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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希衡,装得像些,别露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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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衡静静聆听。

    玉昭霁格外适合做万花楼的拍卖者,他宛如天生的黑暗生物。

    漠然冷酷的口吻配上鬼戏子们似有若无的哀婉吟唱,一举将万花楼的吊诡气氛推至顶峰。

    这里犹如真正的,黑暗国度。

    鬼客们聚精会神、身体前倾,水鬼的座位下已经堆叠出一堆湿漉漉的青苔和枯水,吊死鬼长长的舌头卷着香烛,连咀嚼都忘记。

    一根断裂的香烛咕噜噜滚到地上。

    希衡也目不转睛盯着台上,那位被拍卖的女人的生平,是希衡解开万花楼之谜的重要节点。

    “陈弯月,己卯年生人,杂三灵根,无特殊体质。”鬼戏掩映中,玉昭霁念下第一句。

    那名断了一根臂膀、一只手指的鬼女闻言松了口气,绷紧的身子陡然放松。

    天赋差、无特殊体质,其余鬼客们看上这名被拍卖者的可能性就越来越小。

    她……可以顺利还阳了吧?

    可下一句,玉昭霁便捏着信封,平淡而残忍的语气:“陈弯月出生时红霞满天、喜鹊齐鸣,陈弯月自小运气便非常好。”

    “她五岁时受野猪攻击,关键时刻,野猪掉入猎人陷阱,她捡回一命。”

    “八岁时,她出门摔了一跤,磕在青石板上,捡到一本修士遗留下的功法,踏入修真之路。”

    “十二岁时,她被云游的道人看中,收入妙音门。”

    鬼客们越听,脖子伸得越长,屁股抬离座椅。

    希衡闻到陷阱的味道。

    修士什么最重要?气运、机缘最重要。

    天赋再低、灵根再差,只要有强大的气运在身,还愁找不到适合自己的功法吗?

    一时间,万花楼的鬼客们全部躁动起来,交头接耳,连男鬼客都觉得如果能以这具气运充足的身躯还阳,对自己的未来有莫大助益。

    更何况,陈弯月的骨龄还这么年轻。

    是男是女又有何妨?

    起初出价的那名鬼女也感受到这个气氛,她面色惨然,猛地从座位上坐起来:“你起初没有介绍这些!”

    她付出了一条手臂、一根手指的代价,就是想找一具普通的躯体夺舍还阳。

    可现在,这个拍卖品一定会多出许多鬼竞争,她的代价,也许白付了。

    鬼女的臂膀还在呼啦啦惨然滴着血。

    黑暗中,玉昭霁微微侧头,带着些彬彬有礼的笑意,尽职地扮演万花楼拍卖者的角色。

    数十个薄薄的纸童子童女,脸上画着血红的微笑和腮红,踮着脚靠向鬼女。

    它们诡异微笑着,手里拿着狼牙锤和杀威棒,一动不动。

    鬼女单手抓紧座椅。

    玉昭霁出声:“鬼女,这是你自己的疏忽。”

    玉昭霁的声音凉薄如水:“每一位拍卖品都如同宝物,区别只在于诸位鉴宝者能不能分辨它的价值。她天庭饱满、耳垂肥厚,这些都是面相上的气运特质。”

    “刚才,鬼女你独具慧眼,拍下了她,这是你的优势,在你之后的鬼客要拍下她,都要付出双倍代价。”

    “但你的缺陷在于,刚才出的价不够高。如果刚才你出价是一只手、一只脚,甚至更多,现在别人要起拍就得付出双手双脚的代价,也就自然没太多鬼客和你争抢。”

    鬼女脸色煞白,眼眶中眼球震颤。

    她猛地瘫软下身子,玉昭霁挥挥手,拿着狼牙锤的纸童子童女们朝她福了福身,安静退开。

    玉昭霁一勾唇角,带着某种煽动、蛊惑,“一会儿你可以继续竞价,也可以及时收手。”

    “我们万花楼的规则,公平公正。”

