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血腥的权力游戏：宋国宫廷的肉酱悲剧，你敢看吗？

    话说公子们杀了子游后，便拥戴公子御说继位，这就是桓公。他任命戴叔皮为大夫，从五个家族中选出贤能之人，担任公族大夫。萧叔大心仍然回到萧地守护。接着，他派使者去卫国，请求逮捕猛获。然后再派使者去陈国，请求逮捕南宫长万。当时公子目夷时年只有五岁，他侍奉在宋桓公的身边，开心地说道：“长万不会来了！”宋公问：“你这个小孩子怎么知道的？”目夷回答：“勇力是人们所敬重的，宋国抛弃了长万，陈国必定会庇护他。如果他空手而行，他对我有什么好处呢？”宋公恍然大悟，于是他下令给陈国赠送重宝以示好意。

    先说宋国派使者到卫国，卫惠公询问群臣说：“是帮助南宫长万，还是不帮助他，哪样更好？”群臣都回答：“这个人走投无路而来投靠我们，怎么能抛弃他呢？”其中的大夫公孙耳劝告说：“天下的恶行都是一样的。宋国犯下的错误，就像卫国犯下的错误一样。如果我们留下一个罪人，对卫国有什么好处呢？况且，卫国和宋国是旧交，如果不交出猛获，宋国必然会生气。为了庇护一个罪人而失去一个国家的友好关系，这不是一个好的决策。”卫侯听了这番话后，同意了这个建议，于是将猛获缚起来交给了宋国。

    宋国的使者来到陈国，用贵重的礼物献给陈宣公。宣公贪图这些贿赂，答应送出南宫长万。但他又担心南宫长万力量强大难以控制，必须想个办法制住他。于是他让公子结去告诉南宫长万说：“我们的国君得到你，就如同得到十个城池一样。即使宋国人再三请求，我们也不会答应。我们的国君担心你会被误会，所以让我来向你表达我们的诚意。如果你认为陈国太小，想要去更大的国家，我们也愿意让你悠然自得地等待几个月，为你准备车马。”南宫长万流着泪说：“既然国君能宽容我，我还有什么要求呢？”于是公子结便带着酒来和他欢庆，两人结为兄弟。第二天，南宫长万亲自到公子结家里表示感谢。公子结又热情地招待他，酒喝到一半时，公子结家里的奴婢们纷纷出来劝酒。南宫长万喝得高兴，大醉后倒在座位上。这时，公子结让强壮的士卒用犀牛皮把他裹起来，用牛筋捆绑紧实；同时将他的老母亲也囚禁起来，连夜送往宋国。在半路上，南宫长万才醒过来，奋力挣脱，但犀牛皮裹得紧紧的，牛筋捆绑得很牢固，他终究没能挣脱。快到宋国的时候，犀牛皮被他挣破，手脚都露了出来。押送的士卒用锤子敲打他，把他的骨头都打断了。宋桓公下令，将他和猛获一起绑到市场，剁成肉泥。让庖人将他们做成了肉酱，并将这些肉酱分赐给了所有的群臣，并告诫他们说：“如果你们做不到效忠于君主，就会像这些肉酱一样被处决！”甚至连南宫长万的八十岁老母亲也被一并处死了。髯翁有诗叹息道：“可惜赳赳力绝伦，但知母子昧君臣。到头骈戮难追悔，好谕将来造逆人。”

    宋桓公因为萧叔大心在救援亳城方面立下了功劳，所以提升萧叔大心为附庸国的国君，并称呼他为萧君。同时，念及华督在难中英勇献身，于是继续任用他的儿子华家为司马。从此，华家世代成为宋国的大夫。

