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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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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寻反应过来局促地朝后退了两步,两人一内一外,相视而立,一时谁也没说话,气氛逐渐有点尴尬。

    罗译本就高,房间里的窗帘开着,这个角度阳光正好打在他笔直紧实的背上,长长的影子恰好将吴寻包裹在内。

    看出她脸色不怎么好,头上还有虚汗,提着袋子的手还有些抖,就这么害怕?

    也不知为何,方才还明朗的心情这会忽然就暗了下来,随即便冷下脸居高临下的打量她,开口语气也不怎么好。

    “你不会摁门铃吗?”

    这话听着古怪,吴寻有些难堪,习惯性的低下头,视线落到地上那双黑色皮面的休闲鞋上,又觉不妥,忙朝一旁移开视线。

    她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心情,不管他们有什么目的,至少自己现在还是安全的。

    抬起头朝他礼貌性的微笑:“罗先生,这是您借我的衣服,我已经洗干净了。”

    转移话题倒是拿手的很!

    罗译没说话,扫了眼袋子里叠的整整齐齐的裙子,又将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这个角度看得最清的是她的头发,浓密柔软,丝丝缕缕,细软的发质,却又黑又顺,不染不烫,被打理得齐齐整整,用一条黑色的皮筋绑在脑后。

    一股淡淡的清香,犹如身后投来的光亮,破开此时沉闷压抑的气氛,若有若无,清清爽爽。

    也不知碰到了哪根弦,心底的那股子莫名的恼怒,这会儿又忽然消了,眸中的冷意也暖了不少。

    “进来吧。”

    吴寻几乎是脱口而出:“不了!”

    却听头顶一声轻笑,这才察觉刚才自己语气太重,那些危险本就是个猜想,这人还帮过自己,让人进屋应该也是出于礼貌,可刚才这么生硬的拒绝,明显就是自己小人之心太没礼貌了。

    抬眼迎上那双略含嘲弄的黑眸,更是面上一烧。

    “您把衣服拿给我就行…就不进去麻烦您了…”

    罗译也不说话,意味不明的静静看她半晌,望着那张清秀精巧的脸上慢慢染上绯色,心情极好。

    “你自己进来拿!”

    眼前光线一明,再抬头他已转过了身,只留了个高大紧实的背影。

    事已至此,吴寻只得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踩在松软的地毯上,让她生出了种不真实的触感,再次踏进这间套房,那晚不堪的记忆再一次翻涌而出。

    特别是看到那张沙发,那种不真实的酥麻感陡然复苏,身体也猛然抖了一抖。

    吴寻攥着袋子,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手心炸出一层湿汗,目光一撇,看到了沙发上的衣服袋子,上面叠着她那件灰色外套。

    她下意识的想伸手去拿,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却先她一步提起了袋子,另一只手上的白瓷杯稳稳放在了吴寻身前。

    “喝点东西。”

    吴寻低头去看,杯中是褐色液体,热气扑面,恍然发现整个客厅都是咖啡的味道,上次就是这种情况,她现在怎么可能还会喝别人的东西…

    衣服明明就在那里,却不让拿,她一时有些拿不准主意。

    “放心吧,只是一杯咖啡。”

    罗译在对面沙发坐下,双臂支在腿上,食指交叉,颇有耐心的看着吴寻,用眼神示意她品尝一下。

    吴寻心下警惕起来,一脸拘谨的端起杯子,客气的嗅了嗅,并没入口。

    “很香,谢谢!”

    罗译抿嘴一笑,眸中突现一丝玩味儿。

    “警惕性挺高,不乱喝别人的东西,看来是记住上次吃的亏了!”

    听出这话有调侃的意味,吴寻面色一白,血气逆涌,脑子一热,忽然就想问个清楚,他们为什么会调查自己,话一瞬间就涌到了嘴边。

    “罗先生,我们以前在哪见过吗?”

    不知怎么的,罗译第一反应却是想起了第一次见她的那晚,心下一动,他微微挑眉,不露声色的说:“怎么?你觉得我们在哪见过?”

    吴寻蹙着眉,两只手握得死死的,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她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语气显得不那么局促。

    “罗先生,您和李靳是什么关系?你们…是不是调查过我?”

    罗译闻言轻轻一笑,身体朝后仰,将整个背都倚靠在沙发上,视线若有若无的扫过她攥成拳状的双手,笑道:“为什么这么问?总得有个原因吧?”

    “罗先生,那晚您帮了我我真的非常感谢您,我们都是成年人,您有什么目的?实在不用跟我这样卖关子!那晚我确实是第一次见您,可您话里话外都像是很了解我一样,而且您肯定也认识我的男朋友董云晟,您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罗译并没说话,静静看着她半晌,面上神色并无变化,只那眸仁微光渐褪越发幽黑。

    见他不说话,吴寻深吸了口气继续道:“罗先生,既然你们调查过我,那我的情况你肯定都知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只想好好上完我的学,实在是惹不起什么麻烦,不管你们出于什么原因有目的,还是恳请你放过我们吧!”

