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合作
“妹子不用这么客气，我叫章十步，他是我弟弟章留行，要是妹子不嫌弃，叫声章大哥，章二哥就行！总是兄台兄台的，我们还怪别扭的！”章十步挠挠头，将李万万请到桌子旁，让她坐着说。
“行，章大哥！我今天主要想和你们商量商量两家合作的事情！”李万万双手接过章十步递过来的茶碗。
“合作？”章十步没想到她会说起这个，但是这个想法倒是新鲜，“愿闻其详！”
“章大哥觉得我们家的生意如何？”李万万没有急着说具体的合作形式，而是先抛出了一个问题。
“甚好，比我们家好多了！”这个问题有些不太礼貌，但章十步也没有不悦，坦言道。
李万万看着他，继续说道：“生意虽好，但是我们的豆腐脑摊只做豆腐脑，难免单调，所以我想和两位合作，将豆腐脑和菜饼放在一起，捆绑出售！”
李万万几句话掷地有声，章十步和章留行在旁细细听着，脑海中的想法已经百转千回。
如此买卖方式章十步从未耳闻，但是心情却因这个提议而激动起来。要是与她合作，那岂不是一个宣传自家铺子的好办法？
章十步慢慢摩挲着茶碗的外沿。
“两位觉得如何？”
“你这个想法确实不错，捆绑出售，我们家可以从中获利不少！”说到此处，章十步顿了一下。
虽然这件事对于他们家是有利的，那对李万万呢？她家生意这么好，为什么要和他们合作，就算只卖豆腐脑也能挣不少钱。
王二那个家伙的话不知怎的又在他的头脑中浮现。
“我们家生意没你们好，这件事是我们占你家便宜，我们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章留行在旁边插话道。
这兄弟二人还真是实诚人，做生意的事情居然还不好意思利用别人的人脉。
“章大哥，章二哥，我们今天是商量合作的事情，妹子有什么话也不藏着掖着，我与你们合作确实是可以将我们家客人引流到你们家，但是相应的，妹子也想得点别的好处。”
李万万和这两位接触之后，不担心他们在合作过程中会给她下什么绊子，但是有些话还是一开始就说清比较好，免得以后生出芥蒂。
“说来听听！”
“两位也知道我们家小摊在这一列最后一个，地方不大，客人只能坐在旁边的空地上吃东西，天气热的时候不打紧，但是现在已是深秋，天气转冷，客人迎着风总是不舒服。”
李万万顿了一下，见这两位都在认真听着，就接着说了下去。
“所以，我想借两位铺子用用，让我们家的客人也能坐在这里吃东西；再者，以后天气冷了，食物容易凉，所以也想借你们的灶台给豆腐脑保温。”
这些天，一天冷过一天，原本还可以用木桶保温一段时间，而现在已经完全不够用了。现在就算每天分两次运过来，到最后几碗，豆腐脑的口感也远不如最开始热乎乎的时候。
章十步和章留行没有立刻答应下来，毕竟他们的铺子本来也不大，要是分给李万万一些地方，也不知他们自己够不够用。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因着王二说的那些话，章十步担心李万万会借此偷学他们的技术，然后再开别的铺子与他们竞争。
“妹子，我与我兄弟商量一下，明天给你答复！”章十步最后决定再考虑考虑。
“好！那我先回去了！”李万万也没有催这两位，拿了饼子便回去了。
走到自家的铺子面前，李万万不由自主将其与章氏兄弟的铺子作对比，她家这个小摊确实太小了。
李万万暗自发誓，等她把债还掉，就攒钱多招几个人，租大铺子。
她一定要拥有属于自己的店面。
“万万，我们要回去了！你干嘛去了，这么久？”宋芸将外面的几个小凳子放在小车上。
刚才在这里吃豆腐脑的刘文翰早已离开，其他几个人也已将小摊收拾的差不多了。
“我刚才过去和章氏兄弟说了说生意的事情！”
“什么生意，谈妥了吗？”宋芸现在已经将挣钱的事情完全交给李万万了，对于她的想法宋芸从不干涉。
“差不多，只剩临门一脚了！”虽然章十步没有给她一个准话，但是她很有信心。
“万万，真有你的！才吃蔫没几天，就将他们说服了！”田沛由衷地赞扬道。
“嘿嘿，我买了他们家的菜饼，大家来尝尝！”李万万将纸包着的几个饼子分给其他几个人。
这饼子的味道没得说，宋芸和田沛吃完一个饼子之后，都嚷嚷着李万万买的太少了，完全不够吃。
只有王三默默吃完一个饼子又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已经这么多天了，王三还是没有和这几个熟络起来，平时也不聊天，要么就低着头一直干活，要么就坐在角落里发呆，也不知在想什么。
李万万觉得这王三也是忒闷了，怎么在美食面前都是这样的表情呢！
第二天一大早，李万万的小摊刚摆好东西，客人们就陆陆续续来了，没一会门前的人就排成了长龙。
