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过往之事

    吐槽归吐槽，燕文墨也知道，不给这厮答案，他怕是要问一晚上，因此，她只能叹了口气，幽幽道：

    “因为，在我退婚前几个月，我梦到你成了修士，然后，灭了我颜家上下几百口人，所以，为了保全族人，我只能去退婚”

    听到这里，蒋文白似被雷劈中了般，大脑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怕燕文墨误会，蒋文白立马解释道：

    “怎么会？！你知道的，我不是这种人，梦都是反的，你要信我，我是不会无缘无故伤害旁人的”

    对于蒋文白这极其迫切的解释，燕文墨并没有搭理，反而怅然道：

    “可这梦太真实了，真实到由不得我不信，所以，我就去了青辰镇，我去退婚。我说自己快死了，想让你知难而退，想救我族人的性命，谁知道，我这一去，颜家被魔尊所灭，只剩下我一个活口”

    她话音刚落，蒋文白便察觉到他的心口似乎有了湿意，他明白应当是她哭了，所以，他下意识将燕文墨抱紧了几分，低低安抚道：

    “十三，那只是梦，你若不信我，我可以发心魔誓，我发誓绝对不会伤害你的家人的。除非，他们成了魔修，否则，我是不会动手的”

    燕文墨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抽泣着，蒋文白听着怀里那隐隐的哭声，手足无措的安抚着她，低低道：

    “对不起，十三，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会梦到这种事，我…我…”

    说着，他下意识伸出手来，毫不犹豫的抽向自己的脸，但他的动作堪堪开始，就被燕文墨伸出的手给制止了。

    她的手牵着他的衣袖，小小的，柔弱的，却极其坚定。

    蒋文白看着她的手，默默放下准备抽自己的手，低低道：

    “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竟让你做那样的梦？！若你没有做那样的梦，是不是，就不会跟我退亲了？！”

    对于他的疑问，燕文墨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只是将头埋在他的怀里，沉闷且哽咽的声音也在他怀里响起，低低道：

    “其实在梦里，灭族之事应当也不怪你的。毕竟，是我退婚在先，又背约在后，更是跟你的仇人，成亲数载。”

    说到此处，她的声音顿了顿，带着哭腔开口道：

    “因为我的夫婿是你的仇人，你就误以为是我父亲下令杀了你全家，所以才灭了我颜家满门。从你立场来看，你没有错，是我始乱终弃，背信弃义在先，又识人不清，引狼入室在后，我的夫婿灭了你蒋家满门，你报仇，也是应当的”

    “这不一样”

    蒋文白急切解释着：

    “这不一样，十三，你是你，你夫婿是你夫婿，即便他是我的仇人，灭了我全族，我也不至于真的灭了你颜家报仇，我只会让你夫婿血债血偿。若真的因为报复才灭你颜家，那绝对不可能，除非有什么是你我忽略的，让我误以为，你们颜家，跟魔…”

    说到这里，他似反应过来一般，迟疑的看着怀里的燕文墨，试探道：

    “你在梦里，也退婚了？！还成功了？！甚至，跟我的仇人成亲了？！”

    他之所以试探，是因为，他突然有一个猜测，虽然这个猜测对他来说，并不是好事就是了，但他还是决定要验证一下，所以，才有了这么个疑问。

    燕文墨不疑有他的点了点头，而后开口道：

    “梦里是这样没错，说是魔尊带领我的夫君去灭了你蒋家，因此，你为了报复，才…你不会觉得魔尊就是我梦里的夫君吧？”

    似反应过来般。她也懒得哭了，随意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笃定道：

    “他们不一样，顾寒声虽说也是魔修，但他并非残忍嗜杀之人，反而性情温和，喜好文墨，又德才兼备。若非他在我被我在土匪欺凌之前出手相助，只怕还未出青辰镇地界，就成了土匪的刀下亡魂了？！因此，魔尊，绝不是他，他没那么冷血残忍”

    蒋文白皱着眉头看着燕文墨，沉默了半晌，才略带醋意的试探道：

    “那你喜欢顾寒声吗？！那个文墨俱通，德才兼备的顾寒声？！你…喜欢吗？！”

    燕文墨愣了愣，而后一脸烦躁的说道：

    “他是我的情劫，我哪敢喜欢？！且不说梦中因为他我颜家被屠的只剩下四叔一人。便是现实中，我也是躲着他，毕竟，这九死一生的情劫，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话让蒋文白的沉默更加严重了几分，他下意识松开了抱住燕文墨的手，有些哑然的问：

    “那…在你的梦里，我是不是也有喜欢的人？？否则，你不会躲着我的吧？！四叔都说了，我能帮你挡情劫，你却不愿意靠近我，是不是因为，在你的梦里，我娶了别人？！”

    对于他的敏锐，燕文墨一向是无法欺瞒的，因此，她歉疚的垂下了眸子，长叹了一口气，而后犹豫道：

    “是有，但…我如今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因为这个人，你见过？！”

    听到此处，蒋文白只觉得自己的心凉了半截，苦笑道：

    “是楚嫣红是吗？！”

    见他说出楚嫣红的名字，燕文墨也不再隐瞒，顺从的点了点头，低低道：

    “是楚嫣红，你们在你初次下山时，因误会相遇，而后她为了报复你，一直跟着你，后来，你们在相处中，逐渐爱上了对方，甚至最后，隐居山林，不问世事”

    听到这里，蒋文白猛的闭上了眼睛，而后深吸了一口气，死死盯着燕文墨咬牙问道：

    “那我可是中了情蛊？！亦或者中了什么让我迷情的法术？！还是别的让人失去神智的东西？！”

    对于蒋文白这近乎疯魔的疑问，燕文墨担忧的看了他一眼，低低道：

    “并没有，你们是两情相悦，甚至，魔尊灭你族人的事儿，也是她告诉你的？你跟她纠缠不清，暧昧许久，才结成良缘，最后，你们一起消灭了魔尊，隐居山林”

    说完这些，她才小心翼翼的对着蒋文白，期期艾艾的解释道：

    “所以，从水月泽离开后，她假装颜清霜，我才没有戳破，因为，她是你的命定之人，可…”

    说完这些，她有些迟疑，因为她也不确定要不要将楚嫣红移情别恋的事情告诉燕文墨，告诉他，对方其实已经移情别恋了。

    可对于燕文墨的犹豫，蒋文白并没有理会，也没有说话，他的大脑在飞速旋转着，他思索了许久，才哑然问道：

    “魔尊灭蒋家，是在你退婚之前，还是之后？！”

    燕文墨被他愣了，她仔细思索了许久，才老实开口道：

    “是在我退婚之后！你们蒋家被灭，其实是跟我…”

    “你别说了”

    蒋文白极其突兀的打断燕文墨的话，神色悲伤且同情的看着燕文墨，低低道：

    “你别说了，十三，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燕文墨一脸懵逼的看着蒋文白，不懂对方到底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