    对方仍不发一言,吴寻也不想那么多了,什么原因她也无力去深究,她站起身将身旁的袋子朝他放了放:“这件衣服我洗的很干净,麻烦您把我的衣服还给我吧?”

    罗译眯着眼睛,倏然嗤笑出声,神情之间满是讥讽:“怎么,真当你那几件衣服是个宝了?”

    吴寻脸色苍白,硬着头皮去看他:“罗先生,并非是衣服的事情,您是这么大的一个老板,我只是一个高中生,您放过我吧!我真的惹不起麻烦…”

    望着她战战兢兢的模样,心中莫名烦躁,罗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恼什么。

    此时再看,不过就是很普通的一个女生,只阴差阳错见过几次,胆子又小又没情趣,非要说不同,也就是那晚帮着他打了个电话而已,怎么就莫名其妙的上了心。

    那股念头忽然就散了…

    那双黑眸思绪不明,好半晌,房间里才响起一声冷笑。

    “你很聪明,是有人查过你,但不是我,你也并不值得我花心思去了解,别把自己太当回事!”

    那些细微的神情渐渐在这张清隽英挺的脸上退去,到最后彻底冰住,像是一座冰山,眉宇之间都散发着寒意,他伸手将那兜衣服扔向吴寻,冷冷淡淡的开口:“好,我放过你,现在拿着你的衣服滚!从今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否则别怪我改变主意!”

    望着眼前这双黑眸,里头轻蔑嘲弄各占五分,吴寻突觉心口发闷,下意识咬住下唇,这么些年多少人的白眼都看过来了,自打到了振高冷嘲热讽她听得也不少,可说到底毕竟还只是个高中生,家中虽然穷却也是爷爷的掌中宝……

    也不知怎么的鼻头突然就酸了,眼眶里止不住渗出水光,她蹲下身,将被扔乱散出来的衣服重新放在袋子里。

    “谢谢您放过我,谢谢!”

    说罢匆忙转身朝门口奔去。

    ………

    手底下一个大将周丽丽意外怀孕,金主承诺只要生下儿子,就给她五百万的奖励,再在市中心给她买套别墅安置,对方拿不定主意,特地在今朝醉就近的餐厅约请了蒋梦,她自然是不同意的。

    “就你傻!什么措施都不做!你可给我想好了,他外面可不止你一个女人!生了孩子你可就不值钱了,身材走样不说,万一是个女儿呢!那不亏死了!”

    周丽丽在对面哭的梨花带泪,一双杏眼含着泪,楚楚动人:“他说了,我和他别的女人都不一样,就算是个女儿,他也喜欢…”

    蒋梦怒了,一拍桌子:“这话也能信吗?什么不一样!不一样怎么不见他少几个女人!”

    周丽丽哭的更狠了,又加上刚怀上,脸色也不怎么好,这一哭脸色煞白煞白的,随时都能晕过去似的,见她这副模样蒋梦虽正火大却也缓了缓脸色:“我也不逼你,这样吧,等过段时间时候到了去查个性别,要是你命好,真怀了男孩,我让你去过好日子,要是女孩,你乖乖去打掉,你还是我这的头号!”

    却瞧她闻言猛的起身给蒋梦跪下了:“梦姐,谁都不想一辈子干这个,如今这个孩子就是我的筹码,不管是男是女那都是他的种,你就随了我吧!”

    餐厅里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蒋梦红着脸压着满腔的怒火将她扶起来:“你可想好了,我这儿从来不缺人,你走了马上就有人来顶你的位子,日后要是在想回来,那是不可能了!”

    这话无疑算是答应了,周丽丽连连点头,又是哭又是笑的,伸手就招来了服务员,准备多加几个菜品,却瞧蒋梦忽然起身,贴着窗边朝外望。

    就这么匆匆一眼她也确实没怎么看清楚,可她却认识女孩手上提着的袋子,那是前些天她亲自送到二十楼的那个!

    蒋梦提包就走,半道儿又回过身,神情严肃,语气冷淡:“确定要走就不要再过来了,回去好好养胎吧!祝你生个儿子!”

    ………

    吴寻几乎是逃离般离开了今朝醉,心中虽然还有很多疑问解不开,可他刚才那话应该算是放过自己了吧?

    一颗心仍是忐忑不安,总觉得还没走远,身后有眼睛在盯着她似的,急于离开,一时间连红灯都没注意,耳畔传来汽车刺耳的鸣声,身后有人一把将她拉回了路旁。

    “小心点,差点就被车撞上了!”

