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姜子牙：八十岁仍坚守初心，他的信念你能理解吗？

    子牙的妻子马氏看到他老了却依然没有得到机会，整天想着离开，她说：“姜子牙现在已经七十多岁了，还是没有得到什么名望。我想和你分别。”子牙回答说：“我现在已经八十岁了，但我相信我最终会成为一个封侯的人。你现在就暂时忍受这种贫困，富贵的乐趣迟早会到来的。”马氏听了这话非常不满。

    有一天，姜子牙在海边钓鱼，马氏给他送饭。子牙迎接妻子，接受饭菜，恭敬得就像对待客人一样。子牙继续按着鱼竿钓鱼，坐在石头上吃饭。马氏偷偷地查看篮子，发现里面没有一条鱼。再看丈夫的鱼钩，竟然是直的，没有弯钩。她生气地说：“我原本以为你只是没有遇到时机，所以甘愿忍受贫穷。但现在看来，你只是一个平庸之辈，根本不值得奇怪为什么这么贫穷。”子牙问：“你这是什么意思？”马氏回答：“你用丝线不投放鱼饵，鱼钩也不弯曲，鱼从哪里来上钩呢？你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穷困，还有什么希望封侯拜相呢？”子牙笑着回答说：“我没有鱼饵，也没有弯曲的鱼钩，但我并不是去钓鱼或者乌龟，而是要钓一个王侯。这不是女人所能理解的。”马氏反驳说：“即使你想钓王侯，也必须用弯曲的鱼钩来钓，怎么可能用直针就能钓到呢？”子牙又说：“我宁愿正直地去争取，也不愿意屈从于权势。你暂且回家，如果再过几年还遇不到贤明的君主而获得富贵，我发誓不会立足于天地之间。”马氏没有回应就离开了。

    子牙整天在海边垂钓，看到不断有老人携带着幼儿，背着囊袋，带着食物向西行进，一个接一个，络绎不绝。子牙很奇怪，就问那些人为什么要这样行走。一个行人回答说：“商王残暴无道，折磨着老百姓。我们听说西伯侯在四方实行仁政，让那些丧失了配偶、孤儿寡妇都能得到关爱，老年人得到衣食，孩子不会挨饿受冻，百姓得以安享乐业，田野也充满了春天的气息。所以我们要逃离商朝，投奔西伯侯。”听到这番话，子牙感叹道：“既然西伯善待老人，为什么我不向西方去呢？”于是他收起了钓竿，带着妻子和孩子，向歧州奔去。

    当子牙到达潼关时，他看到数千老人、孩子、男女都在那里悲呼哭泣，无法通过关卡。子牙问他们为什么，众人回答说：“关口的守卫认为我们都是逃亡者，所以不肯让我们通过关卡。”子牙问：“那么关主是谁？”众人回答说：“主要的是太子殷郊，副手是国舅姜文焕。”于是子牙径直走到关门前，请求见关主。关主问道：“你是哪里人？”子牙回答说：“我是商都的姜尚。”殷郊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姜尚说：“我听说好的鸟儿会选择好的树木栖息，好的百姓会选择好的地方居住。如今商王丧失了德行，残酷地虐待百姓，人民无法忍受，父母冻饿而死，兄弟妻子离散。所以人民想要抛弃暴政，归附仁德，以求得活路。现在殿下把这些逃难的百姓当成罪犯，不肯开放城门，责怪他们离开商朝。百姓的死并不值得可惜，然而百姓死亡财力枯竭，国家又怎能独自安定？况且商王宠爱妲己，信任费仲。姜皇后无罪却被惨遭杀害，东侯伯因劝谏而被杀。太子被废黜，国舅被流放。这是三纲五常尽失，伦理道德沦丧。你们口口声声称呼商王为君父，实际上都是人民的仇敌。”

    太子沉默思考，姜文焕却不禁放声大哭，说：“昏庸的国王是我杀父之仇，我怎么能再为他守关呢？”于是他下令开关，让这些流民通过。他又对殷郊说：“殿下有做帝王的责任和义务，不能轻易丢弃。我希望我们一起向西方投奔，寻求援兵，反抗商朝的统治。”殷郊说：“我的母亲因为妲己而死，梅伯也因为我而丧命，我愿意和母亲和舅舅一起投靠西方，借兵讨伐这个妖妇，以报答母亲对我的仇恨。”子牙说：“你们二位都是商朝的臣子，怎么可以背叛国家呢？而且现在还没有明君出现，如果你们想要报答父母的仇恨，不如先守住潼关，等待未来有援军东进，我们再一起出兵，生擒妲己，以报之前的仇恨。”听到子牙的建议，殷郊非常高兴，想留下他。但是，子牙拒绝了说：“我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并不能胡乱跟随左右。而且，如果商王知道了殿下收留我这个逃亡者，必然要以叛逆罪名来追究殿下的责任，对殿下来说会非常危险的。”殷郊听从了他的意见，让子牙通过关卡离开了。

