回来了。”
开学第一天，阳城一中高三一班的教室里，作业满天飞的间隙，霍敛这个名字迅速引爆。
“什么？她不是退学了吗？”
霍敛，隔壁十五中的不良少女，在这一片无人不知。
两年前忽然就没了影，大家都以为她在外面犯了事，或者不知道去哪儿打工了，总之没什么好下场。
这样的人，大家往往都是避之不及，可她那张动人心魄的脸，总让处在青春期的男男女女忍不住窥探。
“轰——”
教室后面，一个头发乱糟糟，校服歪七扭八，随意倒在桌面上补觉的男生不耐烦地推了桌子。
班里顿时间鸦雀无声。
霍敛虽然不好惹，但毕竟只是传说中的人，可陆逸然不一样，京城来的小少爷，可得罪不起。
他的同桌，等他起床气散了，问道：“逸哥，你听说过霍敛吗？”
“她很有名？本少爷应该认识她？”
同桌开始滔滔不绝讲述霍敛的事迹，陆逸然虽觉得聒噪，但还是听了进去。
霍敛？有点意思。
“吱啦——”
陆逸然起身带着几个小弟潇洒离去。
此时，校门口。
来来往往有两波学生，一波穿着十五中的传统蓝白校服，另一波身着一中定制的藏蓝色礼服。
一条街，齐聚全市最好和最差的两所高中，从软件硬件来看，都有着云泥之别。
上课铃刚响，陆逸然站在侧门，守着表，看着传说中的霍敛优哉悠哉走着。
她穿上宽大的蓝白校服外套，拉链敞开，里面是一件普普通通的夏季校服。
看起来实在没什么威胁。
本来陆逸然还不至于没品到找一个女生麻烦，但他哥已经将他丢来阳城这破地三个月了，也没个信，他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引起陆闻洲的注意。
陆逸然轻笑一声，带着人大喇喇出现在她面前。
他盯着霍敛这张脸，得出结论：肤白，明艳。
这是公认的。
但又如何？
他扬起下巴问道：“霍敛是吧。”
霍敛瞥了眼他的校服，隔壁学校的。
“有事？”
她的声音淡淡的，实在和传闻中的女魔头大相径庭，看来传言也未必可以尽信。
“听说你很有名，”霍逸然扯起嘴角凛然一笑，“正巧，我需要你的名气。”
霍敛只当他是中二病犯了，往另一边走去。
刚迈出半步，他的小弟就堵上来，“逸哥没放话，你敢走？”
陆逸然走到霍敛面前，挽起袖子，“听说你很厉害，我们切磋切磋？开学这么无趣，顺便让学校热闹热闹。”
霍敛看了眼门口登记的值日生，说道：“再不进去，我要被记名了。”
哎哟，还在这装，她不会以为和她同一届的人都毕业了，就没人知道她以前的事？
陆逸然抓住她的肩膀，“咱俩是一类人，别在我面前装好学生了。”
霍敛侧目，视线落在他的手上，身子微微一转。
“咯噔——”
骨头扭动的声音。
霍敛没有出手，陆逸然的胳膊就扭了一下。
“我回学校是好好读书的。”
说完，便离去了。
一小时后，陆逸然垂着胳膊、带着颓废的小弟回班的时候，往日像群鹌鹑一样的同学，眼神躲躲闪闪。
小弟吼道：“看什么看。”
同桌招了招手，“哎，逸哥你快看。”
手机上，十五中校园墙上一条投稿下热翻了天。
“十五中vs一中，谁才是学海街霸主？！”
好有噱头的帖子，学海街上两所学校，一中成绩名列全城榜首，十五中则是万年吊尾车，向来都是看彼此不顺眼。
这个帖子还有一个相当中二的副标题——“霍敛和陆逸然的校霸之争如火如荼进行中！”
帖子里更为炸裂的是一张高清的‘打架’照片。
画面的角度，正好是陆逸然垂着手臂，面目狰狞。
“谁干的！”陆逸然脸都青了，把衣服摔在座位上。
小弟抢过手机，把照片对准同学。
“是哪个孙子把霍敛动逸哥胳膊的照片放到网上的！”
鸦雀无声之际，又是沉闷的一声。
陆逸然给那大嗓子小弟脑壳来了一拳。
随后拆开手上的绷带，咬牙切齿道：“霍敛，我和你的事，没完。”
等人走了，班里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在评论区下用小号匿名回复——
“霍敛，你完了。”
……
十五中高三二十班的教室，班里人看到了这句评论，都在暗中观察霍敛的反应。
她倒头趴在桌面上，把脸埋进宽大的校服里。
上课铃响起，班主任梁钰经过教室走廊，原以为是闹哄哄的一片，谁知是死一般的沉寂。
正常，假期回来的第一节课，跟死一般寂静！
她踩着噔噔响的高跟，“啪”地一声放下教具。
看到最后一排睡大觉的霍敛，顿时火冒三丈。
她继续蹬着高跟往下走，一本数学教案重重拍在她的桌面上。
“你是耳朵聋了？没听到上课铃声吗？！”
霍敛睁开眼，看着面前暴跳如雷的老师。
班主任梁钰今年40岁，同学们称之为灭绝师太，去年刚从一中调过来，接手了十五中最烂的班，脾气十分火爆。
她原以为今年能换个班带，谁知又是二十班！火气更旺！
面对灭绝师太，班上的刺头都安分不少，但怨气也很重，所以，同学们都在留意她的反应，按照她传闻的行事作风，估计会掀翻桌子，然后把老师骂一顿吧……
梁钰鼻孔重重出气，这个学生，叫霍敛，休学两年，跟她同一届的学生都毕业了，她还在这儿读高三。
她遇到过不少问题学生，没皮没脸，不凶一点都镇不住。
霍敛浑身戾气，不知道厮混成什么样。
教室里剑拔弩张，大家都屏气凝息时，霍敛终于开口：
“老师，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