    吴寻回过头,谢谢还没说出口,就听那人惊呼:“是你呀!”

    眸子慢慢在蒋梦脸上聚焦,她想起来了,这是那天给自己送衣服的女人,吴寻又沉思了一会儿,朝她笑了笑:“梦姐,谢谢你,多亏你拉住我了!”

    蒋梦扫了眼她手上的衣服袋子,最上面的仍是那件灰色外套,还是她叠好的样子,她从哪出来,瞬间了然于胸。

    “谢什么呀!对了,你去哪呀?要不要我送你?”

    知道她是今朝醉的人,吴寻心中有隔阂,可人家刚刚拉了自己一把,虽说朝前走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可毕竟人是好心。

    “不用了梦姐,我自己走路回去就可以了!”

    绿灯亮了,吴寻又朝她笑了笑:“我先走了…” 朝前走了几步,却见人也跟了上来,边走边说。

    “你都记得喊我梦姐,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叫吴寻,口天吴,寻找的寻。”

    蒋梦上前一把挽住她的胳膊,轻声问道:“你在哪工作呀?”

    想到那晚的情景,只怕任谁都会误会的,吴寻有些尴尬,抽回了手,却仍礼貌性的回她:“我现在还在上学,暂时还没有工作。”

    蒋梦一时语塞,这她倒没想到过,怪不得人看不上自己手里的那些公主,原来是好这一口,一想也是,学校里面找的最起码干净!

    既然是罗先生看上眼的,那这个大将,她一定要拿住了!

    正好经过一家餐厅,蒋梦拉住她:“你吃饭了没?我忙到现在还没吃呢,咱们一起去吃点吧!”

    不等她拒绝,人就被拉着上了台阶,找了位子坐下,服务员刚过来,蒋梦就将菜单接了过去。

    吴寻红着脸:“我已经吃过了…”

    “那就陪我在吃一点嘛!我菜都点好了!”

    正是饭点,不少人过来吃饭,上菜的速度就没那么快,服务员收走菜单时,上了壶茶和一碟小吃,蒋梦倒了杯茶递给吴寻顺势问:

    “吴寻妹子,你在哪个学校上学?高几啦?”

    吴寻有些尴尬,刻意忽略了学校,只道:“我今年高三了。”

    蒋梦抿了口茶水,眉头一挑:“那快高考了啊!”

    吴寻没说话,蒋梦接着又道:“高三课程紧张,最累了,我那时候天天写作业都得写到十二点多,就没一天睡早过,天天顶着黑眼圈去上课!”

    吴寻难堪笑了笑,也不知道说什么,她本就不善于交际,又是面对不熟悉的人,这种话题她也接不上什么话,

    蒋梦也并不觉得尴尬,自顾自的又喝了口水:“下次有什么事你就来今朝醉找我,我天天都在,要不加个□□?或者留个联系方式?”

    吴寻如实回答:“不好意思,我没有手机,也没有□□号。”

    蒋梦都已经拿出手机了,准备加她好友,听到这句话也没多大反应,又将手机放回了包里,脸上的笑意不减:“那等你买了手机咱俩再加好友!”

    一餐下来,吴寻从头到尾都拘谨的很,倒是蒋梦,一直热情跟她聊天,又不停给她夹菜,她们本就不熟,算上今天只见过两次而已,连相熟的情意都不算这种热情似乎有些过度了,吴寻渐渐也理出来了些头绪。

    这个世上没有毫无目的的主动接触,吴寻深谙这个道理,她是今朝醉的人,似乎还是个领班,不可能毫无原因的结交自己。

    想到那晚第一次见她的情景,一个女人半夜在一个男人的房间里,又是今朝醉那样的娱乐场所,那能是什么事呢,她若不是误会了自己和罗先生的关系,那就肯定是把自己当成了从事特殊服务的人。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可能了,怪不得说自己还是学生的时候她明显愣了一下。

    吃好饭吴寻主动去结账,她不愿和蒋梦再有深一步的接触,又不想欠人情,况且刚才人家帮了自己理应是她请客。

    可蒋梦哪能让她付钱,二人在吧台僵持许久,一个一身名牌,成熟老练,一个明显还是学生,周身稚气未脱,任谁也都会去接蒋梦手里的现金。

    吴寻还试图说服服务员,蒋梦上前摁下她的手,神色颇有些怪罪的意味:“我都付了,这么不给姐姐面子呀?一顿饭都不让我请?”

    说着挽着吴寻就朝外面走:“我反正也是闲着,你家住哪呀?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走回去就行!”

    “客气什么呀,我挺喜欢你的,你要是不嫌弃咱连就认个姐妹吧?”

