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北方诸侯纷纷归附商汤，背后原因竟然是？

    庆辅在豕韦国内居住了六个月时间，掌握了豕韦国内的要领。而后他结交了一些忠心耿耿的人，私自逃到商国去了。豕韦氏的子冀采取了掠夺士民妻子的行为，夺走了五百个妇女，过着极度淫乐的生活。他还广泛搜索民间有可意之人，全部带回国中。而且每天都会派兵到其他诸侯的国家去掠夺。更甚者，他还夺走了宗族大臣的女儿。其中一个大臣的儿子支机子来到商国投奔商侯，商侯优待他。豕韦国内的臣士和民众大多数都思念商候，希望能够回到商候的领地。

    强者昆吾氏，其实姓是巳，是陆终的后代。巳疆继承了豕韦氏的位置，巳伯在古代也是非常有名的。现在，他们已经和夏桀勾结在一起，久已帮助夏桀行恶。牟卢喜欢威武，喜欢田猎，喜欢施行刑罚杀人。他依靠自己强大的军队和壮健的马，肆意侵略其他诸侯国家。北方诸侯无不感到自危，而牟卢的威胁越来越严重。一旦听到有人怨恨他，他就立即兴兵进行攻击。无终子尤庭是帝尧的庶出后代。尤庭因为被人诽谤而被灭族，后来他逃到商国寻求庇护。昨天国伯超先与昆吾氏一同拥护桀王，现在他的儿子良仁新近继位。牟卢生气了，因为国伯超先没有事先告知他就自立为君主。他打算发动军事行动攻打国伯超先。良仁担心自己也会像昆吾氏一样被讨伐，于是逃奔到商国。另外，又有鄘国的男子宁，因为国家力量薄弱，担心自己的妻子会被牟卢杀害，所以带着他的妻子一起逃到了商国。商侯都厚待他们，并派遣大夫湟里且去告诉昆吾氏：“我们的国君听说，依靠德行的国家会昌盛，依靠实力的国家会灭亡。过去夏朝有德行，天下都归附于它。并不是因为有征伐的力量。后羿杀射死九个太阳，诛杀封豨，篡夺了夏朝国君之位，收服了逄蒙，最终也被杀死。并不是他没有威力，而是因为他没有德行。国君您是一个大国的领袖，如果奉行德行，天下又有谁不敢顺从呢？如果依靠实力去推行，又有谁能不背叛呢？商侯建议昆吾氏再次封立无终子胙为国君。商侯也愿意与贵国一起支持无终子胙。”牟卢虚假地承诺要归还两个国家，让两位国君回归，以感谢商侯的恩德。这个消息很快在北方传开了。不到半年的时间，牟卢就再次兴兵，杀害了无终子尤庭。良仁又再次逃到商国。鄘国的男子宁并没有想要回到自己的国家，他一直留在商国中。从此以后，北方的诸侯们都纷纷想着归附商汤了！北方的人们早已听闻商侯的仁德，而大夫旬范本身就是北方人，他还请求前往北方观察情况。于是他在北方居住了两年时间，掌握了北方的要领。他结交了一些忠心耿耿的人之后才返回商国。牟卢听信宠妾的谗言，杀害了自己的儿子。他还因为愤怒而杀害了弟弟的儿子。这个弟弟早已离开了牟卢的国家，也逃到商国寻求庇护。昆吾氏国中的人们都渴望回到商候的领土上去。

    还有次强者顾氏，他们的前任国君曾经支持夏桀很长时间，现在他的儿子金冥已经登上国家的宝座五年了。他非常喜欢施行刑罚，也喜欢贪污。他夜间派人搜刮宫殿里的财物，以供自己享用。因为西方的诸侯国家很多很贫穷，不能满足他的欲望，所以他也请求夏桀发动战争攻打这些国家。容易欺骗的人，自己往往会代替他们。最初，攻打绵国，在长原展开激战，但没有取得胜利。后来他纠集了作恶的党徒，灭掉了绵氏国，杀死了他们的国君，夺取了他们的财物，抢走了他们的子女，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国家。他又开始害怕起和他同党的殳氏国君，诱骗他到宴会上，然后派出伏兵将他杀死。其他的诸侯国家因此都开始背叛他了。金冥倚仗着他的兵马强盛，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商侯的大夫湟里且本来就是西方人，听闻这些事情后请求前往调查。于是，他前往了西方，居住了一年的时间。他传播了商侯的德行，并劝说人民以及各位士大夫和各国诸侯一起支持商侯。金冥又施行虐待刑罚，杀死了他的大夫正岜。正岜的儿子正宝因为湟里且而逃到商国。西方的诸侯国家以及顾氏的臣民都渴望回到商候的领土上去。

