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禹王成功跨越七百九十里的崎岖山道，遭遇了什么？

    从次平山上向南望去，可以看到伊洛河，向东望去则可以看到谷城。有一种神灵非常凶恶，长得像人，却有两个头，名叫骄虫，是所有螫虫的首领。他的山洞是群蜂居住的地方。他知道禹王即将到来，便想要前来索要供品。骄虫率领了那些已经成为精的螫蜂、蜻蜓等各种草虫，变成了一百多只小儿，每人手持长枪，拦住了禹王的去路。禺强和唐辰先行，那些小妖精一边喊着“慢来慢来”，一边追了上去。禺强看了看，觉得这些小妖精很好笑。他们都是些孩子气的怪物，身高不满二尺五寸，体重不到八九来斤，乱刺乱打着冲过来。禺强和唐辰同时大吼一声，挥舞着刀砍向小鬼。小鬼们惊慌失措，各自摇身一变，现出了原来的模样，然后飞快地逃走了。片刻之间，一个变成了十个，十个变成了一百个，一百个变成了一千个，一千个变成了一万个，千变万化之后，它们全都变成了无穷无尽的虫子。只见：“满天飞舞着织布娘，遍地舞动着蜻蜓。蜜蚂蚁爬到额头上，螫蜂刺到了眼睛。蚂蟥在尾巴前后咬着，牛蜢在上下叮咬。扑面而来的茫茫黑影，让鬼神都感到惊恐。”

    无数虫子纷纷向前涌来，将禺、唐二人咬得咬，叮得叮。甩开百多个，立即又有万多个虫子冲上来。刀砍不中，椎打也拨不开，他们的身上缠绕了十几层的虫子。虽然这些虫子没有伤害他们的性命，但是它们上下前后不停地咬啊叮啊，让他们感到十分烦躁。两个人被虫子咬啊叮啊，无法承受，只能在地上乱滚，根本无法想着让虫子飞向别的地方。禹王大众赶到了现场，看到这两个人遭受如此大难，赶紧叫来了方道彰和宋无忌，说道：“你们快点用风烟来救他们两个。”方道彰接到命令，立刻呼起了一阵大风，吹向那些飞虫。宋无忌嘴里喷出一道火烟，随着风吹向虫子。风和烟一起袭来，那成千上万的虫子被风吹到了半空中，四散逃散，无法相互帮助。紧接着一阵火烟袭来，使得这百十个小妖精无处可躲，被烟呛得流泪、头昏眼花，咳嗽不止。它们急忙收起变化，躲进洞穴里藏起来。骄虫看到这种情况，说道：“你们破坏了我的虫精，我也会以牙还牙，来毒害你们。”它吐出一阵毒气，混杂在风和烟的中间向他们袭来。方道彰看到小儿妖已经离开，没有防备它，便把风一口气吸入体内。谁知风中含有螫毒，宋无忌也没有防备，把烟一口气吸入体内。岂知烟里也含有螫毒。二人体内收下了毒气，腹部不停地翻腾，眼泪汪汪地抱住肚子呕吐不止。禹王说：“这两个人中了螫毒，只需要用一只最大的公鸡来解毒。”然后叫手下去找一个最大的公鸡，约有一尺五寸高，重约十来斤。禹王非常高兴地说道：“这是一只斗鸡啊。”他命令手下将这只鸡拿到骄虫山上，为他们两个人消灾解难。只见有人拿着那只大雄鸡来到山上，这只雄鸡闻到了螫气虫的气息，便鸣叫了几声。骄虫感到头晕目眩，说道：“鸡可以吃各种虫子，但现在螫气却无法使用了。”只见方道彰和宋无忌两人口中吐出两只螫虫，但这两只螫虫却被大鸡一口吞了下去，而两人却毫发无伤。于是，禹王率领众人成功地翻过了山。