    吴寻有些尴尬,她本不想把话说的这么直白,可人连姐妹都要认了…

    她收回胳膊,也没怎么处理过这样的事情,以她的性子也说不出什么重话来,思量片刻,开口语气仍是有些生硬:“梦姐…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就是个普通的高中生,不管你有什么想法,可能都得让你失望了…”

    人就是在今朝醉上班的,话毕又觉得不太合适,吴寻忙又解释:“你不要误会,我没有说在娱乐场所工作不好的意思,我就是想说…我就是…我想你可能是误会我和罗先生的关系了,我真的就是个学生…”

    蒋梦却是笑,她自从下了学就开始做这个,观人眼神,揣人心思,这一双眼睛早就练出了火候,只需一眼就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更别说她还和人吃了顿饭呢。

    早就清楚这人是个腼腆内敛的性子了。

    那天罗先生说明了,就是要她这样的,之前又让自己给她送衣服,放眼整个今朝醉,谁也没这样的待遇啊!说没有什么关系她是不信的。

    只是这种事情关系不熟的谁又愿意和你明说呢!

    这种人性子的人,看上去柔弱好说话,实际心思最为通透理智,是个吃道理的主儿,你跟她藏着掖着反倒不好,既然人自己提到了罗先生,她也就顺着话往下走了。

    “你也别多想,我这个人说话也直接,罗译是我的老板,他既然喜欢你,我们底下做事的人肯定也想多了解了解,老板舒心了咱们日子也好过一点你说是不?”

    吴寻却是一惊,红着脸惊道:“你不要胡说!”

    和那个人算上今天也不过见了三次面而已,在她口中竟成了喜欢自己?

    吴寻摇了摇头,她看了眼蒋梦,脸色都白了:“这未免…也太荒谬了!”

    又想到刚才套房里他的那番话,也不知怎么的,一股子无名怒火从心底窜了起来,他们这些人心里,到底什么是喜欢?

    说两句话,多看两眼,见了几次面就能说成是喜欢?两个人得经历多少时间才能生出这样的纯粹的感情!对她而言那是最纯净美好的词汇!

    哪怕是到现在她也不好意思正式的对董云晟说出一句喜欢,在他们口中就是这么轻飘飘,脱口而已的一句话?

    吴寻摇头笑了两声,转身就走,蒋梦这下也糊涂了,她追上前:“你什么意思?你和罗先生…”

    她猛然停住脚步,红着脸一字一句打断她:“梦姐,我只是一个学生,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也不想和今朝醉有什么关系,我以后也不会在从事娱乐方面的工作,你完全没必要在我身上下心思!”

    看着柔弱,实则还真是个硬骨头,这一番话实在是不留情面,蒋梦脸色也不太好看,想着罗先生,开口说话仍是留着分寸的:“看你说到哪去了,我就是看你人漂亮,交个朋友而已,也没别的意思啊!”

    “不好意思,我要回家了!”

    ………

    回到出租屋,大奇就扑上来又蹦又跳的围着她转圈,她朝门角看了眼,铁盆里还剩几块牛排骨,吴寻往另一个盆里加了水,就开始打扫房间,动作利索麻利,屋里本就不脏,她还是扫了好几遍,转身又去擦桌子。

    蒋梦那话她很难不去多想,一颗心怦怦跳了一路,一开始觉得荒诞可笑,可最后心里还是渐渐涌出来一丝寒意。

    又加上罗译很直白的承认是有人调查过自己,是李靳吗?

    那晚他确实也说过让自己跟着他的那种话…

    这种恐惧似藤蔓无限攀生,紧紧攀住了吴寻的心,她绷紧了神经,甚至开始注意门口的车辆,只要是黑色的,高大的车型,类似那晚她看到的那辆,都能让她高度紧张起来,直到驶出视线,又去关注下一辆…

    她将手里的抹布甩到了盆里,溅起的水花又正好打湿了她的板鞋,一瞬间,鼻子忽然就酸了。

    心里又恼又怕,扪心自问,高中这三年她从来都没有惹过什么麻烦事,就连放了假也很少出门,和班里的同学她都一直保持距离,更别说是出去结交朋友了,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会招上这种事情…

    当晚她甚至又遇到了梦魇,梦中又一次回到了那间套房,李靳嘴角挂着邪笑,目光阴鸷,伸手要来脱她的衣服。

    她拼命挣扎,猛的惊醒,发现自己还是在那间套房里,对面的人又换成了罗译,他嘴角噙着抹嘲讽的笑意,语气冷的几乎结成冰:“我喜欢你?你未免有些自持过高了!”说着面容突然狰狞,伸手掐住她的脖子…

    黑暗之中,吴寻猛的从床上坐起来,下意识的看门口,又想起去看大奇,见它睡得安稳,这才稍稍安心,看了时间,凌晨两点,自此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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