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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他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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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坝体大概有四米高,用砖石和泥浆垒成。

    通往坝体顶部的路是用大块青石铺成的约有一丈宽的向上的台阶,大概是很久没有人走这条路,除了中间一条窄窄的路面,其他靠近地面的台阶上长满了不知名的苔藓,往上走去,又有各色花花草草从砖缝里生长出来,拼命的吸收着阳光,生长,越是无人的地方,越是散发着勃勃生姿。

    乌药和夏日在前,手里拿着木棍,驱赶草丛里可能有的蛇虫,吕足粮则在最前边引路。

    冯邕和柳韵怡紧随其后,安安跟在几人后边,沈修齐紧随安安,护在身旁。一手撑伞,一手在安安身侧,要是意外发生,自己可以第一时间拉住安安,李九断后。

    青石台阶年久没有打理,下边的几个台阶有些滑,阿英在柳韵怡身边拉着柳韵怡,沈修齐牵着安安,往上走了几个台阶,石面才开始干燥,几人接着往上走。

    几人爬上坝顶,坝顶修建的很宽敞,也是青石路面,约有一丈宽,向两侧延伸百十米后路面突然变窄,其他地方也就三四尺的宽度,从坝顶往下至水面处也有台阶,不过没有上坝顶的台阶修的宽阔平坦,只是勉强能走路。

    安安站在坝顶放眼望去,眼前约占有上百亩地的水库,满满的乘着水,微风拂过水面,波光粼粼,洒了一池金光。

    往右前方百十米,有个很大的青石板搭建的小房子,吕足粮解释说那里就是水源,搭建石头是防止有脏东西掉进泉眼里堵住水源。

    柳韵怡看着眼前的水面,一言不发,往泉眼的所在地走去。

    安安几人默契的跟在柳韵怡的身后。

    水源头并不远,一会就走到了,但是要去看水源,必须得走下去,向下的台阶陡峭又湿漉漉的,柳韵怡和安安两人穿的鞋子不方便,准备换了鞋子再过来查看,而且估摸着快到午饭时间了,若是自己几人长时间不回去,孟庄头估计会来找几人。

    孟庄头身份特殊,和柳将军出生入死打了大大小小无数次仗,又在打仗时受了伤,没有切实证据或是问题确实重大,柳韵怡是不方便动孟庄头的。

    “我们先回去吧,明天在过来仔细查看这个水库到底有什么神秘的。”

    柳韵怡对同来的几人说。

    大家都没有意见,这是柳韵怡的庄子,有问题自然得听她本人意见处理。

    几人原路返回,来庄子路上的兴奋和期待全然不见了。

    阿英在后边警告吕足粮:“上午的事不许透露出去一点,若是坏了小姐的事,扒了你的皮!”

    吕足粮连连点头应是。

    等几人回到小院时,迎面碰上刚要来寻几人的孟庄头。

    “小姐您回来啦,饭已经做好了,我正要出去找你们呢!”

    柳韵怡此时已经换了一副表情,依然亲切且尊敬的和孟庄头讲话。

    “是我们贪玩忘了时间,让孟叔担心了!孟叔,我们快去吃饭吧!我可想念您做的油爆虾和响油鳝糊了!”

    “知道小姐喜欢,我今天都做了,小姐快来尝尝我手艺有没有退步!”

    孟庄头没怀疑,高兴的带柳韵怡几人去客厅用饭。

    安安跟在后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午的事影响了自己,总觉得这个孟庄头对柳韵怡没有那么尊重,隐隐的有端着长辈的架子。

    等下午的时候再问问柳韵怡到底什么情况,总觉得柳韵怡对孟庄头的事情上很谨慎,本来自己的庄子,觉得庄上的人有问题,直接打发出去或是调离这里就是,柳韵怡也不是没有实权或是犹豫的性子,此刻却一定要弄清事情原委和掌握证据,恐怕这个孟庄头处理起来比较麻烦,安安心想。

    抛开其他的不说,孟庄头的做菜手艺真是不错。

    八仙桌上除了柳韵怡提到的油爆虾和响油鳝糊,还有花雕醉麻鸭、糯米丸子、糖醋排骨,油淋青菜、火腿炖豆腐、清炒南瓜藤、糟鸭掌、兰花熊掌(保护动物,不可食用哦!)、清鸡汤,还有一盆粳米,除此之外,还有一碟咸鸭蛋和毛豆腐。