    话说子牙快要到达歧州时，远远看见两位士人，头戴蛾冠，腰系博带，相貌非凡，正端坐在道路旁的树下。子牙上前恭敬地揖拜问道：“二位公爵是哪国人士？”那两位士人回答：“我们乃是孤竹国君的两个儿子，伯夷和叔齐。”子牙赶紧在道路上拜见两位公子，说道：“各位公子为何来到这里？”伯夷回答：“我们兄弟因谦让国君之位而离开孤竹国，打算投奔商国。但商王施行失政，所以我们现在身处北海之滨的三邱之地。如今听说西伯侯施行仁政，尤其善待年长者，因此我们徒步前来，想亲眼见识一下西方的仁政。”子牙叹息道：“一个君主要想得到天下，必须得到人民的支持。我知道商朝的道德已经丧失了！”于是他和伯夷、叔齐告别分手。伯夷和叔齐继续向西方走，最终隐居在岐山的西面，这里就不再多说了。

    且说子牙既然已经到了歧州，就四处游览都城的山川，却没有一个合适的地方可以居住。有一天，他来到城外游览，看见一个樵夫，就问道：“我是个远方的百姓，以打鱼为生。现在听说西伯施行仁政，因此带着妻子儿女来投奔。但这里道路偏僻，人生地不熟，不知道哪里可以钓鱼，敢麻烦您指点一下，让渔夫和樵夫都能在春风下安居乐业，又有什么不可以呢？”樵夫回答说：“你往西南走五十里，有一个叫做‘磻溪’的地方，这里原本是渭河的支流。这里有一个深邃的石洞，周围是茂密的树林，这里既清幽又有波涛汹涌的感觉，是鱼类聚集的地方。如果你想以捕鱼为生，只有在磻溪才能长期生存。”子牙表示感谢道：“谢谢你给我指引。你能不能亲自带我去呢？”樵夫回答道：“我有一个老母亲在家里，我只能在附近采集柴火谋生，不能太远离开。不过，我的邻居也是个渔民，我可以请他带你去。”子牙说：“感谢你的好意，我希望知道你的姓名，以便日后相见时认出你。”樵夫回答：“我家住在歧山的西边，姓武，名字叫吉。”子牙向武吉道别后，带着妻子和渔民沿着河流往上游走，第二天到达了磻溪。果然看到了石洞清幽，波涛汹涌，感慨道：“如果没有渔夫的指引，我怎么可能会来到这里看到这美丽的波涛呢！”于是他向渔民表示感谢，决定在这个石洞里安居下来。

    话说磻溪上有一块大石头，子牙整天都站在石头上，手持钓竿钓鱼。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三年，子牙的胡须和眉毛都变白了，没有有才德的人前来拜访，只有樵夫和牧羊人跟他成为邻居和朋友。但子牙却能甘于清贫，用仁义之风去感化那些樵夫和牧羊人。渐渐地，磻溪前后村的百姓都佩服他的品德，也产生了一种清高的气象。然而，他的妻子马氏并不喜欢这种贫困的生活。有一天，她质问子牙说：“你说你已经八十岁了，可是你还是个穷人。今天住在这里，明天又要去别的地方，生活仍然是孤独而寂寞的。时间过得很快，我们该如何面对这一切呢？”子牙安慰她说：“我观察到西北方向有祥云瑞气，三年之后，一定会有明君来到这里。你只需暂时忍受这种清苦生活，富贵马上就会到来了。”然而，马氏仍然感到郁郁不乐。

    有一天，子牙到磻溪钓鱼时，看到一个樵夫唱着歌走了过来。当他走近一看，发现那个樵夫竟然是他的故友武吉！姜子牙问：“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武吉回答说：“我刚刚在前面的村子拜访了亲戚，顺道来看看你。”姜子牙便收起鱼竿，邀请武吉进入他的茅屋，煮了条鱼，倒了杯酒，两人叙起了旧情。姜子牙仔细打量着武吉的相貌，惊讶地说：“你的神色涣散，昏暗笼罩着天庭，这不是伤害了别人，就是被别人伤害了。”武吉流泪说：“我死不足惜，只是我的老母亲无人照顾，你有什么办法，请为我想想。”姜子牙笑着说：“生死祸福都与命运有关，本来就不是人力所能改变的。但你如果有什么意外之事，可以来磻溪找我，我会与你共商对策。”武吉感谢后便离开了。