旁边章氏兄弟自家门口只有零星的几个人，一上午过去才卖出十几个饼子。
章十步看着自家，再看看李万万那，心里叹了一口气，要是再这样下去，他们恐怕都付不起下个月铺子的租金。
“哥，我们和她们合作吧！”章留行看到这样的境况也不免气馁，“要是一直不来客人……”
“好，那就合作！我去和她说！”章十步下定决心，就算冒险，也比在这里挣不到钱好。
等到豆腐脑摊门前终于空闲一些的时候，章十步亲自提着几个新鲜出炉的菜饼，往小摊走去。
“妹子，你昨天说的事情，我细细考虑过了，我们决定和你们合作，但是……”
“章大哥有话就说！”李万万看到章十步为难的样子，想到他应该是有什么别的要求。
“我们家烤饼的技艺也是三代人慢慢摸索出来的，我……”章十步说到此处，又觉得自己实在太小肚鸡肠了，想要和别人合作又不信任别人。
李万万见他支支吾吾，也猜出了大半，就直言道：“章大哥不必如此，我们素不相识，您不相信我也正常。不过，您放心，我李万万在这里可以保证，要是我偷学你们的技艺，就让我家的豆腐脑一碗都卖不出去！”
章十步得到了李万万如此开诚布公的承诺，叹了一口气：“妹子，是大哥小人之心了，还望妹子多多担待，以后我们就一起做生意，大哥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或者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尽管提出来！”
“好，妹子肯定直言不讳！”
两家人达成共识，击掌为盟。
之后李万万又与章十步细细商谈了关于套餐的具体价格和种类，然后请田沛将商谈好的菜单用木片做了小牌子一式两份，挂在两家显眼的地方，下午就开始对外售卖套餐。
看到豆腐脑摊挂了新的菜单出来，很多人都上前看看是什么新品，结果就看到了菜饼和豆腐脑几种组合。
“一个菜饼加豆腐脑才8文钱，这个划算诶！”凑在前面仔细研究菜单的一个客人喃喃道。
“咦，掌柜，你们家开始做菜饼了呀！正好一碗豆腐脑吃不饱呢，先给我来一份！”在后面排队的人听到前面人的议论，抢先点单道。
“哎，我还没点呢！掌柜，先给我来一份套餐！”
“掌柜，这个菜饼里的小菜可以自己指定吗，我不太喜欢辣椒！”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这个新的菜单，有些排在后面的人为了看到新的菜单还在不停地往前面挤，现场有点混乱。
“各位！各位！想必很多人也看到我们新出的套餐了，现在我就给大家详细解释一下！”李万万从操作台里走到队伍的中段，双手举起往下压了压。
“首先，这个菜饼不是我们家做的，是旁边的章氏菜饼店的菜饼。”李万万右手指向旁边的章氏菜饼铺，“大家现在可以先去旁边的章氏菜饼店歇歇脚，随后会有人过去将大家的需求一一记下来！”
“不是你们家的呀，那菜饼好吃吗？”有个人一听到菜饼不是出自他们家之手，心里有点怀疑这饼子的味道。
“这点大家不用担心，章氏的手艺没得说，这菜饼保准让你吃了就忘不了！”李万万笑着回答这位客人的疑问。
旁边也有几个人半信半疑的，李万万也不着急说服他们，反正谁吃谁知道，事实胜于雄辩。
在豆腐脑摊前排的长龙，渐渐移去旁边的菜饼铺里，深秋的风甚是凛冽，大家还是愿意在避风的地方待着。
但是这么多的人，菜饼铺根本装不下，李万万只好将自家准备的凳子拿到菜饼铺旁边，让他们稍等一下。
宋芸与王三将这些客人要点的种类都一一记下来，然后报给章氏兄弟和李万万。
章氏兄弟自来到这里，铺子从来没有如此爆满。
不过，虽然现在客人多，这两位也没有丝毫慌乱，都是动作极其快速和干练地擀饼和烤饼。
这边的李万万和田沛倒是对这么多的客人司空见惯，像平时一样忙碌着。
宋芸和王二则穿梭在两家之间，或去报菜单，或去端豆腐脑，或将拿饼子。
这两家的六个人忙得不亦乐乎，见一个铜板一个铜板收进腰包，几个人心中别提多来劲了，果然金钱总是能激发出源源不断的力气。
“哥，我们今天肯定能挣好几两银子呢，我刚才大概数了一下来过铺子的客人，足足有六七十，而且外面还有呢，人还在陆陆续续地进来！”章留行转过头激动地脸都红彤彤的，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影响。
“我们今天可是依仗李万万，她给我们菜饼铺招揽了不少客人！”章十步虽然面上比弟弟冷静一点，但是胸腔里的心脏却快速地震颤着。
终于有这么多客人了！
章十步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看着人来人往的铺子，憨厚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