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永坠深渊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留下我哥哥，却要把我送走？你们是不是要把他从我身边抢走？让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不行，这绝对不行。”
圣光人鱼仍旧很激动，一边说一边眼泛泪花，竟是要急哭了。
看着她那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小小彻底不知所措了。好在就在这时，全程旁观的莫凡开口了。
只听其用低沉浑厚的声音，认真说道:“之所以说要送你走，也是因为我对你哥哥的承诺。他不允许我做强迫你意愿的事情。”
“事实上，如果你不想走，当然也可以。按照我与你哥哥的约定，接下来你是去是留，全凭你个人的意愿。无论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和决定，我都会尽力帮你达成。只要是出于你的意愿就可以了。”
“我不走，我要留下来。哥哥在哪，我就在哪，我绝对不要和他分开。”听着莫凡那具有安抚人心功效的声音，圣光人鱼终于是冷静了一些。也听明白了莫凡的意思，当即，毫不犹豫的说道。
莫凡微微挑眉，看着这人鱼妹妹一系列的反应，他心中大致有了猜测。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圣光人鱼就再度开口说道:“还有，既然哥哥做了你的御兽，那我也要一起。”
“我想，以我的天赋和潜力，也是有资格成为您的御兽的，对吧？所以年轻的御兽师，请现在马上与我签订契约，让我成为您的御兽吧。”
话音未落，圣光人鱼便是毫不犹豫的抬起右手，拇指指甲猛然划过右手中指。
一道伤口顿时出现在了白皙的指腹之上，一滴淡蓝色的人鱼血流淌而出。
借助这滴血，圣光人鱼释放出自己的精神力，竟是以此为基础，主动激发出了契约空间。自发的申请要与莫凡签订契约，成为后者的御兽。
这一系列的动作，饶是莫凡都看的一愣一愣的。
等到其回过神来，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后，他已经是被拉入到了契约空间中。
一团团混沌雾气在周身翻腾不休。莫凡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自己对面不远处的圣光人鱼。
其身形略显虚幻，证明着这并非实体，而是纯粹的精神意识。
一人一鱼间隔着一个巨大的血红色卷轴。毫无疑问，那正是灵魂契约卷轴。
圣光人鱼早就在第一时间伸出手，放在了那契约卷轴上。只要莫凡同意，也把手放上去，那么他们便会瞬间完成契约。
一路走来，签订契约了那么多御兽，这还真的是第一次被御兽拉入契约空间。
甚至连所需要的精神力和血液都不需要我出了。这姑娘是该有多急呀！就好像生怕我不收她一般。
看着圣光人鱼那急切而又期待的表情，莫凡一阵哭笑不得，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莫名就有一种被漂亮妹子强行扯进小黑屋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定了定神，莫凡没有选择签订，而是望着圣光人鱼，再度一字一顿，咬字清晰道:“你的心情我能够体会，你的想法我也能大致猜到。但在此之前，有些话我还是要和你提前说清楚，也请你认真考虑过后再做出回答。”
“很多选择做出之后，可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所以听我说完，请你认真而仔细的考虑过后再做出选择。”
“这既是对你自己负责，也是不辜负雷霆紫鲛对你的一番心意。这一点不用我说，你自己也应该很清楚。”
“我懂，有什么话赶紧说吧。我会认真听，并仔细考虑斟酌的。”莫凡把雷霆紫鲛搬了出来，圣光人鱼就算再急，也强逼着自己冷静了下来。
确定对方是真的端正了态度后，莫凡沉吟片刻，组织下语言，然后尽可能简明扼要的把黑暗天团的特殊性，以及圣光人鱼如果想要加入，必须要做出的牺牲，都说了出来。
没有丁点保留和隐瞒，依旧是将最真实的一切都摆在了圣光人鱼面前，让她自己去看，自己去做出选择。
莫凡原本以为，在听完自己讲出来的这些后，圣光人鱼多多少少会思考迟疑一番。
结果却再一次出乎了他的预料，他这边话刚说完，嘴巴都还没有完全合上。
对面的圣光人鱼就果断点头道:“我还以为是多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呢。原来就是改变一下自身的力量属性啊，这完全没问题。”
