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 规则茧房
鱼婉卿的这番话，让秦枫有种惊醒的感觉。
他对于自己用三族这个外力，来消化过剩的人口以及内部挤压的矛盾的策略，今天产生了动摇。
这种动摇归根结底，是他自己都不相信人能够战胜命运，他认为自己只能减缓量劫之力的积压，无法阻止量劫的到来。
可是，如果连他都不相信人定胜天，连他都无法阻止人类终一次次毁灭的宿命，那恐怕就没人能够做到了。
另外，他连命运都不敢挑战的话，又凭什么认为自己能战胜天道？
秦枫隐约明白，如果自己不能打破天道规则的束缚，从天道规则的茧房中跳出来，他可能永远都无法战胜天道，最终被天道同化，陷入永寂。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
秦枫猛然顿悟，想要跳出天道规则的茧房，其关键就在于遁去的一。
他兴奋的一拍大腿，吓了杨黛和鱼婉卿一跳，随后他身形一晃出现在车子的后排，捧起鱼婉卿的脸狠狠的亲了一口。
鱼婉卿脸唰的一下红透了，使劲打了他一下：“你发什么疯呢。”
说罢，还看了杨黛一眼，示意秦枫有杨黛在呢。
秦枫哈哈一笑道：“黛丫头又不是之前那个小孩子了，她看见怕什么？”
杨黛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老师，我跟着你们，该不会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吧？”
秦枫笑道：“没事，我们在后面布置个禁制就行了。”
鱼婉卿本来就通红的脸，更是红到了耳朵根，她使劲掐了秦枫一下：“瞎说什么呢？”
秦枫这才认真道：“我之所以突然这么高兴，是因为鱼妹儿刚才的无心之言，突然解开了我的一个迷障，若非这番话，我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出来。”
鱼婉卿好奇道：“我刚才说什么了？”
杨黛将鱼婉卿刚才的话给调出来，看了又看，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问老师也是神秘兮兮的始终不答。
鱼婉卿和杨黛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秦枫又有意逗她们，一路上倒是少不了嬉笑打闹。
……
三人在欢声笑语中来到了灵棋界的中转城，这里也是机械神教在此地的唯一一座机械神殿。
正因机械神教的‘老巢’在这里，所以这座圣城也是整个灵棋界面积最大，人口最多的城池，三千年以来，灵棋界的许多城池都被摧毁重建过，而这座圣城从未沦陷过。
这辆炫酷的粉色豪华飞车飞出中央广场的巨大星门，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像这种身处战区的灵界，很少会有这么高档的飞车过来，众人都在猜测是哪位大人物来到了这里。
秦枫望着一望无际的城际线，以及干净整洁的街道，繁忙的商街，以及大家得体干净的衣服，不由点了点头。
机械神教在保障民生方面，还是非常下力气的，在各种吃穿用度上面，都是极其廉价，甚至是无偿的。
“老师，咱们现在去哪儿？”
杨黛好奇问道。
秦枫：“先去给你爷爷扫墓，之后去万焱禁地、禹王城、逸仙坊等地方看看。”
说罢，他看了眼身旁小鸟依人的鱼婉卿，又补充道：“扫完墓先去现在天一仙宗所在的02号宣武城。”
鱼婉卿这时好奇问道：“黛儿妹妹，你爷爷的转世之身，还没找到吗？”
杨黛摇摇头：“我爷爷去世时，不让大黄告诉我，那段时间转世的人又特别多，我修为不够，根本算不出来，现在他应该已经转世多个轮回了，越来越难找了。”
秦枫：“那你怎么不告诉我？我帮你找啊。”
杨黛也不吭声，秦枫想了想，自己当时一直在闭关状态，杨黛就是想找他帮忙也很难找到，最关键的是杨黛知道他这次闭关很重要，害怕打扰到老师的闭关。
秦枫叹了口气，让青莲真人进行演算，看能不能查出杨怀安的下落。
杨老的墓就建在杨黛的老家，也就是秦枫刚来此界时的那座村庄，只是如今这种村庄早已经消失不见，沦为一片荒凉的山野。
秦枫依稀能看出远方的苍蓝山脉，以及已经断流的九瀑江遗迹，临江城所在的位置化作一片废墟，被野草杂树掩盖起来。
随着三人下了车，杨黛将隐形的飞车收入须弥戒之中，带着秦枫和鱼婉卿步行进村。
鱼婉卿抬头望着天外的一团黑影，那是一艘超大的人族战舰，他们侦测到野外出现智慧生命后，便会派出小队进行围剿。
“咱们快走，一会儿就被人族发现了，咱们虽然不怕，但是打了小的，就来老的，会很麻烦。”
秦枫和杨黛倒是没考虑到这一点，因为他俩知道实情是怎么回事。
杨黛笑道：“鱼姐姐不用怕，包他们不敢来的，是吧老师？”
秦枫忍着笑意道：“那可不一定。”
杨黛这时解开一层层禁制和阵法，带着他们进入到被大阵掩盖下的村庄，刚一进去就听见一连串的狗叫。
大黄摇着尾巴从杨家的小院子里跑出来，鱼婉卿惊讶道：“怎么还有条这么大的狗呢？”
在秦枫的示意下，大黄开始变形，化作机械狗的模样，鱼婉卿更加迷茫了，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枫这才给她讲起了自己刚来到灵棋界的故事，鱼婉卿一边逗着大黄玩，一边跟着秦枫和杨黛来到杨家，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和秦枫当初刚来时一模一样。
只是院子里的菜地里现在变成了一棵苍劲的古松，松树前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墓，墓碑上写着杨黛之祖父——杨怀安墓。
三人给杨老扫了扫墓旁的松针，又擦了擦墓碑，最后恭敬的焚香上供。
对于秦枫来说，杨老是他初来此界的引路人，使他快速了解了这个世界的基本情况，同时也是一位慈祥乐观的老者。
光是杨老能够坦然面对死亡这一点，就是秦枫永远都无法企及的。
而这时，青莲真人也已经算出了杨老这几世轮回的情况。
杨老是个有福之人，这三千多年的时间转世了十二次，每一次都出生在富贵家庭，就算是中途家道中落，至少二三十岁之前没怎么吃过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