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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是…是……爹爹不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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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嬷嬷踌躇,这人本不该去见。

    可看着姑娘欢喜,来人又说是紧要事,嬷嬷偏疼她一些,便让去见了。

    左右是在门上说话,出不了什么茬子,再让小厮盯紧些就是。

    锦鸢深蹲一福,谢过姚嬷嬷,转身进屋去拿了荷包,跟着门上小厮匆匆走去,她面上稳住了,抓着荷包的手指攥的死死。

    脑袋里乱成了一团,想着究竟是什么要紧事?

    妙辛家里的?

    不,妙辛怕是不愿再给自己添麻烦的。

    想起自己上回托她去家里看看,难道是爹爹的病重了?还是小蝶出事了?

    锦鸢想的面色发白,脚下的步子也更急切。

    走到后门,当真是妙辛守在门外。

    锦鸢塞了一个荷包给小厮,顾不得小厮客气的推让,她已走到妙辛跟前,握住她的手,问道:“妙辛,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紧要事?”

    焦急的情绪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

    妙辛蹙着眉,脸色凝重,反过来用力抓握着她的手,压低了声音,说道:“是有一件要紧事,你慢慢听我说,千万不要着急,更别自己吓自己。”

    她愈这么说,锦鸢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怎、这是怎么了?”

    妙辛双手用力,尽量放缓语气,“你托我去家里看伯父和小蝶,我去了,但——屋子里没人在,我想是他们出门去了,就去敲了隔壁的门,想托他们传个话,谁知隔壁的娘子同我说,伯父和小蝶在在一个多月前就搬走……”

    搬走了?

    当年母亲去世后,家里穷得揭不开锅,爹爹也不同意将院子卖了,说那是他和母亲的家,哪怕是让他沿街乞讨去,他们也要住在那院子里。

    可如今……

    他们搬走了?

    一个月前…

    一个月前……

    那不是她最后去看过爹爹、小蝶后没多久,他们便搬走了?是突然生了事不得不搬走,还是故意、故意将她撇下了……

    锦鸢的面色煞白,身子摇晃,险些要跌倒。

    是…是……爹爹不要她了?

    “锦鸢!”

    妙辛低呼一声,立刻托住她的胳膊。

    耳边炸开妙辛焦急的声音,才回过神来,伸手轻轻推开了她的手,语序有些错乱的着道:“我没事…没事……这银子送不出去了……我、我里面还有事情…劳你走这一趟……我先回去,有事我再去寻你……”

    “锦鸢——”

    锦鸢推开了她,转身脚步匆忙的往里走去。

    妙辛担心,追上撵了几步,被门上的小厮客客气气的拦了,不准她再进去。

    此时,锦鸢只想躲回屋里。

    不想让任何看见自己这番狼狈不堪的模样。

    她低头快步走着,甚至都后面一路小跑起来,眼前这清竹苑就在面前,她越跑越快,院门上的府卫见她,正要推门时,面色一变,向着锦鸢的身后肃穆抱拳行礼:“大公子!”

    锦鸢的脚步顿住。

    他……在自己身后多久了?

    “转过身来!”

    男人寒冽如冰的声音响起,分明不悦。

    锦鸢转过身去,一阵天旋地转,像是绷紧的弦被拉满到了极致,眼看着就要崩裂,她知自己该忍住、不该失态,膝盖发颤着跪了下去,“奴婢——”

    这几日赵非荀忙的焦头烂额、攒了一肚子怒气,今日才回府中,就看见小丫鬟慌不择路的乱跑,没一点规矩可言。

    他当即皱了眉,心头的火气又蹿高了点。

    知道府卫叫破,小丫鬟脸色煞白的转过身脸,一双眼睛里蓄着将坠未坠的眼泪,他沉声怒斥:“滚进去!”

    在外面这幅模样成何体统!

    小丫鬟被吓得身子一颤,颤颤着应了声是,忍住眼泪,跟了进去。

    进了院子里后,姚嬷嬷迎上来:“大公——子…”声音也不觉顿了下,大公子的脸色实在难看,看见了后头跟着的姑娘,亦是噤若寒蝉的模样,甚至连伺候着的轻风小子脸色也分外谨慎。

    嬷嬷心里打了个鼓。

    退到一边去,不敢上前去问。

    等到二人进了屋子,她叫住轻风压低声问:“出了什么事?”

    轻风有些顾忌地扫了眼主屋,“不巧,在院子门口撞上了。许是因着姑娘神情不太好…”轻风也不确定,含糊一句带过了,“锦姑娘怎么了?是谁给她委屈受了不成?”

    轻风站在赵非荀身后,在锦鸢抬头时,那双眼睛分明要哭,他可是看得真真切切的,念毕,目光有些不赞同地看向嬷嬷,想要说想两句时,眼前哪还有姚嬷嬷的身影。

    轻风……

    姚嬷嬷遣了个脚程快的府卫,把后门上当差的小厮叫来问来,不到一盏茶功夫,嬷嬷便知道了门上发生的事。

    姑娘的家人搬家了,姑娘却不知道。

    尤其在姑娘刚知道爹不是亲爹的节骨眼下。

    姚嬷嬷塞了把铜板把小厮打发走了,不由得扶额叹息了声。

    上一回姑娘病重大公子没说话,这次眼泪汪汪回来被大公子看见了,若要怪罪,自己这回定然逃不掉。

    先告罪总没错。

    赵非荀骑马回来,扬了一身的尘土,再混着汗水,着实难受,一进主屋就拐进里间的屏风后洗漱更衣。

    小厮进出两趟,送完水便退出去。

    也不见他用小厮服侍。

    锦鸢站在外面,被他冷冷剐了两眼,人才逐渐冷静下来——是她在外面丢了规矩,若是被人看见再传到主院里去,受罪的只会是她自己。

    她想要跟进去伺候,被赵非荀一句话赶了出去。

    只能站在屏风外候着。

    人一冷静下来,又开始胡思乱想。

    直到一双黑色短靴闯入她的眼,她才慌忙退开半步,低低唤了声大公子。

    赵非荀一肚子的邪火,看她怕成这样,舌尖抵了下槽牙,心情愈发不佳,五指成爪扣住她的脸,语气的冷意寒人:“这次又是因什么事?总不会是又被沙子迷了眼,嗯?!”

    他恼了怒,下手没个轻重。

    锦鸢被捏的面颊吃痛,却不敢叫出声来,硬是咬牙忍着,“奴……”

    “哑巴了?还是耳聋了?”

    他将小丫鬟眼底的绝望、畏惧看在眼底。

    他对小丫鬟已足够纵容,为何她还如此不知满足。

    一而再、再而三的还想要欺瞒他?

    稍稍一凶,就要用这种眼神来看他?

    指腹擦过她湿濡的眼角,他的眼底、面上却不见一丝笑意,这样故作温柔的动作,更让人害怕。

    赵非荀垂下视线,彻底失了耐心,看着她忽闪不安的眸光,语气阴鸷:“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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