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不祥的面具
“老板，你这衣服怎么卖？”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莫凡随意的从地摊上拿起一件黑色风衣，向摊主问道。
摊主看了一眼，再度伸手扶了一下脸上的哈士奇面具，笑呵呵道:“不贵，100联盟币。这东西可是居家旅行，进入异空间必备呀！”
就这，还不贵？莫凡忍不住在心中吐槽着。很想翻个白眼，可考虑到自己的高冷人设，还是忍住了。
“行，100联盟币也可以。不过老板，你看我这么大方，好歹再给我添点什么赠品吧。”莫凡边说边扯了扯手里的黑色风衣，感觉质量好像还可以。
老板倒是答应的很痛快，笑着点头道:“好，没问题。那小哥你就再随便挑个面具，面罩，眼镜什么的吧。刚好凑成一套。”
边说，他边从摊位上拿起来一盒黑色丝袜，在莫凡面前晃了晃。很是热情的笑道:“要不要试试这个？老板强烈推荐，超薄超轻超透气，效果好。远比普通面具，面罩戴起来要舒服许多。”
“不了，谢谢，给我这个就好。”莫凡的眼角不受控制的抽动两下，赶紧摆手道。
然后一伸手，便拿起了那个颇为陈旧的银灰色笑脸面具。
摊主随意扫了一眼莫凡手中的面具，没有过多关注，直接摆手笑道:“既然如此，小哥你拿走便是。”
莫凡点头，果断的掏出一张大票子递了上去，然后拿着那面具和风衣转身就走。
别问莫凡为什么走的那么快，就像被狗撵了一样。主要是他觉得，此地实在不宜久留。
他总感觉这老板有些奇怪的癖好。为了避免被传染，还是赶紧脚踩香蕉皮，溜之大吉吧。
莫凡转了个方向，找到一家小旅店。开了个房间，然后就一头扎了进去。
啪的一声关上房门，莫凡轻轻将手里的银灰色笑脸面具放在了一张小桌子上。
随后，他心念一动，御兽空间猛然开启。梦魇蝴蝶和通灵布娃娃两只御兽相继出现。
脚下的深渊鬼影也顺势张开了幽冥领域。范围不大，刚好将这一个小房间完全笼罩住。
“诶，这面具有点意思啊！他好像是活的，拥有自己的意识，有趣。”
梦魇蝴蝶梦梦震动着梦幻般的蓝粉色蝶翼，轻盈的飞舞在空中。低头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桌子上那银灰色面具。
通灵布娃娃小小乖乖巧巧的端坐在莫凡的肩膀上。专属于小萝莉的软糯甜美的笑声，不知从何处传来。无论如何去听，都找不到这声音的具体来源。
边笑，小小边说道:“看不出来呀，这家伙看上去长的挺诡异，可事实上却相当胆小。别看他现在表面上稳如老狗，实则心里慌的一匹呀！”
作为心灵系御兽，小小拥有通灵之心这个天赋能力。可轻而易举看破一切智慧生物的内心想法，简而言之，就是读心术。
所以在通灵布娃娃小小面前，管你心中有什么样的小九九。又究竟是人是鬼，这些全都不再是秘密，根本就隐藏不住。
“喂，别再装死了。你装死也没用。在座的都很清楚，你根本就不是一张普通的面具。所以赶紧显露出真实原型吧，我们好好聊聊。”
莫凡轻轻敲了敲桌面，直视着银灰色面具，沉声说道。
再度近距离的观察，莫凡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小黑会对这面具产生怀疑？
不仅仅是因为邪灵系御兽彼此间的感应，这面具本身也有问题。
比如这面具的嘴巴和眼睛，按理来说，作为一个面具，此刻被摆放在桌子上。莫凡是能透过其孔洞看到桌面的。
但此刻，莫凡透过孔洞看到的，却仅仅是一片黑暗。就好像这面具下面不是桌子，而是一片黑暗。这显然很不正常。
看似一张普通的面具，内里却仿佛蕴藏着一整片黑暗。要说这没问题，任谁都不相信。
莫凡话音落下，面具却是没有任何反应，似乎仍旧想做最后的负隅顽抗。
看着对方这种非暴力不配合的态度，莫凡脸上那为数不多的平和之色，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硬与紧绷。
“你自己非要这样选择，那怪不得别人。”莫凡说着。猛然伸手朝那面具抓去。
可就在这一刻，他的视线出现了一刹那的模糊，下意识的眨了眨眼。
当视线重新恢复正常，莫凡却是看到，那被摆放在桌子上的银灰色面具，竟然完全变了样子，变成了他自己的脸。
是的，在这一刻，面具完全变成了莫凡的样子。简直就像是莫凡的脸皮，被人硬生生剥下来了一般。
更加诡异的是，那脸上还带着夸张的笑容。并且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笑容还在扩大。眼角和嘴角处都还不断的有殷红的鲜血流淌而下。