    有一天，武吉去采集柴火，准备去城里卖掉。然而门卫却要求他交纳税收。武吉说：“按照西伯侯的政策，城关和城市都要检查奸细的往来，不收取商贾的税，而且鱼塘和水利设施是为了民众共同使用而不受限制的。而我这个卖柴的人，钱物只够维持生活，难道你还要欺负我？”门吏非常愤怒，就要打武吉。武吉立刻拔出樵斧还击，这也是他命中注定要有一场灾祸，子牙命中注定要发迹。门吏没有料到武吉会还手，竟然被樵斧砍死，并被打伤落马。武吉来到西伯侯那里，西伯侯让他陈述事情的经过。武吉便详细地说明了事情的始末。西伯侯说：“唉，这是我的教化未能深入人心，导致恶吏欺压百姓。本应该免去你的罪责让你回家，但人命关天，不能轻视。也不会让你抵命，只是把你囚禁三年，以赎免死罪。卫士将武吉押送到土牢里。只见土牢没有铁门锁，也没有监狱长官，只有一些木刻做成的吏员人像。”武吉惊讶地问卫士原因，卫士回答说：“西伯的德教，不用牢固的监狱来拘禁罪犯。只要有顽固的百姓不遵从教化，就只画个土牢来拘留他们，刻个木头官吏来吓唬他们。罪犯虽然想逃亡，但敬慕西伯的德义，不敢轻易逃脱。这就是西伯仁政的结果啊。”武吉感慨地流下泪来，说道：“西伯的德政如此仁慈，即使我死了也不会有怨恨。但是，我有一位年迈的母亲需要照顾，她没有人可以照料，我怎么能在这里被囚禁三年呢？”卫士说：“既然你有年迈的母亲，而且没有兄弟姐妹，我会代表你向上级申请，让你免于罪责，回去照顾你的母亲。” 武吉感激不尽，连连拜谢。卫士将此事汇报给西伯侯，西伯侯说：“我用仁孝来治理百姓，怎么能囚禁一个人的儿子，让他无法照顾母亲呢？”于是，西伯令人将武吉释放，让他回家侍奉老母，自己再来服刑。西伯侯告诫武吉说：“你在十天之内必须要回来，否则会有人来追捕你，死罪不可免。” 武吉连忙磕头谢罪，然后赶快回家去了。

    这时，武吉的母亲听说武吉被囚禁，非常担忧，哭泣不止。看到武吉回到家中，母亲又惊又喜地问道：“我儿是如何逃回来的？”武吉将西伯的仁德政治告诉了母亲。母亲听后说：“既然上面这样规定，我们不能违抗刑法，你还是赶紧回去服刑吧。”武吉哭着说：“我去坐牢后，谁来照顾母亲呢？”母亲回答：“你不用担心，我织布赚钱足以维持生活。”武吉不听母亲的话，想起了姜尚的话，于是他立即前往磻溪，去找姜尚，希望他能给出一些保护自己的方法。姜尚说：“我曾经说过，生死有命，不是人力所能左右的。但是，我有一种小巧的方法，可以帮助你。” 姜尚在一个石室里布下一个星局，然后将一只草人绑在局中。他点燃一盏灯放在草人脚下，密演咒语，并口含清水，将水喷在灯上熄灭了灯。接着，他向西北方一招手，牵起了黑云，遮蔽了武吉的时辰，然后将草人投入渭水中。姜尚告诉武吉说：“你现在先暂时躲在家里，七天内不要出门，西伯侯就不会再来抓你了。”

    过了十几天，西伯怀疑武吉不会再来了，大臣们都说：“这个人是个顽固的百姓，再次违抗君王的命令，可以让卫士把他抓来，斩首示众以威慑那些冥顽不化的百姓。”西伯说：“我推演先天卦象，看到武吉已经投河而死，这个卦象已经消失了，何必再去搜寻他呢？”在君臣正在讨论的时候，有一万名商都的流民投奔到西伯的台下，告状说：“崇侯虎每天和妲己一起迷惑商王，残酷地虐待百姓，使百姓饱受饥寒交迫之苦。我们这些百姓已经无法生存，因此投奔到贤明的您这里，希望您能为我们做主。”西伯听闻流民的哭诉后，心情沉重，很不高兴。闳天进言说：“主公您一直推行仁政，现在关南尧山一带，土地广阔肥沃，但人口稀少。我们可以迁移一些流民到尧山去居住，根据他们的家庭人口，分配给他们田地，让他们能够耕种并自给自足。”西伯听了很高兴，采纳了闳天的建议，立即批准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