    从这里向西四十里到达了廆山，交觞之水从山的阳面流出，向南流入洛河；俞随之水从山的阴面流出，向北流入谷水。再向西走三十里，可以看到瞻诸山，其中谢水从山中流出，向东南流入洛河；少水从山的阴面流出，向东流入谷水，现在所称的慈涧就是这条河流。往西再走三十里，可以到达娄涿山。瞻水从山的阳面流出，向东注入洛河；陂水也从山的阳面流出，向北注入千谷水。再向西走四十里，到达白石山。惠水从山的阴面流出，向南注入洛河，其中有很多冰玉；涧水也从山的阴面流出，向西北注入地谷水。继续向西走五十里，到达谷水山，这里有很多山谷，山下也有很多桑树。爽水从山中流出，向西北注入谷水。再往西走两百四十里，可以到达嶓冢，谷水从这里流出，向东注入洛河。橐水和淄水也都流入了黄河。继续向西走三百三十里，可以到达夸父山，现在是弘农湖县。湖水从这里流出，向北注入黄河。自从平逢山制服了骄虫，一直走到了华阳山，这中间经过了四十座山，总共七百九十里，西岳神就在那里。禹王说：“这是正宗的西岳神，我们应该像祭祀其他名山的方式一样，在六月份进行祭祀，希望天下安宁。”于是一行人经过了七座山，最后到达了休与之山。在这座山上有一个神人，名字叫做帝台，他喜欢下围棋，经常和仙神在一块大石头上比赛。当时留下了仙人的足迹，棋子有五种颜色并且上面有纹路，形状像鹑鸟蛋一样。帝台的博棋石，当年经常在上面祈祷百神。往东走三百里，可以到达钟鼓山，这是帝台神人祭祀百神的地方。禹王到了钟鼓山，只看到山上有幽奇的地方，虽然看得到却无法到达，可以看到帝台在那里和其他神明下棋喝酒。有一位女神，美丽得无与伦比，正是：“俨如西子离金座，娇似杨妃下玉楼。犹把琵琶半遮面，不令人见转风流。”

    禹王叫来朱虎、熊罴，问道：“你们知道那位女仙是谁吗？往东去二百里，有一座姑媱山，昔日一位帝女死在这里，她的名字叫女尸。她的神灵成为仙后，化身为窑草。这种草的叶子重叠，花色金黄，果实像蒐丝。人们服用这种草，会使人变得非常强大，所以又称它为荒夫草。这位女子就是那位帝女。”朱虎说：“前些日子我经过密山，看见一只龟在玩耍。我问它前面的路，龟回答说：‘姑媱山往二十里有座苦山，山里有一种野兽，名叫山膏。它的形状像小猪，颜色像火焰般鲜红，性格孤独，喜欢骂人。在那里有一位山神，名叫天愚，住在山上。他经常喜欢制造怪风怪雨。’”禹王说道：“山川的气息不同，所以产生的物产也各不相同，这并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于是他设立了祭祀仪式，毛栓用了一只羊作为祭品，还用了一块藻玉陪葬。禹王跪拜在帝台下棋的地方祷告，那些神明和帝台、帝女一起遥远地回礼，帝女还发出了环鯆之声，非常婉转动听。

    禹王和他的随行人员经过苦山，看到了山膏。它在山顶上辱骂着路过的人，说：“你们是什么人啊？竟然跑到我的山里来，让我感到不舒服，喘不过气来。”于是大禹一行人经过了少室山和太室山。在山上有座墓，大禹在那里祭祀，使用了太牢，还用吉玉作为祭品。这个神的形象是人脸有三个头，其余的部分都是猪身和人脸。不久后，大禹一行人到达了东北的骄山。山上有一只神兽守护着，这只神兽长着人脸、羊角和虎爪，经常在睢漳深渊中游荡，出入时带有光芒。离这座山有千里之遥，还有一个叫做光山的地方，山上居住着一位名叫计蒙的神明，它长着人的身体和龙的头部。它常常在睢漳深渊中游荡，每当他出入时，必定会带来飘风的暴雨。计蒙和神兽各有自己的亲属，它们都有着神奇的能力，不肯相让，经常发生争执和冲突。当禹王到达骄山时，他看到两个各持长枪的神在睢漳渊上激烈地战斗。其中一个是神兽，它展开角露爪，统率着魔属展示出强大的威力。另一个是计蒙，他腾云驾雾，拥有神兵的支持，显得非常强大。神兽说：“你这妖孽，只能在半夜的树枝上啼叫。”计蒙回道：“你那些妖异的光芒，不过是在屋檐下或花丛中照耀着飞蚊而已。”神兽又说：“你说我是妖怪，不过是强词夺理地欺人。”计蒙回答道：“我坚守正道，绝不容许你这种下流之徒胡作非为。”

    不多说废话，双方都施展出自己的强大力量，神兽挥舞着爪子，计蒙则用手中的剑来阻挡，双方的战斗动静之大，甚至可以掀翻整个天地，堪比古今最强的战士。两个神明都动用了各自的妖兵和神器，在那里激烈地厮杀。禺强和唐辰走在前面开路，到达睢漳渊时，看到两个神明正在激烈地战斗中，场面非常热闹。禺强拿起弯弓，大声喊道：“两位请停手，如果违背我的命令，就看我的箭头了！”两个果然停止了战斗。神兽和它的手下跳入渊中，而计蒙和他的伙伴则消失在了云雾之中。禺强对唐辰说：“那些消失在云雾中的一定是正义的神明，而那些跳进渊中的就是邪恶的妖怪。”第二天黄昏时分，两家神明又在睢漳渊上展开激烈的战斗。禺强认定了神兽，一箭射去，正中兽的左胳膊，大叫一声翻滚着掉进了深渊中，众妖怪纷纷逃散。计蒙也感到惊讶，驾着云彩在空中说道：“我和你没有仇恨，希望你不要伤害我。”禺强说：“我会帮助你消灭妖怪，不会伤害你。”禹王随后进行了祭祀之后离开了。