    安安觉得这桌菜怪怪的,丰盛度是够的,而且庄头在短时间内就能整治出这么多菜,可见这些食材日常都是充足的,而且虽然安安没吃过熊掌,但是也知道,熊掌处理起来复杂,需要炖的时间也久,可不是自己到庄子后这一个多时辰可以做出来的菜。

    还有这粳米,粳米金贵,产量少,价格不是一般的贵,大多数都是皇商和权贵人家才食用粳米,一般小富之家都吃的普通白米饭。不知道这次庄头准备的粳米,是特意留出来招待柳韵怡的,还是自己日常也吃的。

    但是偏偏在这一桌美味佳肴旁,又有一碟格格不入的咸鸭蛋和毛豆腐,安安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柳韵怡见到熊掌和粳米眼睛闪了闪,等见到那碟咸鸭蛋和毛豆腐,顿时了然,这孟非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孟叔,您老别站着,快一起坐,父亲常和我说,您是他的好兄弟。虽然最初是父亲花了三两银子在牙子手中买了您,不过他一直给您当成兄弟。那年父亲他追击敌人误入敌人奸计进了深山,身边就剩您,在林子里整整找了三天三夜的路,全靠您把身上带着的咸鸭蛋和毛豆腐都让了父亲,父亲就着山间的露水配着咸鸭蛋,这才活着走出了密林,您却饿的快不行了。父亲每次提到这事都对我们说,孟叔您是他的救命恩人!”

    “不敢当,不敢当,什么救命恩人,将军折煞我了,哈哈哈!不过这咸鸭蛋和毛豆腐,是我一直就好这一口,顿顿都吃,小姐可别嫌弃它们粗鄙!”

    孟庄头嘴上客气着,身体却很诚实,直接坐在了柳韵怡身边的位置上,听柳韵怡提起的过去,眼睛笑眯眯的,似乎很享受被夸赞。

    安安几人听了柳韵怡和孟庄头的对话才明白,原来有这么一段渊源在,今天桌子上的咸鸭蛋和毛豆腐就是在提醒柳韵怡自己对柳将军的救命之恩呢。

    今天的事看来有些棘手,阿英几人也知道不能如往常般随意,规则得做足。

    夏日和阿英几人往常都是主子落座用饭时,自己也去另外的饭桌上吃饭,今天情况特殊,几人也都没吃饭,站在各自的主子后边侍候着。

    李九感觉到氛围有点诡异,见大家都不吃饭,安安又给自己使了眼色,也站在安安后边,不过盛饭布菜的事她是一点做不来,只是抱着剑冷冷的站着,一副生人勿扰的样子。

    李九心里也确实不爽,知道是这位这个糟老头子影响了自己吃饭,让自己饿着肚子,怨念满满的盯着孟庄头。

    习武之人眼光犀利,孟庄头禁不住李九的注视,觉得头顶发凉。

    “这位小姐的侍女不是一般人啊!大家也都累了一上午了,何不让丫头们也都去旁边的桌子上吃饭,这里我来侍候就行!”

    “奴才本分如此,侍候主子是职责所在,不敢说辛苦!”

    李九依旧面无表情的,冷冷的回怼孟庄头。

    “丫头不会说话,孟庄头不要介意。”

    安安悄悄的给李九比了一个赞,阿九平日话就不多又犀利,今天怼庄头的话恰到好处,没看孟庄头的脸都快憋绿了,却不能说李九说的话不对。

    “小姐说笑了。”

    孟庄头干巴巴的笑了两声,低头吃饭。

    也不知道这丫头是无意说的这话,还是在点自己以奴才的身份向主子邀功,忘记了本分。

    等开始用饭,柳韵怡和冯邕都有侍女和小厮侍候,只有安安没有,不过沈修齐自动做起了这个活计。

    沈修齐先给安安盛了一碗米饭,又夹了一个糯米丸子到安安的碟子里,等安安吃完碟子里的菜,不等安安动作,沈修齐总是能精准的把安安想吃的菜夹到碟子里。

    “这道兰花煨熊掌,是我的拿手菜。就这道熊掌,整整用了三天的时间才处理的无腥膻味又软糯可口,柳将军往常最爱吃我做的这道菜了,各位尝尝!”

