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面妆（3）
苏染听到沈明清的话后，只想说一句愚蠢。
刘长卿昨天的时候还在满世界的找头，要不是自己，他连头都安不上去，又怎么杀人？
沈明清看到苏染的表情有些无语，心里咯噔了一下，却生出了几分喜意。
“仙人，您这个表情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苏染对上沈明清的表情缓缓点点头，“昨天的时候，刘长卿还在我这，头都没按上呢。”
沈明清愣了一下，片刻后才理解苏染话中的意思脸都白了几分。
“刘长卿找您的时候，是没有头的呀。”
苏染看到沈明清这表情，忍不住笑了。
“沈公子，我们认识也很久，怎么你一听到这些还能被吓到？”
苏染略带调侃的声音响起，“你这么胆小可不行，既然知道来找我，那应该能想到有这些事情才对。”
沈明清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苏染这样了，闻言露出了一抹苦笑。
“仙人，我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就算知道这些事情有可能与那些鬼怪有关。但听您说他连头都没按上，难免害怕。所以昨天晚上的时候，刘长卿在您这，当时他头都没有，所以是行不了凶的，是这个意思吧。”
苏染点头：“庆丰戏园子的人都死了，连魂体都找不见。出手如此狠辣的人，必定不是普通老百姓。”
沈明清点头道，“谁说不是呢？所以我才心急前来找你。”
“你现在找我也没用，现在最要紧的是查清楚。刘长卿得罪了什么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庆丰戏园子的人之所以会死，可能也是因为和刘长卿有关。”
沈明清听到苏染这话，眼睛都亮了几分。
“仙人，您说的对，我这就去查一下有关于刘长卿的事。不过庆丰戏园子近日才回来，开场也不过两三天就惹来这种事情，只怕很难查。”
苏染听出了沈明清话中的意思，直接拿出了那块阴木放在了桌子上。
“倒也不是我不肯帮你，刘长卿去了庆丰戏园子受到了惊吓，如今魂体都有些不稳，所以我将他放在了阴木里养魂。你就算是想问也问不出什么。”
沈明清听到苏染的话，脸上浮现出几分尴尬。
他确实存了几分想让苏染帮忙的意思。
站在一旁的湖女听到二人的话，略微有些无语的看着沈明清。
“沈大人找仙人帮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现在说话竟然也扭捏了起来。”
湖女的话直愣愣的戳破了沈明清的客套。
苏染脸上依旧带着几分浅笑，一如既往。
沈明清却有些不敢看苏染。
“我这也是没有办法，每次求仙人帮忙，仙人都很帮我，可是我却没有什么能够回报仙人。”
沈明清说这话再真心实意不过。
先前在云州阜城的时候，他算是不知者无罪。
当时他是云州最大的官，自以为能够庇护苏染一家人。
可如今在京都城，两步一贵人，他是万万没有办法再像之前那般想？
尤其是苏染接二连三的帮了他，他却没有什么能够回报给苏染的。
如今因为苏染的原因，沈家在朝堂之上都比之前要好走的多。
也正是因此沈明清越是来找苏染，他心中越是不安。
况且他心中有鬼，如今在面对苏染却很难像当初那般坦然。
苏染闻言摆了摆手：“沈大人倒也不必客气，你先去调查，回头等刘长卿醒了，我会去找你。”
沈明清闻言急忙点头，然后又很快离开了客栈。
湖女见沈明清离开忍不住：“沈大人现在怎么那么扭扭捏捏？仙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心狠，竟然杀了整个庆丰戏园子的人。”
“谁知道呢？等晚上的时候我们直接去看看。”
湖女听到苏染这话，脸上露出了高兴的表情。
昨天她和刘长卿在庆丰戏院里，发现那些人的魂体都消失不见的时候，湖女心中尤为的惊骇。
湖女是怨念化身，见那些人死后残魂都没有，似乎都去投胎了。
事情如此的诡异，湖女压根儿就不敢和刘长卿多待。
如今苏染要去查看，湖女也就安心了几分。
而另一边，宣武侯脸色带着阴沉的，看着跪在下面的女人。
“如今刘长卿都死了，你做这副样子给谁看？若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你现在也已经死了，不过也不远了……”
宣武侯的话没说完，看到走进来的老道后止住了话头。
清风老道看着跪在地上的殷如娘，脸上露出了几分厌恶。
“大人，事情都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只等刘长卿的魂体找来，再将他碎尸万段。”
老道的声音冷冷清清。
跪在地上的殷如娘听到老道的话后，眼眸中闪过了一抹担忧。
宣武侯昌帅听到老道的话后，脸上露出了高兴的表情。
“大师，此番多谢你出手，等事情完了之后，本侯势必兑现承诺，在郊外为您建一座道观。”
清风道长听到宣武侯的话后，脸上露出了几分笑容。
“我也不必如此客气，您对我有知遇之恩，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昌帅听到清风道长的话后，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笑容。
但在视线落在了殷如娘的身上之后，又变得阴毒了起来。
都说老夫少妻最是甜蜜，昌帅一开始娶殷如娘的时候，确实将她当成掌中宝。
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完全将他的心性给扭曲。
清风道长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殷如娘，有些好奇的开口：“侯爷，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殷如娘听到清风道长的话后身体微颤，脸上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夫君，我知道错了，求你看在昔日的情分上饶我一命吧。”
殷如娘此刻被困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早就已经心生悔意。
殷如娘膝行在昌帅的跟前，脸上带着哀求。
昌帅垂眸看着殷如娘，抬手在她的脸上拍了拍，眼神带着狠辣。
“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清风道长，先前您说的法子，本侯同意了。”
宣武侯看着地上的殷如娘，如同看死人一样。
“不，不要！侯爷，道长，你们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
清风道长看着跪在地上可怜兮兮的殷如娘，是丝毫都没有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