    其次，南方息国常氏，其中一位叫猱的弟弟。早先于帮助桀王，他的弟弟驺对他的哥哥说：“为什么要帮助桀王？”他的哥哥说：“是不得已啊。”于最后知道他的弟弟很贤能，就把王位传给了他。而最小的弟弟猱，是个邪恶的人。他觊觎哥哥的王位，想要谋杀篡位。驺察觉到他的意图，就辞去王位逃到北方，也来归附商。常氏的母亲思念驺，厌恶猱。而猱却将母亲赶到了荒山，不管不顾。此外，他又贪财好色，大量收集珍珠宝玉金器作为床，他的房间模仿桀王的夜台，每天聚集一百个娈童、美女，脱衣纵情淫乐，争风吃醋互相攀比，狂笑着纵情欢乐。他设一厅堂，名叫“杂乐堂”。又有一座宫殿，四方没有门户。只有一处地洞，往里面注入暖酒。这地洞是一个大酒窖，已经与妖人娼妓混在一起。几十个娈童、美女脱衣进入地洞。进入酒窖就在酒中洗澡，一面饮酒一面淫乐，这座宫殿名叫“醴泉宫”。喝醉糊涂之后，甚至杀人。有时随意审问犯人，颠倒刑罚。有时一切事务都不理睬，自己进入醴泉宫尽情享乐。他把国事委托给陶思嘉、柴经。这二人贪财好色尤其厉害，随意夺取百姓的财物，夺取他们的妻女。有个豪士在大道上，他的妻子被猱夺走，愤怒地投奔到豕韦。他依靠常揉为同伙，但常揉根本不理他的天道。于是他逃奔到商。

    商侯派遣庆辅前去告诉猱：“一个国家有了君主，就是为了治理人民的。世间没有不亲近的人，更何况是没有亲人的君主？并且男女混乱交往，这是人类所不能容忍的。现在你作为君主，国家大事怎么能交给一个醉醺醺的大臣来处理呢？如何让普通百姓托付于一个无能的官员呢？我希望你能尽心尽孝，远离淫乱，任用贤才，治理好你的国家。”常猱也派遣大夫前来回答说：“您处在中原，我的君主在南方。即使在睡梦中魂魄飞越，也无法到达您的国家。于是我感到羞辱，责任在你自己，这恐怕太过分了。我听说世上有儿子不孝顺父母，也有父母不关心子女。儿子不孝顺父母是众所周知的，但其实也并不尽然。而父母不关心儿女的，却很少有人知道。因为我独自行走，不知道路，只能称呼路上的人为‘尊亲’，结果冤枉了他们。谁知道我的亲人和他们一样虚伪。我不知道你担忧的事情有多少，但为什么不自己寻求快乐呢？这样就能忘记忧虑。忘记忧虑，一天的时间就足够了！为什么要长久地去想呢？醴泉是帮助享乐的辅佐，它可以消除世间的烦恼，激发天下的活力。”商侯嘲笑并谴责他说：“这种邪恶的言论和怪异的行为，不能用常人的话来解释。”庆辅是一位商人，他请求前去察看一下。去了之后住了一年，终于掌握了其中的关键。同时还结交了那个国家的贤士昌允、高离等人。在南方的诸侯国以及常氏国中，也有很多人因为商侯的仁德而来归附于他了！