眼前这一幕，绝对是限制级的。莫凡敢保证，就这画面，要是放到某部恐怖电影里去，绝对过不了审，100会被天朝上国给和谐掉的。
实话实说，这场景确实是有点吓人。毕竟一张面具忽然变成了自己的样子，还笑得如此夸张诡异。眼角、嘴角还在冒血，这冲击力一般人还真是hold不住。
这就好像你照着照着镜子，忽然你发现镜子里的自己笑了起来，并且眼角、嘴角还在往外冒血。
然后你伸手一摸，发现这些还不是假的，他妈是真的。那种恐怖，想想就能明白了。
好在莫凡早就已经身经百战。眼前的画面，虽然让他感到了些许不适，但也仅此而已。
主要是莫凡惊讶的发现，原来自己笑起来这么丑。果然，选择面无表情的高冷人设是正确的。
事实证明，莫凡这心理素质是真的强。神经硬如钢铁，轻易不可被撼动。
都这种时候了，竟然还有心情感叹自己笑起来真难看。
换做一般人，这个时候要么夺门而逃，要么原地去世。莫凡这种操作真的是老太太爬楼梯，不服不行。
事实上，莫凡之所以会表现的如此淡定。主要还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御兽有信心。知道眼前这东西根本不可能伤到自己。
果然就在下一刻，小黑出手了。
“在我的领域内，妄图搞这些不入流的小手段，简直可笑啊！”小黑戏谑的声音响起。
与此同时，莫凡脚下那仿佛被鲜血所浸染的深红色影子，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的身躯比纸片还薄，没有五官的脸，微微转动，看了一下那张面具。
下一刻，小黑伸出双手，在那面具之上用力一抹。
就如同用橡皮擦用力擦去一层颜料般。伴随着小黑的手一抹而过，面具重新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面具还是那张面具，脸上笑容仍旧存在。只是此刻那夸张的笑容，看上去颇显无奈。
紧接着，面具微微震动，散发出浅淡，却真实存在的能量波动。
“他在说话。”通灵布娃娃小小几乎也在同一时间开口说道。
作为心灵系御兽，小小不仅可以轻而易举的窥探到他人的内心。同时也能读懂任何魔兽，御兽的语言。
没什么好奇怪的，作为心灵系御兽，她是在用心和其他人交流，自然不会有语言上的障碍。
“他说什么？帮忙进行下同步翻译呗，小小。”莫凡询问道。
小小笑着应下，然后就做起了翻译官。
那银灰色面具很是无奈的说道:“你们何必如此？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们好。毕竟我是一个不祥的存在。谁跟我呆在一起，谁就会死。我不想害了你们，所以放我离开吧，这对大家都好。”
翻译完面具的话后，通灵布娃娃小小又自行补充道:“主人，他没有说谎。这些绝对都是他的肺腑之言，完全可以相信。”
莫凡点头，没有直接去接这话，而是反问道:“所以你承认自己是传说中的诅咒假面了，对吧？你诞生意识大概有多久了？”
面具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回答道:“是，我摊牌了，不装了。我就是诅咒假面。至于意识诞生了多久？我确实记不清楚了。”
“不过我记得我拥有过好几任主人，伙伴也有过。只是他们都因为我的存在而死于非命，下场凄惨。”
“到最后不是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就是我被无情的遗弃。总之我就是一个不祥的存在，所以你们还是离我远一点比较好。”
面具脸上的笑容仍旧如故，只是那股没落孤寂的味道，却再度回来了。
“看上去你确实是经历了不少事情，也真是难为你了。但还请你不要这样自暴自弃，说到底，错本身不在你，而在于命运本身。”
“谁让你从诞生意识那一刻起，就变成了诅咒假面。这一切都是命运的把戏和玩笑，这操蛋的命运啊！”
莫凡劝慰着面具，他还是挺能感同身受的。毕竟他也饱尝过孤身一人的感觉。
也懂得身边在意之人，因为自己而出事，最终遭遇不幸的感觉。那种不甘，那种内疚，那种痛苦，确实是让人难以接受。
但就像莫凡所说，错不在这面具本身。这种诅咒他人，给身边之人带来灾厄与不幸，是他天生就拥有的能力，又有什么办法？
即便他本身没有害人之心，可与生俱来的能力是他不可抗拒的。就好像啸天，天生就犯二，你有什么办法？
呆在御兽空间里的啸天表示，有被冒犯到。
这个时候，面具还在不断的想尽办法，劝说莫凡放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