    孟庄头见大家都不吃今天自己特意做的大菜熊掌,极力推荐。

    “不必了,熊掌滋补,不适合我们年轻人进食,比较适合孟庄头,孟庄头劳累,确实该好好补补了。”

    沈修齐直接拒绝,夹了一只虾,慢条斯理的剥起了虾皮,将虾肉放进安安的碟子里。

    柳韵怡和冯邕没有说话,不过也没动这道煨熊掌,只吃着别的菜。

    一顿饭吃完,熊掌依然是完整的一只,怎么端上来的,怎么撤了下去。

    “孟叔,今天坐了一上午的马,我们都有些疲乏了,下午就不出去了,就在这院子周围转转。您老人家就去休息,不用管我们。还有我这次来,特意给您带了您最喜欢喝的三十年的窖藏女儿红,一会让乌药给您送去。”

    柳韵怡态度依然亲切,让刚刚在饭桌上觉得不自在的孟庄头,心里一那点不快一下子就消失了,乐呵呵的回了自己房间。

    “阿怡姐姐,我觉得你不太高兴,是因为这件事不好处理,一个不好,就落了薄幸寡恩的名头嘛?”

    几人在后院围着石凳消食,谈起孟庄头的事。

    “也不全是,之前没和你们细说。这个孟庄头,本名孟非否,是我父亲买下他时给改的名字,当时我还没有出生,他就跟在父亲身边了。从端茶送水的小厮做起,父亲觉得他为人诚实本分,吃苦耐劳,很喜欢他,后来进了军营也带着他。可以说孟庄头陪父亲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后来又救了父亲一次,父亲更是以兄弟之礼相待,还告诫家里人,不许给孟庄头看作下人,我和哥哥平日见了,都要称他一声孟叔。

    后来孟庄头在战场上伤了腿,父亲就让孟庄头退了下来,原来是和我们一起在边城中的宅子居住的,父亲让我们敬重他,府中也没人敢怠慢,待遇比我和哥哥都要高一些。

    父亲一年中大多数时间都在军营,不常回来,孟庄头住在前院,也无人敢管他,不知道他一天都做什么。

    谁知后来有一天晚上,父亲刚从军营回来,外边就有一个怀孕的年轻女子穿了一身白衣找上门来,说孟庄头仗着将军府的势力,欺辱她孤儿寡母,以自己的儿子性命作为要挟,强迫自己做了他的外室。现在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孟庄头的,往日家中总有奴仆看守的严,今天因为柳将军回来松散了些,自己找了机会来告状,也不盼着柳将军能给自己做主,只希望柳将军看在自己可怜的份上,照顾自己儿子一二。

    年轻女子说完就一头撞在了门口的石狮子上,血流了一地。当时时间已经很晚了,路上没有行人,只有我家里人知道。

    父亲和母亲因为这事,怒不可遏,当即喊了孟庄头过来问他怎么回事,孟庄头看着地上的女人,知道自己瞒不住,直接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说自己前半辈子一直在打仗,也没个家室。

    如今骤然从军营出来,身边冷冷清清的,这才一时忍不住做了糊涂的事。

    不过他坚决没承认自己用女子儿子的命威胁她和自己苟合的事。只说是真想娶女子,但是却一时酒后上头做了错事,原准备等柳将军这次回来,就请他替自己提亲的,今天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一起死了,自己一个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说着就也要去撞柱寻死,但是孟庄头腿有伤,走的慢,被父亲拦了下来。

    年轻女子已死,无法和孟庄头对持,父亲看着跪在地上拖着一条受伤的腿要死要活的孟庄头,终究是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原谅了他。

    事后把他安置在这个庄子里,也是看中这个庄子偏远的缘故,又下令不许孟庄头出这个庄子一步,取消了一切特殊待遇。

    后来父亲派人找到了女子的儿子,送到了京中亲戚家寄养,这件事就这么过了。”

    柳韵怡平静的把过去的事叙述给几人,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厌恶。

    “这等下作的人,竟还好吃好喝的被养着,死去的女子和那个年少就丧失父母双亲的孩子何其无辜!他就该给那个无辜的女子偿命,他该死!”

    安安很是气愤,没想到这个孟庄头竟是品行这么低劣的人,说什么酒后乱性,本欲求娶,全都是死无对证的狗屁话,不过是仗着自己和柳将军的情分,找的借口来掩饰自己的罪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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