    自从长勺之战大败之后，齐桓公深感后悔，不再轻易动用兵力。于是，他把国家大事委托给管仲处理，自己每天与妇人饮酒取乐。当有人来报告国家大事时，齐桓公说：“为什么不去找仲父（管仲）商量呢？”有一个名叫竖貂的人，是齐桓公的宠幸的太监。为了能够方便地进入内宫亲近，他自行阉割了自己。齐桓公很怜爱他，因此更加信任和宠爱他，无论走到哪里都带着他。另外，齐国的雍邑城中有一个叫做巫的人，人称雍巫，字叫易牙。他精通权术，同时也擅长射箭和驾驭车马，还特别善于烹饪。有一天，卫姬生病了，易牙用他的精湛手艺为她烹制了一道五味佳肴，卫姬吃了以后病情得到了好转，并对易牙产生了好感。后来，易牙又用他的美味佳肴来哄骗竖貂，而竖貂则向桓公推荐了易牙。桓公听从了貂的意见，对易牙越来越亲近。齐桓公把易牙召来问他：“你真的很擅长烹调吗？”易牙回答说：“是的。”齐桓公开玩笑地说：“我尝过了鸟、兽、虫、鱼的味道，已经差不多都尝试过了。唯一没尝过的，就是人肉的味道了。”易牙退下后，到了中午，他献给齐桓公一盘蒸肉，肉嫩得像乳羊，而且味道比乳羊还要美味。齐桓公吃完后，问易牙：“这是什么肉，竟然这么美味？”易牙跪着回答说：“这是人肉。”齐桓公大吃一惊，问：“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易牙说：“我的大儿子已经三岁了。我听说忠于君主的人不会顾及自己的家庭。您从未尝过人肉，所以我杀了儿子来满足您的口味。”齐桓公说：“你走开！”尽管如此，齐桓公认为易牙爱他，仍然宠爱并信任他。卫姬也在旁边称赞易牙。从此，竖貂和易牙在宫廷内外掌握大权，暗中忌妒管仲。有一天，竖貂和易牙联合起来对齐桓公说：“我们听说‘君主发令，臣子遵从’，但现在管仲的地位既是仲父，又是仲父，齐国似乎没有君主了！”齐桓公笑道：“我对管仲的信任，就像身体需要股肱一样。有了股肱才能成为一个完整的身体，有了管仲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君主。你们这些小人懂什么？”竖貂和易牙从此不敢再提这件事。管仲掌权三年，齐国得到了很好的治理。髯仙有一首诗说：“疑人勿用用无疑，仲父当年独制齐。都似桓公能信任，貂巫百口亦何为？”

    那个时候，楚国正强盛，消灭了邓国，征服了权国，使随国臣服，打败了郧国，与绞国结盟，使息国成为它的属国。所有汉水东边的小国，没有不向楚国称臣纳贡的。只有蔡国依靠与齐国的婚姻关系，以及中国诸侯的互相支持，没有向楚国屈服。到文王熊赀的时候，他已经称王两代了。他有斗祈、屈重、斗伯比、薳章、斗廉、鬻拳等一批贤臣辅佐，他们雄心勃勃地注视着汉阳地区，逐渐有了侵略并超越中原的野心。

    话说蔡哀侯献舞和息侯都娶了陈国的女子为夫人，蔡哀侯先娶，息侯后娶。息夫人妫氏美貌非凡，有一次她回娘家陈国，途中经过蔡国。蔡哀侯说：“我姨妈来了，怎么能不见一面？”于是派人将她请到宫中款待，言语间多有戏谑，完全没有尊重客人的态度。息妫妫氏大怒，之后从陈国回到息国，就再也没有去过蔡国。息侯听说蔡哀侯对自己的妻子无礼，就想找机会报复。于是，息侯派使者向楚国进贡，并秘密告诉楚文王说：“蔡国依仗着在中原的地位，不肯向楚国称臣纳贡。如果楚国出兵进攻我国，我便向蔡国求救，蔡国的国君蔡哀侯骄傲轻敌，一定会亲自来救援。那时，我国与楚国联手攻击他，就能俘虏蔡哀侯。一旦俘虏了蔡哀侯，蔡国自然会向楚国称臣纳贡。”楚文王非常高兴，于是发动军队攻打息国。息侯向蔡国求救，蔡哀侯果然调动大军，亲自来救援息国。可是军队还没有安营扎寨，楚国的伏兵就全部出动了。哀侯无法抵挡，赶紧逃回息城。然而息侯却紧闭城门，不让蔡军进入，结果蔡军大败，纷纷撤退。楚军从后面追击，一直追到莘野，俘虏了蔡哀侯并带回楚国。息侯隆重地犒赏了楚军，送楚文王离开回国。蔡哀侯这时候才知道自己中了息侯的计谋，对息侯恨之入骨。