    台下的希衡心道,玉昭霁真适合这样冷心冷肺算计一切的戏码,恐怕真正的柳南衣来,也不会比他做得更恰当。

    对于万花楼所谓公平公正的规则,希衡则不以为然

    这样的规则,完全是鲜血淋漓,剜尽别人的血泪。

    接下来,在万花楼的威慑下,无鬼敢作乱,鬼戏且收,玉昭霁重新退回黑暗幕后。

    陈弯月如同待宰的货物般,血红绸缎反绑住她的双手,孤零零跪在台上。

    这一次,鬼客们的态度热情许多。

    最先开始竞价的是另一名鬼女。

    她脸上蒙着漆黑面纱,二话不说,让纸童子童女砍下自己的两根手臂、一根手指、一只脚趾,作为起拍入场券。

    然后,她再让纸童女砍下自己的腿,作为她加价的筹码。

    此刻,这名鬼女已经鲜血淋漓,失去站立、坐下的能力,被纸童子童女们恭敬地架着,鲜血染红纸童子童女的身体。

    以鬼身换人身,只要她成功还阳,这具鬼身就没有用了。

    可是,想要还阳的岂止她一只鬼?

    起初那名竞价的鬼女已经付出了手臂的代价,又怎会收手?

    一场鲜血淋漓的残忍竞价由此开始。

    参与的鬼不只有两名鬼女,还包含一些男鬼客。

    他们失去了许多东西,每个鬼客都付出太多,不会轻易放弃。

    到后来,这场令人毛骨悚然的竞价已经演变成——

    每个纸童子童女排列成一排,都捧着一个个瓦瓮,瓦瓮里则是一名名鬼客气息奄奄的头颅。

    他们声如游丝,用微弱的声音,将自己的鬼寿作为代价,来买修士陈弯月的人身。

    瓦瓮中好几名鬼客已经从青丝变白发,眼眶凹陷。

    腐朽的头颅上只剩下欲望和执念是鲜活的。

    他们的怨气、贪婪、不甘和遭受的痛楚、执念都在这一刻迸发出来,汇聚成紫色的情感,朝空中升腾。

    希衡的面色已经全然冷下去,万花楼比她想象中还要邪恶。

    这里作为血食的不只有修士,还有这些鬼客。

    诡异至死,娱乐至死,真正的胜者只有一个:万花楼事件的操纵者,凶兽烛明。

    铛!铛!铛!

    鬼戏子们再次开锣,头戴花翎,在戏台上翻着跟斗。

    红绸从万花楼高层掉落,万千红烛全部大亮。

    万花楼内一名名衣着清凉的男女从高楼探出头来,动作大胆、声音撩人地朝诸位鬼客表演着令人脸红心跳的戏码。

    区别是,以前是那些外客采补万花楼的人,现在则是万花楼的人采补他们。

    玉昭霁道:“这是给诸位鬼客的中场休息时间,请诸位慢慢欣赏。”

    说完,他退下戏台,衣袂翩翩,直朝希衡的座位而来。

    他伸出双臂,发丝垂在腰后,身子微倾,将座位上的希衡直接怀抱起来。

    他俊美的双眼本格外孤冷,此刻却像含着春水桃花一般,定定看了希衡一会儿,抓起她身上盖着的锦缎,在空中一展。

    锦缎牢牢盖住玉昭霁和希衡二人。

    玉昭霁覆上去,密闭的锦缎中好似正在盛开春天。

    胡作非为般的响动。

    其余的鬼客心照不宣笑了笑:“看来咱们的拍卖师柳南衣,也是一名性情中人。”

    “把女人看得比眼珠子还紧,我刚才就发现他冷冰冰站在台上,目光一直往他女人身上瞟呢。”鬼客们调笑几句,也开始享用万花楼的男男女女。

    事实上的锦缎内。

    玉昭霁用手撑在希衡两边的座椅上,希衡也以手抵住他的胸膛,隔出一点距离。

    两人之间靠得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玉昭霁定定看着希衡,尤其看向她清冷如往常般的眼眸。

    沉静如水,好似他和别人并没有任何区别。

    玉昭霁忽然以单手撑住座椅,希衡因他忽然变幻的动作而蹙眉,玉昭霁抬手在她细腻的手心上写下:

    “现在是你我唯一能交流的时间,希衡,装得像些,别露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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