    在五个家族之中，葛氏的统治者最昏愚。葛氏是阏邱的后代，他们的国家现在位于今天的归德，也就是西宁陵县。葛垠的罪恶在于极其喜好淫乱和酗酒，其次则是滥用刑罚杀害善良百姓。迎合桀王为非作歹，霸占中原。中原各个诸侯都不敢反抗他们，只能勉强忍受。近年来，桀王命括搜刮百姓财宝，以满足夜宫的需要。葛氏几乎搜遍了中原各国。然而，太康氏首领无法满足他们的要求，于是葛氏发兵讨伐并灭掉了太康氏。各个诸侯国尽力供应，但士兵和百姓都对各个诸侯国感到不满，而各个诸侯国则对葛氏感到不满。每个人都想灭掉葛氏。葛氏利用夜宫的名义，搜刮民间财物，以满足自己的需求。他收罗了许多狡猾的童男童女，充作内外侍从。奇珍异宝，堆满了宫殿厨房。他酿了许多美酒，整天酣饮不已。还有八十多个能歌善舞的男女童子，醉酒后就与一群狎客肆意淫乐，根本不关心国家政事。他不赏功、不罚罪，对百姓的诉讼不理不问。想见他的士人得不到接见，士民都怨恨葛氏。而且，他越来越奢侈，增加了许多酒食，专门设立了一个饮酒的官职，不善饮酒的人容易醉，于是把葛氏祖庙改为太和堂。又把祖宗的桃树砍掉，当作墙角，自己在里面与客人赌博、比拼技艺，还斗鸡取乐。之后便狂饮作乐，男女间争相交欢，狂笑不止，淫乱成一片。

    由于下了一场大雨，庭前的地面变得泥泞不堪，无法穿着鞋子。于是葛垠就取出庙中的旧竹简和书籍，铺在地上以便客人行走。由于税收已经收尽，酒米仍然不够用，于是官员们开始全面搜刮百姓。百姓家里已经没有东西了，所以把所有的壳都拿来酿酒。宗族共同邀请祭祀祖先，但葛垠说：““哪有活人不快乐，而死去的鬼魂能享受呢？” 葛国离商国很近，葛氏的族人葛从顺就逃到商国，并向商侯报告了情况。商侯听了之后，表示惊讶地说：“哦！原来是这样的啊！”于是他派了名叫虞生衡的元士去问葛垠：“人的生命本源于父母，根源于祖宗。所以天子要祭祀天地，诸侯要祭祀祖宗。现在您拥有百般富足，却唯独不祭祀祖先，这是为什么呢？”葛垠派遣大夫欺骗性地回答说：“与您相邻，我们认为应该互相支持，互相了解彼此的急难和需要。现在我的国家虽然领土比您大，但百物不供，没有比这更贫困的了。我们的牺牲和果实供不上如鼎俎一样丰盛，怎么能让您承担呢？先君曾说：‘拥百般富足，也不要马虎大意。’您听说过吗？”商侯说：“哎呀！为什么会这么贫困呢？”于是派遣虞生衡前去送给他们牛羊。葛氏接受了这些牛羊，然后和客人们一起大笑说：“这个虞生真是迂腐！听我编造的谎言，那些牛羊已经增加了。我只吃了一顿饱饭，就让商使离开了。现在我们杀了牛羊，喝着酒，在大宴会上尽情享用。”这时，葛氏的族人跑来告诉商侯。商侯听了之后惊讶地说：“哦！真是奇怪！葛伯竟然如此不仁义。”于是他派虞生衡再去问问葛氏：“我们敝邑送来的肥硕羔羊，我们不敢自己享用，而是用来供奉给您。然而您却不尊重礼仪，又不拿它来祭祀，您这样做是为什么呢？”葛氏让士兵说谎话回答说：“我们祭祀祖先，虽然君主能够得到丰厚的供奉，但是我们自己却没有足够的财物来祭祀祖先。我们没有足够的粮食和其他供品，怎么能够供奉像瑚珠一样的宝物呢？”商侯说：“哎呀！真的有这样的事情吗？为什么不去耕种祭祀的田地呢？”使者回答说：“我们国家的人民很贫穷，劳力不足，无法耕种祭田。”商侯说：“等到春天，我的百姓会暂时代替他们去耕种。”使者向商侯表示感谢后回去了。

    葛氏又大笑，认为得到了好策略。他仗着自己的兵力和四周属国的势力，去侮辱商侯。商侯岂不知道？但圣人的心意不会违背人性的欺骗，只会尽其所能地展现仁爱。葛氏不知道实际情况，认为商侯是被欺骗的，并不知道他的亲戚和百姓都已经离心离德，而和四周的属国也都想要归附商汤了！正是因为如此，除了夏朝的桀王和五氏之外，天下的其他诸侯都前来投靠商朝，寻求避难之所。当葛使方离去的时候，太康氏的后代，来到商汤处请求出兵征讨葛国。不知商汤侯将会如何处理此事？下一回再继续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