“你尽管来就是了，只要能让我做您的御兽，继续和哥哥待在一起。您想让我进化成什么样子都可以，这些全由主人您自己决定。对我来说，这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真的考虑好了？”莫凡诧异的看着圣光人鱼，仍旧是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当然，只要能让我和哥哥待在一起。其他的事儿那都不算事。”圣光人鱼耸肩摊手坦然说道。
“即便背负黑暗，坠入深渊，变成吃人的怪物也绝不后悔？”莫凡的表情变得从未有过的严肃而凝重，一字一顿，沉声问道。
“是的，即便背负黑暗，坠入深渊，变成怪物，只要能一辈子不和他分开，我都在所不惜。”
“这个世界上真正对我好的人只有他。我可以失去整个世界，甚至是自己的灵魂，但绝对不能失去他。”
圣光人鱼同样深吸了口气，胸前的高耸一阵起伏。她的表情同样无比严肃，回答的更是掷地有声。
每一个字似乎都恨不得直接在地上砸出一个坑来，以此来表明自己的决心。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莫凡还能怎么办呢？他也只能是在心中默默感慨一句。
有其兄必有其妹。在这个世界上，能与妹控并驾齐驱的，也唯有兄控了。
当然玩笑归玩笑，调侃归调侃。对于这对兄妹的感情，莫凡更多的其实还是羡慕。
同时，他也再一次深切的体会到，感情真的是相互的。雷霆紫鲛那样爱护圣光人鱼，不是没有原因的。
绝非单纯的无脑妹控，而是因为圣光人鱼真的值得雷霆紫鲛对她那么好。
因为值得，所以哪怕雷霆紫鲛一度失去理智，忘掉了一切，甚至忘掉了自己，却从来没有忘记过要保护妹妹这个执念。
而圣光人鱼在这方面也是一点都不差。心甘情愿的舍弃光明与美好，选择背负黑暗与罪恶，只为能靠他更近一些。一直陪在他身边，哪怕永坠深渊，也在所不惜。
他们都能为彼此做到这个份上，即便是莫凡，也不得不说一个服字。
就这份感情的真挚程度，绝对不比他和萧菲菲之间的情感差。
有道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虽然莫凡感觉这话用在一对兄妹身上，貌似不大合适。但他觉得，眼下真的也就这句话最应景。
感情来的没有理由，更不知道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只是一味的遵从本心，想对你好，想要保护你，无法控制自己，所以也就这么做了。然后有了开头，却没了结束，直至如今。
其实兄妹什么的也并不重要。反正魔兽嘛，不太在乎这些的。尤其作为残忍嗜血又恐怖扭曲的怪物，这就更加百无禁忌了。毕竟看看团队里那帮家伙哪一个不变态。
莫凡心中忽然就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他只觉自己在想某些很危险的东西。感觉暗中某个以404为代号，不可名状，不可描述，不可言说的恐怖存在，已经盯上了他。
危险的感觉，直入心扉，脑海中警铃大作，但莫凡仍旧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就是莫名的兴奋，是怎么回事？行吧，事实证明，他果然也不是啥正经人。
甩了甩头，莫凡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面前的契约仪式上。
他一边伸出手，按在悬浮于空中的血色卷轴上。一边隔着卷轴看向对面的圣光人鱼，缓缓点头道:“既然你一再坚持，那我答应你的请求便是。”
“总之这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没有回头路可以走的。”
“明白，我的主人，感谢您的成全。此生愿为您效忠。”圣光人鱼先是应了一声，随即垂首，躬身说道。
莫凡微微颔首，随即说道:“我已为你哥哥取名海皇，而对于他来说，你是如天使般的存在，那么就叫你安琪儿吧。”
“暗黑天团之21，幽兰海怪海皇。暗黑天团之22，幻魔海妖安琪儿。”
也就在莫凡话说完的一刹那，血色卷轴燃烧殆尽。混沌一片的契约空间瞬间破碎崩塌，灵魂契约正式签订成功。
至此，莫凡成功收入两大水系御兽，黑暗天团最后的短板也被彻底补齐，再无缺陷，彻底趋于完美。
曾经，莫凡所希冀的360度完全无死角的完美团队已然彻底成型。
从此，天上地下，山高海阔，沙漠，冰川，火山，森林，无论身处何地，无论对上怎样的对手，黑暗天团都必将有一战之力。
从此，他狂任他狂，明月照大江，他横任他横，清风拂山岗。
管你是谁，敢于挑衅者虽远必诛。你要战，那便战，就问一句，黑暗天团怕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