    到了岐山，又遇到了一位名为神涉兽的神明，它的形象是人的身体，但下半身则是三只脚。到了衡山，进行了祭祀衡山之神的仪式。禹王晚上梦见一个穿着红色绣花衣服的男子，自称是“玄夷苍水的使者，说他身上带着一本书，里面记载了引导洪水的方法。禹王治理水患时，想得到这本书吗？“禹王回答道：“我非常愿意听从您的指示。”玄夷苍水的使者说：“那就要在黄帝之岳虔诚地斋戒三天。”于是禹王开始了为期三天的斋戒。到了委宛山，看到一个穿着青衣服的小童，手捧着一个石匣子，看到禹王到来后说道：“玄夷苍水的使者已经等候您很久了，他有重要的命令交给您。”那位青衣童子突然不见了，禹王打开石匣，发现里面是一本命简玉字的书。经过查看，这本书上是科斗文，禹王和伯益一起研究这本书，发现里面详细地记载了治理水患的方法。

    禹王从景山走到琴鼓山，总共经过了二十三座山，距离为二千八百九十里。琴鼓山上的神明们都有鸟的身体和人的面孔，进行祭祀时需要用一只雄鸡作为祭品。进行祈祷的时候需要使用一块玉器叫做藻圭，祭祀时要用稻子作为祭品。禹继续前行，走了三百里到达了岷山。现在的汶山郡，广阳县的西面，大江的水就是从这里流出来的，向东北流注入大海。再往东北方向走七十里，就到了峡山，江水也是从这里发源的。这里有一个名为九折板的山，生活着一种叫做貊的动物，它们长得像熊，但喜欢吃铜和铁。禹继续前行，经过了十一座山，到达了翌望之山。在这座山上，汤水从山上流下来，向东注入了济水；而观水也从山上流出，向东南注入了汉水。禹继续前行，经过了八座山，到达了高前之山。在这座山上有一股清寒的水，神人帝台曾经在这里饮用过这种水。人们饮用这种水不会感到心痛。在葴山中，可以看到这种水从山上流出，向东南流注入汝水之中。又有一座洞庭山，有两位湘水神湘夫人居住在那里。这两位女神常常在江边的渊府里玩耍，她们的灵力可以激荡起三江的波涛，使风浪之气相互交融。江水、湘水和沅水在巴陵头汇合，因此这里被称为三江口，位于九江之间。现在的九江位于浔阳，南江从浔阳分支成九条河流，最后全部向东汇入大江。书上记载：“九江孔殷就是她们。”你看这两位女神在潇湘江上游玩，她们的容貌生得：”这两位女神美若玉，香气比玉还浓郁，她们的话语更加真实。她们的柳眉弯曲如远山，红唇如樱花。头上的发簪闪烁着翡翠的光芒，金色的裙边闪耀着花瓣的颜色。在雨雾之中，她们俩站在云水之滨，相互依偎。想要靠近她们却很难，只有在潇湘水边长久相伴，才能与湘夫人亲近。“

    这里还有一个宫殿，叫做五门宫，东边通往林屋，西边通往峨眉山，南边接浮罗山，北边连着岱岳山。东边的四座山上有一座石楼，石楼下面有两块石头。这块石头被敲击时发出清脆的声音，被称为神钲，是越地的叫法。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穿着青衣服的小童，手持着火把，驾着飞速旋转的车轮，来到了这座山上。此外，还有一座天帝坛山，大禹王曾经到过那里，并将其记录下来。从洞庭山开始，经过篇遇山，一直到荥余山，总共十五座山，长达二千八百里。这些山的神灵形状貌都像是鸟身龙首。这些神明的祭祀仪式需要用上毛刀和细毛刷，祭品包括一只雄鸡、一头母猪，以及稻米作为祭品。公山、尧山和阳帝山都是陵墓的所在地，被称为凡夫之山。在祭祀凡夫之山（公山、尧山、阳帝山）时，需要陈设五种牺牲（牛、羊、猪、狗、鸡）和五块玉器。祭祀完毕后，要将这些牺牲埋葬起来。在祈求时，要用酒祭献，毛用（猪、狗、鸡等）少牢，还要献上一块吉玉。洞庭和荥余山都是山神。在祭祀这些山神时，需要陈设五种牺牲（牛、羊、猪、狗、鸡）和五块玉器。祭祀完毕后，要将这些牺牲埋葬起来。在祈求时，要用酒和太牢（猪、牛、羊等）祭献。而在祭祀时需要用十五块寺璧（即玉璧）和五彩缤纷的薰香。大禹治理洪水时，曾经走过中山地区，对这个地方进行了大致的勘查，所以这里有相关的记载。