    楚文王回国后，想杀掉蔡哀侯，将他的尸体烹煮用来祭祀太庙。鬻拳劝谏说：“大王正在进行中原的征战，如果杀了蔡哀侯并烹煮他，其他诸侯都会感到恐惧！不如释放他，以此来取得诸侯的支持。”鬻拳再三恳切地劝谏，但楚文王就是不听。鬻拳气得浑身发抖，于是他左手抓住楚文王的袖子，右手拔出佩刀指向楚文王说：“我愿意和大王一起去死，不忍心看到大王失去诸侯的支持！”楚文王被吓到了，连声说：“我听你的！”于是释放了蔡哀侯。鬻拳说：“大王能够听我的建议，这是楚国的福气。但我以臣子的身份威胁君王，罪该万死。请让我接受斧锧的惩罚！”楚文王说：“你的忠诚之心如日中天，我不怪罪你。”鬻拳说：“虽然大王宽恕了我，但我怎么敢自己宽恕自己呢？”于是他用佩戴的刀割断自己的脚，大声呼喊：“作为臣子，如果有对君王无礼的行为，就请看这个例子！”楚文王命令将鬻拳的脚保存在大府，“以提醒我不要违背谏言的过错！”同时派医生治疗鬻拳的伤势，虽然后来好了，但鬻拳从此不能行走了。楚文王任命鬻拳为大阍，负责管理城门，尊称他为太伯。之后，楚文王释放了蔡国国君，让他返回国家。为了欢送蔡国国君，楚文王举行了盛大的宴会，并在宴会上安排了美妙的女子乐舞表演。其中有一位弹筝的女子，容貌和技艺都非常出色。楚文王指着这位女子对蔡国国君说：“这位女子的容貌和技艺都超过了其他人，值得干一杯。”于是，楚文王命令这位女子用大杯向蔡国国君敬酒。蔡国国君一杯喝尽。蔡国国君喝完酒后，又为楚文王倒了一杯，并向楚文王敬酒。楚文王笑着说：“在你的一生中，见过最美的女子吗？”蔡国国君想起了息侯引导楚国击败蔡国的仇恨，于是回答说：“在整个天下，我还没有见过像息妫那样美丽的女子，她真的是个天仙。”楚文王问：“她的美貌如何？”蔡国国君回答：“她的眼睛像秋天的湖水一样清澈，脸庞像桃花一样娇艳，身材比例适中，举止优雅，我还从未见过比她更美的女子。”楚文王说：“如果我能见一见息妫夫人，死也无憾了！”蔡国国君说：“以您的威望，即使要得到齐国和宋国的美女，也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只是一个下属国家的妇人呢？”楚文王听后非常高兴，那天大家欢聚一堂，尽兴而散。之后，蔡国国君便告别回国了。

    楚王听了蔡哀侯的话之后，就想要见到息妫的容貌。他借巡视边疆的名义，来到了息国。息侯亲自前来迎接他，在道左恭敬地行礼。他还亲自安排了宾馆和宴席，在朝堂上为楚王举办了盛大的宴会。息侯手执酒杯，为楚王祝寿。楚文王接过酒杯，微笑着说：“以前我曾为您的夫人效劳过，现在我来到这里，您夫人为什么不愿意为我敬一杯酒呢？”息国国君害怕楚文王的威势，不敢违抗，连声答应，立刻去传话给宫里的人。不一会儿，只听见环佩之声，夫人妫氏盛装前来，另外铺设了毯子，再次向楚文王拜谢。楚文王连忙回礼。妫氏拿起白玉酒杯，满满地斟上酒。她白皙的手和玉色的酒杯相映成趣，楚文王看了大为惊奇。他觉得这美景只有在天上才能看到，人间却很少见，于是想要亲手接过这酒杯。但妫氏不慌不忙，将酒杯递给了宫女，再由宫女转交给楚文王。楚文王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妫氏再次拜谢后请求回宫。楚文王心里想念着妫氏，反而觉得没有尽兴。宴会结束后，他回到住处，却睡不着觉。

    第二天，楚王同样在宾馆设宴，名为“答谢”，暗中准备了兵器和士兵。息侯前来赴宴，喝了一半酒，楚王假装醉了，对息侯说：“我曾经为你夫人有过很大的功劳，现在三军都在这里，你的夫人不能为我慰劳一下吗？”息侯回答说：“我们的城邑很小，没有足够的资源来招待你，还请你多多包涵让我和夫人商量一下。”楚王拍着桌子大声说：“你这个背信弃义的人，居然敢用巧言来拒绝我？左右，把他给我抓起来！”息侯正要解释，楚王的士兵突然冲出，薳章和斗丹两位将军，就在席间擒住了息侯并把他绑起来。楚王带着士兵直接闯入息侯的宫殿，来寻找妫氏。妫氏听到了变故的消息，叹了口气说：“我真是自作自受，引虎入室。”于是她冲进了后园，想要跳进井里自杀。但是，斗丹迅速冲到了她面前，拉住了她的衣袖，说：“夫人难道不希望保全息侯的性命吗？为何夫妻要一同死去？”息妫沉默不语。斗丹将息妫引见给楚王。楚王用温柔的言辞安慰了她，并承诺不杀息侯，也不斩断他的祭祀。于是，楚王决定在军中娶了息妫做夫人，并载着她一起回宫。因为她的脸像桃花，因此被称为桃花夫人。现在汉阳府城外有座桃花洞，洞上有座桃花夫人庙，那里就是息妫的庙宇。唐代诗人杜牧有一首诗，说：“细腰宫里露桃新，脉脉无言几度春。毕竟息亡缘底事？可怜金谷坠楼人！”

    楚王把息侯安置在汝水，封给他十个家庭的领地，让他守护息祀。息侯因心情郁结而死去。楚王这样的无道行径，已经到了极点！想要知道接下来的发展如何，敬请期待下一次的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